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大型社會性死亡瞬間
攬月樓頭牌花魁蘇葉,緩緩舉起了手中那枚黑色布袋,再次輕聲說道:“我選它。”
“什么?你……瘋了?”楓奴距離她最近。
本來以為蘇葉百分之百會選擇魏王的玉佩。
不料轉(zhuǎn)眼的功夫,蘇葉就變卦了。
即便他身份低微,也不由震驚萬分,出言頂撞蘇葉。
蘇葉轉(zhuǎn)過身來,難掩眼中震驚之色,搖搖頭道:“魏王天潢貴胄,未來儲君,而蘇葉流落風(fēng)塵,怎配得上他?”
“這件物件正合我心,楓奴還不去宣布?”
說著,蘇葉緩緩走過來,將布袋放在楓奴手中。
楓奴眼中驀地閃過一絲殺機,絕美的臉龐上露出猙獰之色:“姐姐你可想好了?”
蘇葉到底是閱男無數(shù),也是見過大陣仗的,這時也早就平靜下來,美目盯視著楓奴道:“你一個小小的龜奴,也要管頭牌的事,不怕被亂棒打死么?”
勾欄青樓的規(guī)矩,龜奴如有不從或者違逆者,亂棒打死。
大夏立國數(shù)百載,一直如此。
“你……好,很好!”楓奴也不害怕,冷哼一聲,拿著黑色布袋走出輕紗籠罩的高臺。
“咦?怎么楓奴手里拿的是……不是魏王玉佩?”
“怎么回事?先前不是淘汰了這件俗物了么?怎么又選回來了?”
“楓奴這不男不女的東西,是不是拿錯了?”
“蘇葉在搞什么?這不是在戲耍魏王么?”
嘩——
臺下,千名客人眼神同時聚焦楓奴手中的物件上。
平平無奇的黑色布袋,既沒情趣,也沒文化底蘊。
不要說跟魏王的玉佩比了。
與之前的那些字畫、詩文也是云泥之別。
但偏偏,楓奴手中拿的就是這么一件俗不可耐的物件。
“嘶……魏王的臉面這下丟大了……”
“噓……小心,別觸怒了魏王龍須,人家可是煉神九重強者,又有皇室貴胄之身,惹不起!”
“這……可憐的魏王……”
場下客人先是震驚和質(zhì)疑楓奴拿出的物件。
而后就都開始憐憫魏王的遭遇。
當(dāng)然大多數(shù)男性客人也只是嘴上可憐,心里卻是幸災(zāi)樂禍,爽到了極點。
你不是天潢貴胄么?你不是未來儲君么?
你不是司天監(jiān)指揮使么?你不是煉神九重強者么?
不還是和我們這些人一樣,連當(dāng)舔狗都沒有資格。
嘿嘿嘿……爽了爽了!
我們得不到的,你也得不到,還不如大家都得不到。
只是便宜了那送俗物的家伙,真是可恨!
千名客人的眼神一起從布袋上移開,同時凝聚在魏王臉上。
饒是煉神九重,養(yǎng)氣功夫已至化境的魏王。
此刻也是臉部肌肉抽動,眼中殺意縱橫。
嗡!
魏王身上真元波動,目光猶如刀劍,穿透了輕紗,盯視蘇葉的倩影一眼,而后閉上了眼睛。
如此場面,已經(jīng)等同于大型社會性死亡了。
即便他五內(nèi)俱焚,卻也不能做出過分的舉動。
否則也只會死亡得更慘烈。
他倒要看看,是何種人物,居然能在大庭廣眾之下。
讓他陷入死地!
嗡!
魏王身上真元波動再次席卷全場。
四周的客人也有修者,但大多修為都不如他。
立刻被真元波及,各個窒息難掩,同時住嘴。
臺下瞬時鴉雀無聲,靜得落針可聞。
“爺中了!”
“竟然是爺高中了!”
