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吃面喝酒
夜里曲霄云躺在床上來回的烙餅。
倒不是換個地方睡不習(xí)慣,而是有些壓力了。
之前救場如果沒救好,大不了被噓下去,重學(xué)重練,現(xiàn)在不同了。
師父很看重自己,在此之前能隨意進(jìn)出師父書房的只有侯爺,現(xiàn)在為了讓自己長能耐都給了書房的通行權(quán),還給了單口開場的機(jī)會,又語重心長的講了那些道理,自己要是演砸了,那就太對不起師父栽培了。
他這一宿腦袋里來回過著學(xué)過的段子,幾乎是沒怎么睡。
早上五點就起來洗漱了,緊接著就一頭扎進(jìn)了書房。
王慧起來準(zhǔn)備早點,見他房間門沒關(guān)才知道他醒了。
“霄云,你怎么起的這么早?睡不習(xí)慣啊?”
“不是,師娘,我早起習(xí)慣了?!鼻鲈品畔聲?,站起回話。
“那就好,真用功,坐下繼續(xù)看吧,一會下來吃早點??!”
“好?!?p> ……
郭德剛平日九點左右才起,錄節(jié)目都是下午錄,今天為了做打鹵面七點多就起來,起來之后又把侯爺和小岳岳叫醒。
吃過早點,大伙就開始忙活。
師父掌勺打鹵,師娘侯爺炒菜,小岳岳搟面切面,曲霄云負(fù)責(zé)打下手,八點多忙活到十一點才算忙活完。
連炒菜再菜碼擺了一大桌,忙活完都累的坐沙發(fā)上了,曲霄云理解了謙大爺?shù)脑?,覺得吃頓面比準(zhǔn)備年夜飯都累……
……
“咚,咚咚?!?p> 敲門聲傳來。
“謙哥來啦!快進(jìn)來?!蓖趸坌δ樝嘤?p> “哎,弟妹?!?p> 于謙今天穿的短褲大背心,手里還拎著一袋子?xùn)|西。
“來就來,還拿啥東西啊?!?p> 于謙笑的滿臉褶子:“帶了點下酒的,二廠的醬貨,小肚、腸啥的,今天吃面不喝點可惜了?!?p> 小岳岳看著一桌子菜急不可耐:“大爺,你可算來了,菜和酒早就備得了,就等你呢!”
于謙走進(jìn)屋,提鼻子一聞:“好家伙,都做完擺上啦,做的真不錯,屋里都撲鼻香!”
落座后,曲霄云輩分最小負(fù)責(zé)倒酒。
“師大爺,喝白的還是啤的?”
于謙拍了拍他的胳膊:“霄云那,別叫師大爺了,和小岳岳一樣叫大爺就行,師大爺怪生分的?!?p> “好嘞,大爺,喝白的還是啤的?”
“先來白的,后來啤的?!?p> “得嘞,侯爺,岳師哥呢?”
