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時(shí)剛到,他們便收拾好行裝,準(zhǔn)備出城,往官道上走。
這回是苻紫蘇在駕馬,亓官書在里面休息。
才剛出城門,她就聽到一聲響亮的哨聲響起。
她勒住韁繩,警惕地看向周圍。
這么安靜的路上,突然有響動(dòng),不尋常。
“怎么了?”亓官書從馬車?yán)镒吡顺鰜怼?p> 苻紫蘇讓他別出聲,靜靜聽著。
天還沒亮,若此時(shí)有人襲擊,敵暗我明,恐怖不好對付。
又一陣急促的哨響后,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十幾名黑衣刺客,拿著刀,向他們走來。
苻紫蘇拿起劍,擋在他們面前,“什么人?”
“拿出來!”
“什么?”苻紫蘇捂著袖口,以為又是要打劫她的玉墜的。
“別裝糊涂了,備急灸法,拿出來!”
亓官書聽到驚了,備急灸法?他們怎么會知道的?
“什么備急灸法?聽都沒聽說過?!避拮咸K道。
“給我上!”刺客們沒說兩句就沖向他們。
亓官書看這么多人又拿著刀劍,怕打不過,馬上拉著她逃了。
“你認(rèn)識他們?”苻紫蘇問道。
“不認(rèn)識,不過應(yīng)該是沖我來的,這邊!”亓官書拉著她,到一條小道上,跑上了山路。
“那個(gè)什么備急什么的,是你的東西?他們?yōu)槭裁匆莻€(gè)東西?”苻紫蘇喘著氣。
“我也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匆玫侥莻€(gè)東西,不過他們一定來者不善,看他們樣子是要對我們趕盡殺絕?!?p> 這么說我是被牽扯進(jìn)來了?
“噓——”他們躲在一片草叢里,他按著她的肩,見他們走過來,屏住了呼吸。
不知被什么粘到了鼻子,亓官書突然覺得鼻子很癢,特別想打噴嚏。
苻紫蘇緊張地悄聲說著:“別打噴嚏??!”
甚至還用手捂住他的口鼻,試圖阻止他打噴嚏,可是還是沒用,一聲巨響的噴嚏聲打了出來。
刺客們停住了腳,轉(zhuǎn)身向那草叢走去,手舉刀正向他們砍去。
苻紫蘇從地上抓起了一把土,大力的灑向他們,土進(jìn)了他們的眼睛,看不清路,他們趁機(jī)逃了。
“怎么辦,這么多人,光躲是躲不掉的,不然我跟他們拼了。”苻紫蘇道。
“不行,他們的身手比之前碰到的都要敏捷,他們可能是想找到東西,所以才沒下殺手,我們不能與他們正面碰撞,否則吃虧的一定是我們?!必凉贂?。
“他們只是要那東西?到底是什么?為什么一定要拿到那個(gè)?”苻紫蘇問道。
“現(xiàn)在我沒辦法跟你說清楚,最重要的是先撇開他們?!?p> 他們繼續(xù)往山上跑,可刺客緊追不舍。
山路狹窄,只夠三個(gè)人的寬度,一個(gè)刺客拿出了飛鏢刺中了亓官書的雙腿,他失重倒地,可山路又不是平地,頗為傾斜,便掉了下去。
“遠(yuǎn)之!”苻紫蘇著急大喊著。
在千鈞一發(fā)之際,拉住了他的手,可無奈他太重了,根本就拉不上來,反而自己也被他拉了下去。
亓官書為了盡可能減小傷害,他抱住了苻紫蘇,二人雙雙順著崖坡滾了下去。
“蠢貨!人死了還怎么向雇主交代!”一個(gè)刺客踢了讓他們掉下崖的刺客一腳。
刺客向崖坡看下去,坡度還挺高,從這個(gè)地方掉下去必死無疑。
不知滾了多久,他們滾到了地面。
