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阿罕都驚了,他低聲跟阿極說道:“爺,這么多黃金,會不會……”
阿極堵住他的嘴,對那塊玉墜他勢在必得。
我為何要告訴他這義莊所在?
以為是朋友,結(jié)果只是為了搶玉墜而假裝的。
“三萬兩黃金一次,三萬兩黃金兩次,三萬兩黃金三次!”義賣伙計激動地錘著錐子。
只聽一聲錘擊聲,拍板定案了。
這一錘不僅是錘到了案上,還錘在了苻紫蘇的心里,就這么眼睜睜看著那玉墜交到他手上了。
什么心情都沒了。
苻紫蘇氣呼呼地站起來,走出了義莊,亓官書追著她出去了。
他拉住苻紫蘇,道:“你別急,若是阿極拿不出三萬兩黃金,我們還是有機會的,我們就到這兒等著他。”
心想,三萬兩黃金可不是個小數(shù)目,怎么著也得裝個大箱子,他來時可是空手的,這么多錢一時半會也拿不過來。
若真拿不出這么多錢,可以私下在跟義莊的人說說。
“好,我就在這兒等著他,看他有什么好說的!”苻紫蘇折著樹干子,咬牙切齒地說著。
一柱香的功夫,所有人都出來了,似是義賣已結(jié)束了。
可還是沒見阿極出來。
再等等。
他們坐在了外面的木樁上,等著他。
今兒不見到他是不會罷休的!
大概過了一個時辰,他們都快睡著了,才見他慢悠悠的出來。
苻紫蘇馬上上前質(zhì)問他:“你為何要跟我搶?你知不知道那個玉墜對我很重要!”
“是這個嗎?”阿極拿出方才的金爪雕龍玉墜擺在她眼前。
他還綁了根紅繩,那墜子在她面前晃來晃去,特別刺眼。
“就是這個,你可是故意的?非要等到最后才叫價,是要跟我叫板嗎!”苻紫蘇撅著嘴,很委屈的樣子看著他。
阿極看著她的樣子,愣了神。
她吵嘴的樣子,真美。
他的眼睛在她身上游走,最后定在她的耳垂上。
“你在看什么?”苻紫蘇被他的眼神盯得全身毛毛的,退后了幾步。
他拉著苻紫蘇的衣袖,把玉墜掛在她手上。
她看著手中的玉墜,又看著他,不明白他的意思,怪哉,“你這是,做甚?”
“既然你這么喜歡這個玉墜,就送你吧,反正我拿著也沒什么用?!卑O微笑著看著她。
“你……你送我?!這可是你用三萬兩黃金買來的,為什么?”苻紫蘇后退一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家什么都沒有,就是黃金多,多的都沒地方用,而你們這種情誼可是我從來沒見過的。我從來沒有過朋友,從小一個人長大的,可在你們身上讓我體會到了什么叫做人情溫暖,這點心意算是我給你們的見面禮吧。能認(rèn)識你們,我很高興?!卑O用及其平淡的語氣說著,好像這三萬兩黃金對他來說如同塵土一般不值一提。
雖然這幾天阿極與她在路上吵過不少嘴,可他卻非常享受,還從未有人敢跟他吵,更別說打架了。她雖咄咄逼人,可字里行間都透著關(guān)心之言,這是他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可這見面禮也太貴重了?!避拮咸K雖十分迫切想要這玉墜,可是也是要自己本分得來的,就這么白送,可要不起。
“貴不過友情,我們也算是有生死之交的朋友了,這玉墜你要是不收下,那可讓我太寒心了。”阿極裝著難過。
“既然阿極盛情難卻,我就不客氣了,收下啦。”苻紫蘇滿心歡喜地握著玉墜。
“那接下來你們要去哪兒?原路返回嗎?”阿極問道。
“我打算陪遠之去真定府?!避拮咸K道。
亓官書聽了有些詫異,原來他把我的話聽進去了,還要陪我去。
“時辰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阿極深吸了口氣,看著即將日落的晚霞。
這一美景,卻因即將離去,平添了不少悲意。
“阿極不與我們一道嗎?”亓官書問道。
“不了,我這一路也耽誤了不少功夫,也是時候道別了,很慶幸與你們相識一場,有緣再會吧?!卑O拜別。
“后會有期?!彼麄冮Y道別。
拜別之后,他們各自東西。
亓官書去客棧要了套車,若是累了也可以在馬車上休息。
他們駕著車馬,苻紫蘇連連打盹,這一路都沒怎么好好睡過,困得不行。
亓官書見她困的睜不開眼了,于是勒馬停在一邊,在路旁休息一下。
“你休息一下吧,我給你打點水?!必凉贂衙藁▔|拿出來給她坐著,自己則去找水。
他找了半天,只采到幾個野果,回去的路上,他聽到幾聲哨響,隨之馬狂躁地嘶叫了起來。
什么聲音?