關(guān)成這邊,左右兩側(cè)的美麗姐兒早就石化在當(dāng)?shù)?,直愣愣看著關(guān)成的側(cè)臉,一時心驚肉跳,不能自已。
“蘇葉姐姐居然會喜歡黃白之物……”
“根本不可能啊……太違反常理了!”
“那布袋里,一定不是黃白之物,肯定是比魏王的身份還厲害百倍的東西!”
“能壓制魏王,攬月樓從開樓起,還是頭一遭!”
“這位爺竟比魏王更尊貴!?”
因魏王真元的壓制,兩位姐兒不能開口說話,但心里的震驚卻已然噴薄而出。
兩人小手打顫,左右抱著關(guān)成的手臂,眼中淚光閃動,難以抑制地貼了上來。
關(guān)成體內(nèi)真元微微運轉(zhuǎn),將兩位姐兒巧妙彈開,微笑道:“傻了?給爺?shù)咕??!?p> 兩位姐兒猶如大夢方醒,連忙瓜果酒食,伺候關(guān)成。
這時,楓奴已經(jīng)走到臺前,他清了清嗓子,也是極力壓制著內(nèi)心的情緒。
“蘇葉姐姐所選天命之人,為此信物的主人,請尊貴的客人上臺,拿紅妝,而后送入洞房!”
楓奴一邊說,一邊掃視臺下。
千名客人也是環(huán)顧四周,意圖找出這位幸運兒。
按照大夏朝青樓的規(guī)矩。
一旦哪位客人的信物被花魁選中,就得上臺領(lǐng)獎,獲得花魁的貼身信物,這信物就叫紅妝。
有了紅妝,就可以和花魁雙宿雙飛了。
這既是一種榮耀,也是為了彰顯青樓的文化。
被花魁選中,叫高中,猶如狀元及第,領(lǐng)取紅妝,猶如領(lǐng)取女方嫁妝。
取狀元及第、洞房花燭,人生兩大快事之意。
“去,幫本大爺拿回來,有銀子賞?!?p> 關(guān)成拍了拍兩位姐兒的翹臀兒,稍微運用了一點兒真元。
兩位姐兒頓時身不由己地站了起來,向前走出幾步。
嫖個娼還這么多花活,古人也是會玩。
關(guān)成毫不在意,繼續(xù)飲酒。
“嘶……這是誰?”
“居然不親自上臺,讓兩名雞兒代替,這是看不起蘇葉么?”
“還是看不起魏王?這家伙好討厭??!”
嗡!
場下客人,視線從魏王身上移開,落在關(guān)成身上。
魏王也在這時睜開了雙眼,刀劍一樣大的眼神橫刺過來,灼灼照射關(guān)成。
關(guān)成笑瞇瞇地站起來,舉起一杯酒,淡淡地道:“各位承讓?!?p> 今夜為了進攬月樓查案子,關(guān)成稍微用了一些流傳在伏魔衛(wèi)的易容術(shù)。
容貌有所改變。
所以也不怕在大庭廣眾之下現(xiàn)身。
至于不親自上臺領(lǐng)取信物,乃是他一個單身直男的堅持。
不做舔狗,這份堅持不能斷。
兩位姐兒代替關(guān)成,從楓奴手中接過蘇葉當(dāng)做信物的隨身手串,在眾人熾烈的眼神中,徐徐走下臺來。
即便是在青樓里摸爬滾打了多年。
兩位姐兒什么沒見過?
但今天這眾星捧月的局面,讓兩位姐兒心里也是暗爽不已。
我們可是這位爺先選定之人!
兩位姐兒扭動著水蛇腰,將手串送入關(guān)成手中。
攬月樓頓時熱鬧起來。
管弦絲竹之聲重新響起。
頭牌蘇葉退場收拾閨房,準(zhǔn)備客人到來。
排名第二的花魁蒙著面紗出場,開始第二輪競價。
眾人很快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繼續(xù)快樂玩耍。
這不過是游戲而已,有贏有輸才是常理,誰也不當(dāng)真。
唯有一人,心里卻是尷尬和憤怒到極點,恨不能化為青煙,飛出攬月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