在小張介紹完怎樣找到夜行者的地方后,我們開始了行動。
帝都最有名的虛擬游戲館--第六維度體驗館,偏偏設在最繁華的王府井大街一家大型商場的地下。這大概就是大隱于市的現代注解。
這是一條南北向的步行街,兩邊寬敞的街道用“萊州紅”花崗巖鋪著,街道兩邊是商店、書店、工藝美術店或是高樓大廈,或是百年老字號老門臉店。
最吸引人的是裝修一新的音樂噴泉,隨著音樂而舞蹈的噴泉,引得游客紛紛駐足。我們穿過一家家耳熟能詳的名店,向著目標前行。
小康邊走邊好奇地問:
“怎么沒發(fā)現這個街上有井呢?”
小張百度,一會兒標準答案就出來了:
“明朝時,公元1421年明成祖朱棣正式遷都北京,王府井一帶建起了十座王府,三座公主府,百姓亦稱之為‘十王府街’。
關于王府井的“井”,據考證是源于明朝中葉以來街上的一口水井。在1750年繪制的《乾隆京城全圖》和1913年繪制的《實測BJ內外城地圖》上均標注該大街有這么一口水井?!?p> 小康反問:
“這么長的一條街,難道全部人員就喝這一口水井里的水嗎,每天這得排多長的隊,這也太不合理了?!?p> 我也表示答案有誤。
小張又開始百度,又出現一個標準答案:
這主要源于該井是一口“甜水井”。過去北京城里的水井十之八九是“苦水井”,做飯不香,洗衣不干凈,洗頭黏手;而甜水井水質清澈透亮甘甜可口,是難得的稀缺資源,說到這兒您也就不難理解,為什么地圖上會單單標注這口井了。
1905年BJ重新厘定地名,將此井與王府的地名合稱,改名為“王府井”。
原來這是一口有點甜的水井,難怪各地人員喜歡聚集在此:
水為財,甜水則為大財,難怪一個VR體驗館,都要扎堆到這寸土寸金的地方來開展業(yè)務。
五百多年來,任何朝代的變遷,都沒影響這里的生意經。
我們走進商場的門臉。
我和小張、康明三個人坐著電梯一直下沉。
這是一部專用電梯,沒有標明層數,一直接通到體驗館,電梯門關閉時,頭頂的照明燈也同步息滅了,四邊的墻壁上,金屬的材質發(fā)出了一道道紅色與藍色相間的光柱,像光劍一樣。把我們分成了一格格。
再打開門時,早已在門口迎接的門衛(wèi),查了手機里的預約碼,示意我們穿過通道。
通道也仿佛是一條時光隧道,頭頂是各個星座的形狀,昏暗中只能打開手機里的手電,照著腳下的路。
拐過彎道后,來到了一個燈光通明的接待大廳。
所有的客人都是預約而來,所以前臺沒什么停留的人員,都是一對一接待。
來之前,小張分析了最有可能接觸到夜行者的地方,就是VR館,他向一位師兄打聽來的,夜行者從來不接觸其它人,他們惟獨喜歡VR游戲,往往生意也是在那兒聯系上的,除此之外,啥聯系方式也得不到。
康明給我們三個各辦了一張會員卡,對于這項年青人愛好的游戲項目,我的年紀偏大了,突然出現在年青的方陣中,會比較顯眼。
我問康明:
“能否在茶館里裝一套,省得去別的地方花錢玩。就是家庭玩的那種。”
我的意思是如果在家中或茶館里裝一套,再聯上網,就可以自由自在地玩,這樣不會暴露年紀、姓名等個人信息。
康明説:
“宋總是電影還是小説看多了吧,這種游戲在家里裝的是兒童級別的,夜行者決不會玩,像大型的交互式的一是設備猴貴,二是路由器會覆蓋不夠,產生延時,這會非常影響真實效果。大型游戲時,會有很多人同時玩,家里人再多,也不可能組一個團,設備也不夠多,版本也不對?,F在還是4G時代,5G時代就可以了。”
這么一説,看來只能花更多的錢去體驗館了。
小張在路上跟我講了VR游戲的種類,通俗地講,就是分為打怪的,時空旅行的、星際探索的、攻城掠地的。
像我這樣的菜鳥級別的,他建議從時空旅行開始,先適應一下環(huán)境,然后等有了一定的積分,再升到打怪的,因此我選了帝都人氣最旺的這家館子,準備從初級開始實踐。
身上的一切外物都裝入指紋柜里,接下來至少有兩個小時不能接手機。
規(guī)定是可以帶手機,但小張説,你帶著頭盔什么也聽不見,除了耳機里的聲音。
后來我想,他怕我第一次玩,過份刺激會把手機摔碎了。
工作人員幫我把頭盔戴好,調整好角度,小張和小康則熟練地拿起了槍,向我點點頭。
燈光轉暗,我還在適應,兩個全副武裝的人從我身邊跑過,我后退了一步,想到已在場景里了,趕緊跟上他們,這時已經晚了,一個怪物從天棚上落下,我嚇得目瞪口呆,這時槍聲響起,怪物從空中爆裂,濺我一身的血,眼鏡上也粘著黏糊糊的血,我用手擦了擦,前面的戰(zhàn)友一揮手,我趕緊跟上,突然他們停下了腳步,我差點撞到對方身上,停下來一看:前面是一個大坑。
戰(zhàn)友一把將我按住,說時遲那時快,一梭子彈無死角地掃射過來,前面戰(zhàn)友拿出手雷一扔,爆炸聲起,在煙霧中他們倆人已跳下,以先發(fā)制人的敏捷,消滅了隱藏的敵人,然后朝呆在原地的我一揮手,我閉上眼往下一跳。
這種游戲場景比例與色調做得過于真實,我的心臟開始受不了:
前方出現一排口吐粘液的怪物沖了過來。隊友閃到兩邊開火射擊,把反應不過來的我,暴露在怪物面前,我端起了槍,本能地開火,而那些怪物似乎打不爛,一直沖到我面前,伸出了惺紅的軟體,正在這時,隊友沖上來把手雷仍進了怪物的嘴中,一把拉過我躲閃。
我完全成了隊友的累贅,但也開始無目標的亂射擊。
10分鐘后結束,燈光亮起。
我摘下頭盔,已經是嚇得大汗淋漓,好在級別已不是零級,友情送了一級。
我發(fā)現拉我的,按下我的,都是身邊的工作人員。
我的手機號暴露了我是一個菜鳥級別的會員,為了怕我一上場就被拍死,沒了玩下去的信心,館里特別安排了工作人員協(xié)助我的躲閃挪移。
對于這種游戲,小張與小康應是耐著性子陪我玩。
工作人員給我們發(fā)了個黃色的手環(huán),示意可以去外面的咖啡館休息一下。
一杯茶下肚,剛才胃里的惡心被壓下去了,我對他們兩人説:
“夜行者不會玩這種游戲,等下再選一個場景。”
就像是得到了特赦令,他倆點頭同意。
在選擇是玩時空旅行還是奪命方舟,兩人發(fā)生了重大分歧,誰也沒説服誰。
我説選擇最難的作戰(zhàn)吧,我們沒有時間慢慢地摸索,我必須盡快找到夜行者,如果今天他也在的話。
這完全是賭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