他有不祥的預(yù)感,馬上跑了回去,便看見一個黑衣蒙面的人站在那兒,與她打斗著。
“你是何人?為何找我麻煩?”苻紫蘇拿著劍,對著他。
蒙面人沒有說話,便沖上前去,跟她打了起來。他刀刀拼命,根本就是下了死手。
苻紫蘇拔劍而出,也向他奔去。
黑衣人揮刀向苻紫蘇頭頂砍來,她快速回身,橫舉鴛鴦劍,用力一推,把黑衣人擋了回去。
而后她手腕一轉(zhuǎn),向黑衣人橫刀砍去,怎料此人輕功了得,輕輕一躍,跳到她身后,穩(wěn)穩(wěn)落地,并揮刀向她的小腿刺去。
亓官書沖了過去,并拿起一塊石頭向他扔去。
蒙面人察覺到了他,既然對她沒法子,就先殺了她同伴。
他直奔亓官書,揮刀砍去,劃到了亓官書的手腕,嚇得他直往苻紫蘇那兒跑。她持刀由下往上用力一挑,撥開了黑衣人的刀,刀鋒忽地轉(zhuǎn)而向黑衣人脖頸揮去。
“你是誰?為何要對我們下殺手?”苻紫蘇質(zhì)問他。
黑衣人不慌不忙,一聲冷笑,似乎并不怕死。
“小心!”他們身后突然傳出熟悉的聲音。
一支利箭從遠處向他們射去。
阿極跑了出來,從身上拿出飛鏢把飛箭給打掉了。
“阿極?”苻紫蘇詫異的看著中途回來的他。
“阿極?你怎么會在這?”亓官書還躲在苻紫蘇背后,不敢向前。
黑衣人看到他卻嚇到了,他牙齒一用力,咬碎了口中的毒藥,只聽一聲悶響,口吐毒血,倒了下去。
“他吞毒自殺了?!卑O摸著他的脈搏,已毫無生跡。
“他為何要殺我們,又為何突然自殺?”苻紫蘇不解道。
“不知道,可能是因為……因為玉墜吧?”阿極猜測說著。
方才他們在義莊出盡了風(fēng)頭,可能是眼紅玉墜,所以才要殺人劫財?
得不到也用不著服毒自殺吧?
“阿極,你怎么又回來了?”亓官書松了一口氣。
他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道:“我……離開之后,心中很不安,擔(dān)心你們有危險,所以又來找你們,沒想到剛到就看到你們和那個蒙面人打起來了。”
“幸好你跟來了,不然我們的命休矣啊?!必凉贂箅y不死,慶幸說道。
“是啊,多謝阿極,我又欠你一個救命之恩啊?!避拮咸K也對他抱拳感謝。
“朋友之間兩肋插刀,談不上什么救命之恩,不過沒想到這里這么危險,到處是匪徒,你二人獨自去,我還真是不放心?!卑O擔(dān)憂道。
“不如你與我們一道吧?”亓官書問道。
“好啊,正有此意?!卑O笑道,他看著亓官書手腕的傷,道:“你的手不疼嗎?”
手?
方才如此兇險境況,完全沒注意,他要是不提起,都忘記自己的手受傷的事了,馬上叫了起來,“哎呦,我的手——”
“先上馬車吧,我?guī)湍惆??!避拮咸K扶著他,上了馬車。
阿極則駕著馬車,向真定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