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回到住處之后,蕭劍便立刻傳書與昆侖,說明洛川城的情況。
昆侖掌門一兮真人收到消息后,立刻叫來各脈首座長老,商議處理方法。
太清殿中。
一兮真人向眾人詢問道:“各位師弟師妹,你們看,這件事應(yīng)該怎么辦?”
龍淵真人思索片刻后,向一兮真人回答道:“我認(rèn)為,這件事到現(xiàn)在為止,都是那司徒黑巖一人所為。這人的做法雖然陰毒,但終究勢單力薄,不用大動干戈。我們只需要派出得力弟子,全力搜捕,必然能夠抓住這人?!?p> 話音剛落,公羊宗正立刻反駁道:“司徒黑巖雖然只有一人,但詭計多端??仔褜ご巳巳齻€多月,卻最終還是讓他發(fā)現(xiàn)。甚至長風(fēng)也受了重傷。之后,子瑜又變成了那副模樣,孔宣也不知所蹤。對于這個人,我等還是要好好重視?!?p> 一兮真人沉思了一番之后,決定讓公羊宗正在挑選幾名弟子,前往洛川城中。
唐家的院子較小,住不了這么多人。公羊宗正來之后,帶著其他弟子住進了城中驛站,只留下白湘、趙霜兒與唐鈺三人,照顧不便移動的長風(fēng)。至于變成怪物的子瑜,被送回了昆侖山治療。
隨后,又命眾弟子買來各種生活用品,幫著唐鈺將屋子好好收拾了一番。終于,滿是蜘蛛網(wǎng)和茅草的屋子,終于算得上人住的地方了。
直到第四日早晨,長風(fēng)終于從昏迷中醒了過來。白湘原本凝重的臉色,也終于緩和了下來。
長風(fēng)醒來后,見到眼前的人是白湘,面露喜色,笑道:“白師妹,你怎么下山了?”
白湘板著臉,嗔道:“你還問我呢?要不是我下山,你這條命,早都到六道輪回,陪后土娘娘了?!比欢f到最后,卻也掩蓋不住心中的喜悅,笑了出來。
這個笑容,剛好讓躡手躡腳走進來的唐鈺看見,忍不住心中吐槽了起來。原來這個白湘會笑啊。
這幾天,長風(fēng)昏迷不醒,白湘天天板著個臉。弄的唐鈺整日小心翼翼的,就連走路都要輕手輕腳。生怕稍有不慎,惹她生氣,徒增煩惱。唐鈺可是親眼看見過,苗虎在鋪床的時候,不小心讓長風(fēng)磕到了頭。白湘指著苗虎的鼻子,罵了半天。這樣的人,自己可不敢惹。
不過,二人也沒有感覺的這個懷有心思的小鬼進來,自顧自的相互訴說一些思念之語。
唐鈺畢竟是個孩子,二人的親密情話讓唐鈺有些臉紅,著實有些聽不下去。只好干咳了幾聲,打斷了二人。
長風(fēng)聽到咳嗽聲,看了過去。發(fā)現(xiàn)立在一旁的唐鈺,臉上一紅,也干咳幾聲,企圖掩飾自己的尷尬,并說道:“小師弟,你怎么來了?快過來坐?!?p> 白湘卻不似長風(fēng)那般羞澀,而是轉(zhuǎn)過頭,沖唐鈺翻了個白眼。那憤憤不平的表情,仿佛就是在說,你真是沒有眼力見,竟然打擾我的好事。
唐鈺嘿嘿笑了兩聲,假裝沒有看見白湘的白眼,坐到長風(fēng)的旁邊,面帶喜色,說道:“長風(fēng)大哥,你終于醒啦!”
這三天,公羊宗正帶領(lǐng)眾弟子,幫助官府查明了司徒黑巖在城中的據(jù)點。在這些據(jù)點中,眾人發(fā)現(xiàn)了許多身體完好的變異怪物。
王將軍提議,將這些怪物全部燒了,以免后患無窮。
公羊宗正反駁了王將軍的提議,而是建議,先將這些怪物全部關(guān)起來。等到昆侖派研究治愈之法,說不定能救一些人的性命。若這些怪物真的無法恢復(fù)成人,到時候再燒掉。
長風(fēng)醒后,公羊宗正剛剛完成城內(nèi)的事情,準(zhǔn)備安排弟子們前往黑石山,尋找司徒黑巖的蹤跡,以及不知生死的大弟子孔宣。
公羊宗正本安排長風(fēng)與唐鈺回昆侖山,白湘帶著趙霜兒留在唐家,作為城中的接應(yīng)。
然而長風(fēng)卻對公羊宗正道:“這些事,弟子是親歷者。無論從任何角度講,弟子都是最應(yīng)該前往的?!?p> 公羊宗正心中明白,自己的這個二弟子平日里雖然溫文爾雅,但對于自己認(rèn)定的事,則十分堅定,甚至有些倔強。隨即同意道:“長風(fēng),你說的不無道理。我同意你一同前往。不過你身上有傷,就與我一起行動吧!”
唐鈺見狀,連忙向長風(fēng)使了個眼色,示意自己也要去。
長風(fēng)卻搖了搖頭,走到唐鈺身邊,摸著他的頭頂,笑著說道:“小師弟,此次形同非同小可,十分危險。你和白湘師妹、趙姑娘就待在這里,幫助官府治療那些被怪物傷到的百姓。好不好?”
