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對峙
人都走到了門口，再去思考什么戰(zhàn)術(shù)戰(zhàn)法已經(jīng)是毫無意義的了?！安慌滤馈钡脑赘竵唽崨_鋒在前，一腳踹開了大門二話不說走了進(jìn)去。
身后跟著冬跟皇甫翔龍兩個打手，一副討債公司上門即將暴打欠款不還妻離子散公司破產(chǎn)的可憐老人的樣子。
而老頭怪獸做戲做全套，竟然玩真的遣散了這個房間內(nèi)除自己外的所有人。在看見進(jìn)來的是三個人后，還禮貌地伸手指了指茶幾，“要喝點什么嗎？”
“哼，喝個屁?。≡捳f你臉上那是什么表情，知道自己難逃一劫后嚇懵了嗎？”冬站盡情叫囂著，順便推了推宰父亞實讓他先上前趟雷。不過一碼歸一碼，老頭怪獸此刻的確額頭冒出不少虛汗，胳膊肘捯著心口看起來不算舒服。
趁他病，要他命！
擁有高尚情操的宰父亞實抬步就準(zhǔn)備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核彈手提箱搶到手再說。結(jié)果這次觸感并非來自冬，皇甫翔龍突然抬手拉住了自己的肩膀，一陣夾雜著粗氣喘息的聲音也跟著傳來，“我，感覺不太對，胸口，很疼……”
“??？”冬第一個疑惑，因為側(cè)過眼就能看見本來一切正常的皇甫翔龍此刻的樣子就跟老頭怪獸一樣，一手捂著心臟，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就跟半夜腿筋突然抽搐一樣酸爽痛苦。
“喂喂喂，你沒事吧?！痹赘竵唽嵽D(zhuǎn)過身看著已經(jīng)站不住，癱坐在地上的坑爹隊友，突然身體一晃，拔出槍對準(zhǔn)老頭怪獸質(zhì)問道：“你他媽到底是誰？”
“需要這么憤怒嗎？”
“我問你話呢。這個反應(yīng)只能說明你跟她有在血緣上的關(guān)系。這是不可能的。她這一支從來都是獨(dú)子?！笔碌饺缃?，一些小秘密宰父亞實毫不在乎地說了出來。
看著眼前黑漆漆的槍口，臉上表情也不算好看的老頭怪獸勉強(qiáng)控住了面部表情，盡可能笑著說出來，“皇甫翔龍，你不是很好奇你的來歷嗎？竟然宰父亞實沒膽子說，不妨由我來告訴你吧……”
嗵！
這顆子彈毫不費(fèi)力地穿過了老頭怪獸的頭顱，將他打了個稀巴爛。
但是所有人還沒有慶幸半秒，對方的聲音再度傳來。
“你最早可以追蹤的祖上的姓名是皇甫云龍。是個長的跟你差不多的女人?！?p> “你他媽聽不懂我說的話是吧?！彪m然不清楚為什么這家伙頭顱都缺了三分之一還能開口說話，宰父亞實還是幾步上前毫不猶豫對著脖子連開多搶，將整顆頭顱給用子彈切了下來。順便一腳將核彈手提箱提到冬手里。
在走回后，看著趴在地上大口喘息的皇甫翔龍小聲說道：“這些事情，我會告訴你，只是現(xiàn)在還有點早。”
“什么時候不早？我快死的時候嗎……”皇甫翔龍不快地反懟回去。顯然，得知真相這件事對于她有著非比尋常的意義。在拒絕了宰父亞實的手后，皇甫翔龍本想靠自己站起來，卻始終使不上一絲力氣。
“是啊……”
宰父亞實再度轉(zhuǎn)過身，但是卻沒有再摁下扳機(jī)。那個本該年邁伴隨著死亡氣息的身體重新發(fā)出了聲響。低矮如枯木的身軀慢慢被拉直，瘋狂生長的血肉從脖頸開始再次爬到了鼻梁。
