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哥,甭問了,鐵定沒啥事兒,要有事兒她還出的來呀?!蹦缕澠沉艘谎勰裸y,哼哧一聲,沒好氣的率先走了。
要他說啊,這阿銀一家子就是見不得別人家好。
要不怎么就興她去弄點兒野味兒,別人家去就不行了?
穆林眼底有些掙扎,進烏蒙大森林這事他確實很心動,可是再三考量也是猶豫不決的。
因為要說里面沒魔物,他是不相信。
如果要跟著去的話,他賭的頂多也就是運氣了。
運氣好的話可能不會遇到魔物,還能逮幾只野味回來,這對他來說是很大的誘惑。
沒一天時間,綠林村莊的村民都被穆銀去烏蒙大森林里逮了三只野味回來的壯舉給撩撥鼓動了。
個個心浮氣躁,蠢蠢欲動。
迫不及待的想要鉆進烏蒙大森林里也去弄幾只野味。
保護隊還沒出動,有那按耐不住的先動了,下場悲慘。
第二天下午,有村民哭哭喪喪地跑到了穆家來鬧事。
穆銀是被由遠及近的婦人叫嚷的吵鬧聲給吵出來的,來找穆銀玩耍的秋小兔,聞聲跟著穆銀一起出了屋門。
剛一出門,穆銀就看到三個婦人哭鬧不休的朝著她家院子里來,三個婦人身后還跟了幾個看熱鬧的村民,可謂陣勢浩蕩。
“天殺的呀,啊……我活不下去了,穆家那個小賤人呦,害死了我家漢子啊,穆銀你個賤丫頭給我滾出來!”
“穆銀你個小崽子,這不是害人嘛?你咋就沒死在那烏蒙大森林里???”
“你騙我男人進了那要命的地兒,你說什么也得給我一個說法,嗚啊……不然我就一根繩吊死在你穆家,我也不活了我……”
“我家男人死的冤啊,都是穆銀這小崽子……都是被穆銀這小崽子給害死的!”
“你個小崽子心咋就這么惡毒啊,你坑死我家男人,你就不會良心不安嗎?你咋就這么黑心肝兒??!”
三個婦人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哭喪出口的話明顯就是來者不善,穆銀聽的更是一頭霧水。
她害死了三個男人?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害死了三個男人?
要是保護隊的人在這里肯定該知道,昨天在河邊兒洗衣服的婦人里就有這三個,可惜跟過來看戲的村民里,沒一個保護隊的人在這里,都已經(jīng)往烏蒙大森林里去了。
“你個小逼崽子還敢出來?你害得我男人都沒了,你說!你怎么賠我,你賠我家男人?!?p> 婦人鬼哭狼嚎,紅著眼睛一臉仇恨,面目猙獰的就往站在家門口的穆銀身上撲去,大有一副同歸于盡的架勢。
穆銀:“……”??!
還沒等婦人撲上來,就被唐玉嫻眼疾手快的給一把拉住了。
“石頭家的,你這說的是什么話,你把話說清楚了,怎么叫我閨女害死了你家男人了,你給我說清楚了,你家男人沒了,可別想賴在我家閨女身上?!?p> 一身碎花衣的婦人,哭喪著,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兒,還沒等開口,一旁的一個穿灰襖的婦人,滿眼血紅的跟瞪殺父仇人似的,抬起手,顫抖的手指著穆銀。
“就是她,就是她說烏蒙大森林里沒有魔物,我們才信了她的鬼話,我男人才進了烏蒙大森林里的,從一大早進去到現(xiàn)在就沒有出來過。”
穿著一身碎花衣的婦人這才喘口氣兒,滿臉崩潰。
“見我們男人許久不回來,我們就等在河橋上,跟路過的冒險隊一打聽,才知道有三個漢子死在里邊兒了,尸體都被魔物撕爛了,那死的可不就是我家男人嘛?”
身上套著黃色舊衣的婦人一臉灰白。
“昨兒晚上商量好了的,他們今兒一早就是三個人結(jié)伴一起出去的,結(jié)果現(xiàn)在落得個尸骨無存的下場,嗚嗚嗚……”
唐玉嫻順著灰襖婦人手指的方向看向自家閨女。
穆銀搖頭,“我沒有說過。”
沒有做過的事情她不會承認。
烏蒙大森林里面魔物橫行,遍地可見,怎么可能會沒有魔物呢。
即便是魔物不算多見的外圍,普通人進去,那也是九死一生的。
灰襖婦人尖聲質(zhì)問。
“我呸,我昨兒個分明見你從河橋上過,親眼看著你提拎著三只野味兒回來的,保護隊這才跑來你家問你的!”
穿著黃色舊衣的婦人見穆銀不承認,整個人都暴躁了。
“你沒說過?你騙誰呢?穆茲都親口說了,在河邊跟秋立陽說的,他說就是你說的。”
“沒錯,我也親耳聽到的,我昨兒個在那洗衣服,可是聽到了穆茲跟秋立陽說了!”穿著碎花衣的女人死瞪著穆銀,嚷的有些撕心裂肺——
“穆茲說是從你這兒打聽到的,那烏蒙大森林外圍根本就沒有魔物,你要沒說這話,穆茲能這樣跟秋立陽傳話?”
灰襖女人憤恨的目光,恨不能化成實質(zhì)的刀子甩在穆銀身上。
“要不是昨兒在河邊洗衣服,我們從保護隊那里聽說了那里沒有魔物,我們又怎么會盤算著讓自家男人跑到那要命的地方去捉野味?”
“誰嫌自家男人命長了?活膩味了?”
唐玉嫻聽的愣了,這事兒她昨兒個也在場,穆茲跟穆林確實是跑家里來問了她家閨女那烏蒙大森林有沒有魔物。
可她家閨女說的是有的。
是穆茲自個兒不信不聽勸的跑掉了。
只能說這騙人的是穆茲,不是她家閨女。
穆銀聽到這里算是聽明白了,嘴角勾起一抹譏諷,忍不住嗤一聲。
“利欲熏心,死了怪誰?”
聽說的?隨口聽說的就能讓自個兒的男人去冒險?
這可怪不得她!
一身碎花衣的婦人咬牙切齒,目露兇光。
“是你散播出的烏蒙大森林里沒有魔物,不怪你,怪誰?”
穆銀冷笑,目光冷冷的掃過三個女人,最后輕飄飄的落在穿著碎花衣的婦人身上。
“你是從我嘴里親耳聽到了?我說屎是香的,你吃嗎?”
一身碎花衣的婦人臉色一繃,被穆銀噎得說不出話來,心中的憤恨此刻已經(jīng)無法壓抑——
這小蹄子嘴利,她說不過!
可要不是這個小蹄子昨兒個跑到烏蒙大森林里弄回來三只野味,她家男人又怎么會死?
這該死的小蹄子!
自個兒不要命,還害了她男人跟著丟了命。
她也要弄死這小蹄子,要了這小蹄子的命,給她男人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