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真的不用了……”苻紫蘇往后退。
“真的要!”史瀟允向她逼近,還用她那和藹可親的笑看著她。
“我不喜歡這樣……”苻紫蘇忸怩地抓住自己的衣領(lǐng)和腰帶。
“為什么呀?受傷不就是要治的嗎,你還幫我治過傷呢。”史瀟允還裝作一副天真的面容。
這樣子讓她害怕極了。
“那,那不一樣嘛,你傷的是肩?!避拮咸K被逼到無路可退去,才坐了下來。
“肩和背有什么區(qū)別?不都是要脫的嗎?而且方才天墨卿也脫了呀?”史瀟允摩拳擦掌的,像是要打架的架勢。
“你怎么還記著呢?!避拮咸K強顏歡笑著。
“我與你說了,我記性好嘛?!笔窞t允對她眨著眼。
“我怕你咯吱我嘛?!?p> “脫不脫!”史瀟允沒耐心了。
“脫脫脫,我自己來……”苻紫蘇拗不過她,慢悠悠的脫去衣衫。
她都有些懷疑自己了。
我的那套說辭,怎么凈被她學(xué)了去?
她脫好之后,僵硬地坐在那兒,見她一直盯著自己的肚兜看,就馬上遮住了。
“你真的穿的這件?我以為你不喜歡呢。”史瀟允指著她的綠色肚兜。
這是她親手做給她的,上面刺繡的紫蘇也是她一針一線親手繡上去的,雖然是有些丑,但這好歹是她一番心意。
因為她喜歡綠色,所以才給她做的,可花了不少功夫呢,讓她這個不懂女紅,舞刀弄棍的俠女雙手上刺破了不少針眼。
當(dāng)時她還很嫌棄呢,她還是那么嘴硬心軟。
“少,少說廢話,是讓你看這個的嗎?”苻紫蘇轉(zhuǎn)過身,只給了她個背。
原來她費盡心思的想讓我脫衣,只是想看我有沒有穿上她做的肚兜?
有必要嗎?
“你說你怎么這么不好好愛惜自己,你從來沒受過傷,要是因為這一鞭子留下疤可怎么得了?!笔窞t允看著她后背的傷,給她上藥。
一條長長的紅印子里摻著絲絲血跡,斜打在上面,幾乎占滿了她單薄的背。
“我還真寧愿留一條疤,這樣以后我又有一件英雄事跡可以吹噓了?!避拮咸K倒是無所謂的笑著。
“想得倒是美?!笔窞t允把她頭發(fā)撩上去一些,幫她擦后肩的傷。
“誒,等一下?!笔窞t允看到了她后頸下方,有一個圖案。
是一個花的形狀,花蕊呈黃色,花瓣為白,花托卻白中帶粉,花在美人身上,更美了。
可是這花柱……
為何如此與眾不同?
根莖如此……粗大?還是土色的,像是兩個東西被拼湊在了一起。
破壞了整個美感,可惜了。
“怎么了?”苻紫蘇問道。
“你知道你后頸處有一個花一樣的圖案嗎?”史瀟允摸著她的后頸。
“圖案?是胎記嗎?”苻紫蘇摸著,也不知在哪里。
脖子在眼睛后面,她怎么可能看到呢。
“我看著不像,有白有紅,顏色如此豐富,不可能是胎記。該不會是你的某個相好的幫你畫上的吧?”史瀟允又陰陽怪氣地開玩笑。
“怎么可能呢,我只在你面前脫過衣衫,別人還能進的了我的身?”苻紫蘇肯定地說道。
她雖然是經(jīng)常撩撥美人,可都是看上她們的美貌,只逞過口頭之快,并沒有對她們真的如此親密過,所以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那是誰幫你畫上去的?難不成它生來長在這里就是花一樣的圖案?”史瀟允想不通了。
“說不定呢?”苻紫蘇微聳著肩,沒有頭緒。
在她記憶里并沒有人給她后頸上弄文章的事,她也不知道這是哪里來。
反正又不是長在臉上,它愛長哪兒便長哪兒,又沒有礙到自己。
…………………………
天府。
天墨卿一回到家,便召集了齊云社的社員,“你們說,這次是不是很不像話!比賽的時候為何要壞了規(guī)矩?知不知道我很生氣!”
要不是他們壞了規(guī)矩,比賽就不會弄成這樣。
本來平分的結(jié)局是最好的,要不是那個魏時添亂,把鞠踢向穹廬,就不會逼得惟吉動內(nèi)力,惟吉不動內(nèi)力就不會壞了規(guī)矩,不壞了規(guī)矩就不會被罰鞭刑,不罰鞭刑就不會讓蘇合生氣,蘇合不生氣就不會把馬車乘走,不把馬車乘走他們就不用足足走了三個時辰才到汴京!
他摸著自己的腿,現(xiàn)在還疼呢。
所以歸根究底都是魏時的錯。
但是魏時不是齊云社的人,所以他不能把氣撒在他身上,便只有懲戒了賽場上齊云社的兩個散立了。
“我們只是聽魏時的話,這才……”王化城蔫蔫地說道。
“真是好笑,聽魏時的?我是社主,還是魏時是社主?地盤是我的還是魏時的?是我付錢給你們還是魏時給你們!他到底給了你們什么好處,竟然讓你們以身犯險,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吭谖颐媲岸几矣|碰齊云社的底線。”月奕君的【架子】擺的老高了,一個勁兒地拍著桌案,
“我們再也不敢了,求社主饒我們一次吧,求求社主開恩!”他們跪在地上,磕頭認錯。
月奕君來回渡步,停在他們面前,質(zhì)問他們,“虧你們還是齊云社的人,還是我親自招的你二人,竟然這么明目張膽的犯規(guī),還敢傷人,還記得齊云社的十要規(guī)嗎?!”
“記得?!彼麄冃÷曊f道。
“大聲念出來!”月奕君嚴肅審視著他。
“要和氣,要信實,要志誠,要行止,要溫良,要朋友,要尊重,要謙讓,要正派,要精神?!彼麄円?guī)矩地念出來。
“看來你們還沒忘,可為何就不能記到腦子里呢?這次在眾目睽睽之下破了規(guī)矩,我保不了你們了,你二人現(xiàn)在被剔除齊云社的社員的資格,從此以后不要再來了。”月奕君對他們揮著手,讓他們離開這兒。
“這……是?!彼麄円矡o話可說,這是他們咎由自取的后果。
這也意味著他們再也不能加入任何地方的齊云社了,只要是被剔除的,就是有污點,沒有資格入社的人了。
要玩也只能私下玩了,日后再也不能打著齊云社的威名作威作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