已經(jīng)長好的嘴唇一張一合，“他不肯告訴你想來也很正常。因為在他的計劃里，你其實是應(yīng)該死在這個時代的。他可是非常狠怪獸的?！?p> 皇甫翔龍撐地抬起頭望著宰父亞實，他沒有回頭，也沒有說什么。只是呼吸間說了句，“冬，帶著手提箱跟皇甫翔龍出去。我等等再跟上你們。”
“額……這個我先帶走了。”冬也是個不粘鍋，眼看這情況不對，舉起手提箱敲了敲確認(rèn)是真的后連續(xù)后撤步，至于皇甫翔龍，是扶也不扶，任由她癱在地上。
老頭怪獸的身體也在這幾秒內(nèi)徹底恢復(fù)，重新坐在了椅子上，看著地上的皇甫翔龍繼續(xù)說道：“這個家伙啊，是個堅定的殺戮派。對于他們種族口中所謂的怪獸……也就是我們。是秉持著絕不放過一只的想法。即使是他喜歡的女人，他也能下殺手……”
“說完了嗎？”
“嗯？”老頭怪獸看著表情如常的宰父亞實，干笑著搖了搖頭，“怎么？是說到你的痛處了嗎？不過這種痛，跟你親手殺了皇甫云龍時相比不值一提吧?！?p> 沒有子彈，匕首，這些所謂的武器。宰父亞實選擇直接訴諸武力，幾步上前雙手抓住老頭怪獸的衣領(lǐng)將它舉起朝后摔去，不等對方有所反擊，便再度上前蹲下直接朝他臉上揮起了拳頭。
沒一拳都疼得宰父亞實恨不得在地上打滾，自己的血肉被削起了一片又一片，刻骨銘心的疼痛讓他阻止了大腦回憶那個自己第一次殺人，第一次殺怪獸的夜。
但是屬于那一夜破碎的畫面還是傾瀉而出，像是泔水桶里的濕垃圾攪得人不得安靜。
一次次的揮拳終于慢慢停下，宰父亞實摁著對方的緩慢起伏的胸膛站了起了，俯視著地上已經(jīng)成一坨排泄物般惡心的頭顱，腦中終于還是無法制止，傳來了那個天空漂浮雪花的夜。
那時，自己也跟現(xiàn)在一樣氣喘吁吁。地上也跟現(xiàn)在一樣躺著一只怪獸。只不過不一樣的是，那張臉毫發(fā)無損，只是慢慢失去了呼吸，昏黃的燈光打在上面如同上了一層臘，將她襯得特別漂亮。
漂亮到宰父亞實后悔地跪在地上，大笑著品嘗自己臉頰的淚水，祈禱這場雪能越下越大，永遠(yuǎn)不停，將自己與自己愛的人一同埋葬。
“n，ni……”
地上那坨東西終于還是開始了復(fù)原。這種能力宰父亞實再熟悉不過，但他已經(jīng)無心再動了。他拖著莫名疲憊的身體走到皇甫翔龍面前攙扶起了她，輕聲承諾道：“我可以讓你活著。同樣的事情我不想再做第二次了?！?p> 皇甫翔龍沒什么能說的……她不清楚過去發(fā)生了什么。只希望無論悲劇與否，能永遠(yuǎn)只是留在過去。
但是，這是不可能的。只要過去的人還活著……老頭怪獸這次恢復(fù)后笑了笑，自言自語地念叨了句“夠了”……那事情就擁有不會結(jié)束。恩與仇，血與淚。都無可避免……“請將我們送到2403年11月1日”。
宰父亞實回過頭，大腦宕機(jī)了一秒。很快，自己的腦海就將適才老頭怪獸說過的話重復(fù)了一遍。
【2403年11月1日】
什么？
接下來就不再是人的大腦可以反應(yīng)的領(lǐng)域。一股超越了時空的力量降注三人身上，不給他們留下最后一抹余暉的時間，有的僅僅是一瞬的光芒，接著，無論是光還是人，都不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