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師弟他真的太可憐了!
云涯聽了這番話,滿意露出孺子可教的神情。
他乖乖徒弟果然是有悟性的。顯然沒有意識到剛才自己話中意思有多么的刻意。
哦對了,他還有一個(gè)徒弟呢,以后兩個(gè)徒弟可以一起喚,不是,一起想念師父他了。
舒宴在一旁默不作聲,若有所思,感受到這師徒二人話語中的親近。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情形。
云涯道:“清柚,這是你師弟——舒宴。”
“師姐好。”少年甜甜對著陸清柚一笑。
陸清柚一見他笑,瞬間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她師弟到底是什么餡兒的糯米團(tuán)子啊,怎么可以這么可愛!
這小臉兒,她好想捏一捏!
縱然心潮澎湃,陸清柚也維持住微笑,平靜道“舒師弟也好?!?p> 再看她師父云涯真人,目瞪口呆,就像是雷劈了一般。
他表示他很受傷。他的小徒弟為什么對他這么冷淡,對他的乖乖徒弟卻十分熱情?他原以為舒宴跟魏俞雪師徒是一樣的性情,想不到啊想不到。
“師父,你怎么了?”
“為師……”云涯用力吸了一口氣緩緩?fù)鲁?,“無事?!?p> 陸清柚哦了聲,接著對舒宴溫柔笑笑,“我叫陸清柚,稱呼我?guī)熃慊蛘哧憥熃愣夹?。?p> 舒宴睜著一雙煞是好看的桃花眼,乖巧點(diǎn)頭,表示明白。
“清柚,你師弟受了些傷,你帶他處理一下。”云涯見師姐弟十分投的來,放心把這事交由她去做。
“好嘞!師父?!标懬彖忠残岬叫∩倌晖ㄉ硌?dú)?,想來受的傷不輕,爽快答應(yīng)下來,“舒師弟跟我來吧?!?p> 舒宴噙著笑,軟軟道了一聲“好”。
十二三歲的少年正處在變聲期,聲音略微低啞,軟聲說出的話就顯得人格外憨厚老實(shí)。
陸清柚:師弟真的好乖!
云涯:為師很受傷。
看著兩個(gè)徒弟在落日余暉落盡時(shí)有說有笑的遠(yuǎn)去,云涯站在洞府前吹了一陣涼風(fēng),無奈笑笑,還是孩子跟孩子能聊到一起去。
到了自己的洞府,陸清柚把舒宴安置在一張榻上,自己去找些能治療外傷的藥。
他依言安靜坐下,粗略地打量這個(gè)房間。
一盞精致的燈籠掛在墻壁上,或是注入法術(shù)的緣故,所以明亮非常,照得屋內(nèi)亮如白晝。
房間里有一桌檀木香案,案上一座鏤雕紫金香爐,然而并未焚香。
陳設(shè)皆以淺色為主,藕荷色床帳,木色家具,白瓷茶具,梳妝臺上有一面明鏡和幾只瓶瓶罐罐。
空氣中彌漫著若有若無的淡淡花香,往梳妝臺旁的小窗一望,原來是洞府外的一棵不知名的樹,有一枝竟綴滿粉白的花朵壓了枝頭探進(jìn)來。
這些都是他未曾見過的景象,看上去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純凈,然而他心中卻迸發(fā)著一種名為毀壞的欲望……尤其是那美麗而膽大的花枝……
“終于找到了!”明鏡里兀然清晰映出一名少女的模樣,藍(lán)白衣裙,黛眉、翹鼻、朱唇,面若芙蓉、顏笑生花,烏云擾擾、長發(fā)及腰,綁發(fā)的兩條淺藍(lán)色發(fā)帶隨著主人的走動一下下纏弄著她身后的青絲。
“師姐,”舒宴站在離窗兩步遠(yuǎn)的地方,望向少女,黑色的眸子里滿是好奇,道:“這是什么花?”
陸清柚邊走邊懷想解釋道:“這個(gè)呀,是白棠花,小時(shí)候和師父一起種的?!?p> “哦,真好看?!?p> “你喜歡?那等你有了住處,到時(shí)候我也給你種一棵?!?p> 舒宴的眼睛突然亮起來,“真的么?”
“真的,”陸清柚苦笑不得,又一睨他身后的榻,輕聲道:“快坐回去,我給你上藥,上完藥過些天就好了。”
紅衣小少年“嗯”了聲,徑直走過去。
舒宴將上衣除去,腦袋枕著手臂閉眼伏在榻上,臉肉鼓成兩包。
“可能會有點(diǎn)痛?!标懬彖滞∩倌昵迨莸募贡常成蠞M是縱橫交錯(cuò)的鞭傷,新傷舊傷觸目驚心,說一句皮開肉綻也不為過。
也不知道哪兒來的這么重的傷,是滅門的那伙人做的嗎?她不能問,只好抿著唇一言不發(fā)為他上藥。
據(jù)她讀的這本書,她對舒宴的了解,乖巧可愛是一方面,此外他也極為忍耐,再疼再痛也不會叫喚一聲。
果然,等陸清柚上完藥,小少年的臉連著耳朵都漲的通紅,額頭還有虛汗,她卻沒聽到一聲悶哼,只有間或急促的呼吸聲。
她師弟真的太讓人心疼了!她以后一定對他好,還要給他灌輸不是所有人都是好人,尤其是邪魔一族思想,他太純善了,很容易會傻傻被人騙了。
“還有哪兒有傷沒?”陸清柚稍稍平復(fù)心情,溫聲道。
舒宴凝視著指腹的血洞看了會兒,點(diǎn)點(diǎn)頭,如實(shí)道:“還有膝蓋,手腕腳腕?!?p> 陸清柚蹲下脫掉他的鞋襪,把褲子擼起到膝蓋上方,袖子也卷起到腕骨下,果又見到幾處猙獰的傷痕。
手上有縱橫交錯(cuò)愈合了的疤,膝蓋黑紅上有深淺不一的裂傷,手腕腳腕有一圈圈可怖的磨傷,周邊皮肉高高腫起,中間的部分又深深凹下去,就像是被人長期用手銬腳銬拷住。
被人長期用手銬腳銬拷住……陸清柚上藥的手一頓,難道舒宴真的是被那伙人殘害至此?
有了這個(gè)猜測,實(shí)際上陸清柚已經(jīng)認(rèn)定了這個(gè)結(jié)論。
她鄭重向舒宴保證道:“師弟你放心,入了咱們上陽宗的門,就沒人再敢這么對你,我一定會保護(hù)好你?!?p> 舒宴面露驚詫,旋即反應(yīng)過來,孩子氣道:“師姐說話算話?!?p> “說話算話?!?p> 陸清柚又查看了一遍舒宴有沒有別的傷,就怕他有些輕微傷不愿意說。
“真沒有了?!笔嫜缏唤?jīng)心擺手道。
她卻眼尖的發(fā)現(xiàn)了他手指指腹上的小小血洞,不悅地瞪了他一眼,舒宴心虛偏過頭去。
她低頭處理好傷,又用細(xì)布小心包扎起來。沒有看見她乖巧可愛的師弟正偏著腦袋看著她認(rèn)真的側(cè)臉露出狡黠玩味的笑。
上完藥后,舒宴該回到云涯真人那里去,很不湊巧的是,出門之際,天空突然下起了瓢潑大雨。
“師姐?!?p> 陸清柚想起她這里有把云涯真人煉的法器——虛云傘,安撫舒宴道:“別擔(dān)心,師弟,我這兒有把傘可以送你回去。”
那個(gè)江北
可愛的小師弟下一次想折掉哪朵嬌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