在接近地面的時(shí)候,身后有一塊石頭,重重地砸了過去,正中苻紫蘇的后腦,一聲悶響,她昏了過去,他們這才停了下來。
兩人都傷痕累累,傷到了不少地方,全身都不得動(dòng)彈,只能躺在原地。
幸好這里雜草多,不會被那些刺客發(fā)現(xiàn),不過這么隱蔽的地方,別人應(yīng)該也發(fā)現(xiàn)不了,沒有人能救他們了。
不知是疼得沒知覺了,還是傷到穴位,亓官書已經(jīng)感覺不到疼了,他躺著片刻也暈了過去。
當(dāng)亓官書醒來時(shí),正好看到夕陽落下,他動(dòng)了下手腳,勉強(qiáng)能動(dòng),他忍著全身疼痛坐了起來,見她還沒醒,輕輕搖著她,“蘇合,蘇合醒醒。”
可是還沒見她醒來,覺得不對勁,于是背著她又回了靈壽鎮(zhèn),去了之前的住過的客棧。
“怎么又是你們?這位郎君是怎么了?”掌柜的看他們又到客棧里,還滿身是傷。
“麻煩幫我們請個(gè)醫(yī)者。”亓官書拿出十兩銀子。
“我馬上讓人請去?!闭乒竦氖掌疸y子,馬上吩咐下去。
“客官里面請?!本票0阉麄儙У椒块g里。
沒過一會兒,醫(yī)者就來了。
“怎么這么重的傷,你們是怎么傷的?”醫(yī)者看到他們衣服都破的不成樣了,臉上手上都是瘀青傷口。
“煩請您幫他看看吧?!必凉贂闭f道。
“好?!贬t(yī)者把著脈,只是有些血瘀氣滯,小腿挫傷腫大,又摸著她的尺橈骨和肩峰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
也不是什么大問題,他拔伸使骨折斷端分開,又折頂捺正,將骨折對位,便正好了骨。
他說道:“沒什么大礙,只是些皮外傷,帶我開幾副藥,再用外傷藥過幾日便可恢復(fù)?!?p> “多謝醫(yī)者?!?p> 醫(yī)者寫下藥方,便讓他去抓藥了。
等煎好藥端來的時(shí)候,她還是昏迷不醒,他再次叫著她,“蘇合,蘇合,蘇合?”
他握著她的下顎,把藥喂進(jìn)去,可一直都喂不進(jìn)去,藥一直往外流。
“是不是還傷到別的地方了?要不然怎么會沒醒呢?”亓官書奇怪。
滾下山的時(shí)候,他都抱著她,他自己都醒了,她怎么會傷得這么嚴(yán)重,一直未醒呢?
他又給她把了一次脈,皺著眉頭,以為自己把錯(cuò)了。
怎么,怎么會是……浮脈?!
“他……”亓官書愣了好一會。
“他眉峰斜出上挑,滿臉英氣,又經(jīng)常出入花樓,怎么看都不像是小娘子的做派,而且她與我一般高,哪有小娘子長的如此高挑的?”亓官書越分析,越覺得他不可能是女子。
會不會是他受傷的緣故?他本來就身體虛弱,所以脈象才有所偏差,還是自己太久沒碰醫(yī)術(shù),弄錯(cuò)了?
“一定是這樣的!一定還有別的地方傷到了,才會出現(xiàn)偏差?!?p> 為了徹底檢查她的傷勢,他解開了她的衣衫,想看看到底還有哪里傷到了。
當(dāng)他打開她里襯的時(shí)候,他目瞪口呆了。
“裹……裹……”亓官書閉上眼睛,轉(zhuǎn)過身,馬上蓋住了她身子。
男人怎么會裹胸呢?她……她真是女子?
亓官書現(xiàn)在心情跌宕起伏,不能平復(fù),不敢相信與他相處了幾個(gè)月的兄弟,突然變成了姑娘,而且他們還住過一間房,還這么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