唐鈺急道:“可是,紫菱還沒有找回來。我一定要把他找回來?!?p> 話音剛落,公羊宗正冷哼了一聲,說道:“那兩個孩子的事,我會幫你們找回來的。你這小子,不要自不量力。即使你跟了過去,也只是拖后腿而已。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待著。等到此間事了,你就跟我們一起回山?!?p> 關(guān)于紫菱和趙霜兒弟弟的事,長風(fēng)醒來之后,便已告知了公羊宗正。公羊宗正心中對這兩個落難的孩子也十分同情,但唐鈺畢竟還小,不能讓他跟著涉險。
唐鈺聽罷,心中十分不忿。然而公羊宗正所言非虛,自己沒有足夠的力量,無法出一份力。唐鈺的臉色帶上了些許不甘。
長風(fēng)蹲下身子,說道:“你放心吧!有師父在,肯定能把孩子們找回來的。”
“長風(fēng),既然要去,就趕緊走!”公羊宗正的聲音傳來,顯得有些不耐煩。
聽到師父的催促,長風(fēng)趕忙起身,來到公羊宗正的身旁。隨后向后看了去,沖著一臉擔(dān)心的白湘點了點頭。
眾人各自御起仙劍,衣袍皆都無風(fēng)自起。隨著一陣破空聲,眾人朝著黑石山快速遠去。
卻說自從司徒黑巖逃跑之后,孔宣立刻追尋其蹤跡。然而一連三日,卻除了最初的一點血跡之外,再無其他的蹤跡。
就在孔宣在一處樹林里休息時,看見天空中,十幾道劍影飛過。正是前往黑石山的昆侖眾人。
孔宣心道不好。師門的人已經(jīng)前往黑石山。若是讓他們先找到司徒黑巖,自己與司徒黑巖勾結(jié)的事,恐怕是保不住了。目前,只有自己率先找到司徒黑巖,不管是殺了他,還是將他藏起來。自己都還有退路。
思索一番之后,孔宣也不能再耽誤片刻,打算立刻向黑石山的方向繼續(xù)搜索。
就在孔宣將要動身時,林中忽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這聲音好像獸類的腳步聲,但又不似猛獸埋伏獵物的那般小心。相比之下,這聲音更加急促。而且移動的方向,似乎也是黑石山的方向。
難道司徒黑巖就在這林中。
孔宣越到樹上,向聲音的來源處望去。
不遠處,一個黑袍人背靠著一個大石頭。一個瘦小的身影走到他的身邊,將一只死野兔交到他的手上。這黑衣人一把抓起野兔,將嘴放在野兔的脖頸處,猛然咬下。
野兔拼命掙扎,但很快就咽了氣。
黑袍人喉嚨上下動了幾下,隨后將野兔扔給那個瘦小身影。
瘦小身影撿起地上死去的野兔,先是遲疑了一下,隨后不情不愿地啃食起野兔。不一會兒,野兔連毛帶皮被啃了個干凈。
“司徒黑巖?!币粋€有些熟悉的聲音從上空傳來。
黑袍人緩慢抬起頭,露出自己的面容。正是從洛川城中逃離的司徒黑巖。
司徒黑巖見孔宣站在一棵大樹上,竟然笑了出來,說道:“孔宣,你現(xiàn)在是打算要了我的小命嗎?”
孔宣冷冷回答道:“交出長生骨。我可以送你離開?!?p> 司徒黑巖似乎有些虛弱,長長喘了一口氣,用略帶嘲諷的語氣說道:“你覺得我還會信任你嗎?你在洛川城可是要殺了我啊!”
孔宣并不理會他的譏諷之語,,冷冷說道:“你要是不交出來,那今天就是你的死期?!?p> 司徒黑巖緩緩將眼睛閉上,淡淡說道:“長生蠱乃事我圣教的秘寶,據(jù)說有起死回生、延年益壽之效。我雖然不知道,你要長生蠱干嗎。但是,你能為了這長生蠱,與我合作,說明這長生蠱極為重要。長生蠱在我的手中,我還能在你的劍下活命。我要是把長生蠱交給你,恐怕會立刻人頭落地。”
孔宣面色一冷,厲聲道:“你這是在威脅我嗎?別忘了,我現(xiàn)在要取你這魔教妖人的性命,易如反掌。但是,如果你把長生蠱給我,我便任由你離去?!?p> 司徒黑巖瞥了一眼孔宣,面色淡然,冷笑道:“哼!你當(dāng)初為了我手中的長生蠱,可是不惜殺了自己的同門。那個人叫什么來著。哦,對了,長風(fēng),是這個名字吧!可是,就在前幾日,你竟然在洛川城頭,想要殺了我。你覺得,我到底能不能信任你?況且,剛才我已經(jīng)看見,昆侖的人已經(jīng)去了黑石山。周圍追捕我的官兵,不計其數(shù)。就算你放了我,我又怎么能夠安全離開呢?”
孔宣雙拳緊握,指甲已深深的陷入肉里,怒氣充滿胸膛。若不是自己必須要有這長生蠱,恐怕早已砍下這個家伙的頭顱,扔到山里,任有野狗啃食。
片刻之后,孔宣雙眼怒視司徒黑巖,緩緩說道:“你想怎么樣?”
司徒黑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說道:“這就對了嘛!只要你把我送到黑石山的蝙蝠寨里。我就會把長生蠱交到你的手上,還會將操縱長生蠱的方法一并交給你。”
“操縱?”孔宣感到有些疑惑。
司徒黑巖卻沒有理會孔宣的疑惑。
孔宣只好按下心中的疑惑,說道:“我答應(yīng)你。但要是你不能履行諾言,我一定會殺了你。”
司徒黑巖擺了擺手,懶懶地說道:“好。那等到入夜以后,咱們就往黑石山走。”說罷,翻了個身,背對孔宣,似乎睡著了。
孔宣無奈,只得在樹上死死盯著司徒黑巖,等待夜幕的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