侯爺放下了手機(jī),憨笑道:“和我哥一樣。”
小岳岳也很贊同謙大爺?shù)脑挘骸澳阋矂e叫我岳師哥了,叫岳哥,我也和大爺一樣,先來白的?!?p> “好,岳哥?!?p> 于謙壞笑道:“霄云啊,會喝酒不,會喝陪大爺喝點,不會喝也喝點,大老爺們了,也該練練了。”
“好嘞,大爺,我酒量可一般啊。”
曲霄云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不叫事,喝的就是氣氛。”
曲霄云對酒的興趣不大,酒沒喝完一杯,面吃了兩大碗了,而且特別愛吃鹵子里的面筋。
小輩輪番敬酒。
幾杯酒下肚,于謙臉漸紅了,打開了話匣子:
“德剛以前能喝,可惜早戒了,要是他現(xiàn)在還喝呢,咱幾個捆一塊也喝不過他。”
郭德剛放下了筷子,憶起了當(dāng)年:“嗐,以前就是瞎喝,二十來歲那會喝的猛,只要是喝出汗了,那就沒數(shù)了,多少人也給你喝躺下,那會自己一個人吃飯一頓都能喝一斤白酒,后來發(fā)現(xiàn)自己也不愛這個,喝完也沒覺得有多美,就戒了?!?p> 于謙夾起一片香腸,感慨道:“現(xiàn)在這下酒菜這么多,以前有一小段香腸下酒就不錯了。我年輕那會,京城有小酒鋪,你們這幾個孩子都沒見過酒鋪,去那喝酒的都是酒膩子,我見過一位至今印象深刻,酒鋪里醬油和醋是白給的不要錢,這位要了一碟醬油,從懷里掏出幾塊雨花石,放醬油里,喝點酒夾起一塊雨花石含嘴里,嗦了嗦了,用這下酒。
還有一位也挺奇葩,嗦了洋釘子,那會洋釘子大多是生鐵做的,生鐵淬火,它有咸淡味,咸腥咸腥的味,喝酒帶十幾個洋釘子,喝辣了嗦了洋釘子?!?p> 郭德剛接茬道:“對,正經(jīng)喝酒的人,講究不吃菜,酒鋪下酒菜無非就是一個小碟,里面擺著幾片腸,半個咸鴨蛋這種,倒一三錢杯子的酒,抿一口酒吃半只燒雞,那別喝了,那就是餓了,甭打著喝酒的幌子!”
“哈哈哈?!贝蠡锒夹α?。
飯桌上都是相聲。
曲霄云聽完故事覺得挺有趣,也起了酒興,將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
于謙接著講道:“華夏關(guān)于酒的故事多了去了,什么溫酒斬華雄啊,鴻門宴啊,杯酒釋兵權(quán)啊……五千年歷史大國,處處是學(xué)問,就比如說手里這雙筷子?!?p> “筷子標(biāo)準(zhǔn)長度應(yīng)該是七寸六分,代表著人們常說的七情六欲,表示與動物有本質(zhì)上的不同??曜右活^是方的,一頭是圓的,意思就是天圓地方,我們用圓的那頭把食物送進(jìn)嘴里,意思就是民以食為天?!?p> “好,大爺肚囊兒真寬!”
曲霄云幾杯酒下肚,也有點迷糊了,聽了忍不住叫好。
郭德剛邊拌著面邊說:“這才哪到哪啊,你要是讓你大爺講玩,三天三宿都講不完!”
小岳岳也表示贊同:“師父說的對,就拿盤串來說,孟盤它你知道吧?”
曲霄云點了點頭:“知道,干干巴巴,麻麻賴賴,一點都不圓潤,盤它!”
小岳岳一仰脖喝了一杯,說話嘴稍稍有點發(fā)瓢:“德蕓社最早盤東西的,除了幾位老先生以外就是謙大爺!以前我和大林子也不懂,看大爺手里老有倆核桃,那核桃棗核形的,顏色也和別的核桃不一樣,亮紅亮紅的。
咱德蕓社騷氣擔(dān)當(dāng)?shù)臒?,忽悠我倆說是外國品種,核桃仁巧克力味的。
我和大林子沒吃過巧克力味的核桃,挺饞的,后來有一天,我和大林子就趁謙大爺上廁所的功夫把核桃給偷了,一人分了一個,可砸了發(fā)現(xiàn)核桃里沒什么肉,吃嘴里還賊苦,才發(fā)現(xiàn)讓那騷小子給騙了?!?p> 酒后吐真言。
于謙聽完一腦袋卷毛都?xì)庹耍骸案仪楫?dāng)年我那對核桃是讓你倆臭小子給偷了啊!當(dāng)年那給我好一通找?!?p> 小岳岳說完回過味了:“不是,大爺,全是燒餅?zāi)侨钡滦∽邮沟脡?!?p> 于謙氣的把筷子都舉起來了:“甭說那沒用的!一會吃完我非得揍你小子不可!”
小岳岳賤笑著賠罪:“大爺我錯了,回頭我給你買一對盤走仨老頭的!”
于謙不依不饒:“臭小子!你還能給我買核桃?別人是鐵公雞一毛不拔,你是屬糖公雞的,不光不拔毛,還得沾走別人幾根毛!”
打三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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