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姐妹見面,氣氛算是有些詭異,旁人感覺不出什么來,但這氣氛流淌在當時人周圍,那就心照不宣了。
穆婉兒佯裝若無其事,穆桐眼神閃躲,手足無措。
“自成,這是我二伯娘,這兩位是我堂哥穆金,堂妹穆銀?!蹦骆寐渎浯蠓降慕o肖自成介紹家人。
正介紹雙方認識時,穆雅一襲抹胸魚尾紅裙,腳踩著玫瑰金高跟,華麗又高雅的走了進來,閃亮登場。
那矜傲又張揚的逼人氣場,把那一身春風婉約、主角光環(huán)氣質(zhì)的穆婷硬是給壓成了路人甲,瞬間變得黯然失色。
穆婷眼里閃過一絲怨色,不知道今天的主角是她穆婷嗎?
穿的這么招搖過市,這是故意來搶她風頭吧?
穆雅揚著下巴,露出雪白的天鵝頸,得意一笑,挑釁的看了一眼穆婷,給了她一個‘沒辦法,姐姐我天生麗質(zhì)難自棄’的囂張眼神。
皙白脖頸上的鴿血紅寶石項鏈,閃著華麗璀璨的光,如同穆雅的人一樣。
作為靠臉吃飯的人,她一向很有自覺,很自律的要無時無刻都保持著高調(diào),保持著成為一道靚麗風景線的覺悟,好隨時有資本投向任何一個人的懷抱。
讓一個暗淡無光的小小穆婷把自己給比下去的話,那豈不是要被搶了飯碗了?
穆雅視線落在一身軍裝、比較乍眼的肖自成身上,目光頓了一下,顯然也是很意外。
“軍團的戰(zhàn)士?”
穆婷特意看了一眼肖自成對穆雅的反應(yīng),從他眼里看到了一閃而過的驚艷,當即就有了些不痛快。
心里憋悶的不上不下。
這穆雅就是個紅顏禍水,勾人的狐貍精!
雖然心里不痛快,卻也不得不承認,別說男人了,就連作為女人的她都對這張臉有反應(yīng),不驚艷才怪!
不想給肖自成介紹穆雅,卻不得不按耐下心里的不快,揚起一張笑臉道。
“自成,這位是我堂姐,穆雅?!?p> 肖自成客氣的頷首,“堂姐你好,我是阿婷的丈夫,肖自成?!?p> “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就坐下吧,都別站著了?!蹦麻L松精神抖擻的招呼著人坐下,臉上的笑意就沒落下過。
見穆婷誤打誤撞的找了個軍團戰(zhàn)士,穆長榮一時間有些酸,“長松啊,你家阿婷這是飛上枝頭了,好日子在后頭呢?!?p> 穆長松恭維一笑。
“哪里哪里,哪里比得上大哥家的阿雅,你家這丫頭從小就出息,我家阿婷哪能跟阿雅比?!?p> 雖然話是這樣說的,可是大家心知肚明,這不過就是客氣話罷了,事實證明,是穆婷現(xiàn)在找了個好男人,好歸宿,比穆雅混的好。
穆雅一向心高氣傲,哪受得了被拿來跟穆婷比,瞥一眼穆婷,冷笑一聲,“一個戰(zhàn)士而已?!?p> 她還不放在眼里。
她穆雅想要,在哪兒還找不著個戰(zhàn)士?
穆婷微笑著軟刀子捅人,“是啊,我家自成在軍團里不過就是個中尉而已,哪里能比得了雅雅姐找的那些男人?!?p> 穆雅臉色瞬間僵硬,什么?
中尉?
一句話啪啪打臉穆雅,瞧著穆雅那張臉不好看,穆婷心里頓時舒坦多了。
哼,找那么多男人又怎么樣,有靠山又怎么樣,終歸究底,這些男人,還比不過她找的這一個男人。
正規(guī)軍軍團里面的中尉啊,那也是有軍銜在的。
比那些野路子傭兵團可強太多了。
本來還以為自己這輩子就完了呢,沒想到,峰回路轉(zhuǎn),柳暗花明。
人生的巔峰,居然在這里等著她穆婷呢。
“自成啊,別光坐著,吃啊?!蹦麻L松的妻子馮燕春,瞥了一眼穆雅,笑瞇瞇的給肖自成夾菜。
對于這個女婿,她是相當?shù)臐M意,人是個有本事的,又愿意對她家閨女負責,她就跟白撿了個兒子似的。
自己又沒能生個兒子,對待起來就跟親兒子似的。
“這每天在軍團里邊兒肯定很忙吧?我看你這在難民棚忙的都腳不占地兒的,這會兒總算有功夫坐下來吃口了?!?p> 肖自成笑笑道,“是啊,最近烏蒙大森林的魔物跑出來肆虐,破壞了周邊很多村子,光忙著安置難民了,好好休息一下都難?!?p> “唉,都不容易啊,好在我們現(xiàn)在終于不用擠在難民棚里了?!瘪T燕春說著,目光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穆長榮的妻子鄭玲。
如她所想一般,鄭玲驚訝的問出聲。
“燕春啊,你們不在難民棚了?”
終于能在妯娌鄭玲面前揚眉吐氣一回,馮燕春笑容可掬的點點頭。
“可不是嘛,自成不忍心看著我跟長松擠在難民棚里,讓我們一家人住進了他的別墅里?!?p> 馮燕春說著,佯裝的嘆了一口氣。
“他人在北區(qū)這邊兒忙著安置難民,離南區(qū)別墅那邊就遠了點,來回跑太麻煩了?!?p> “這忙的腳不沾地,人就只能在北區(qū)駐軍基地宿舍里住著,暫時也不在南區(qū)那邊兒住了,就安置我們過去住著了。”
鄭玲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住在南區(qū)別墅里?
這南區(qū)別墅跟北區(qū)的小區(qū)那是什么區(qū)別?
這壓根兒就不在一個檔次上。
而且他們一家就算住在北區(qū)這邊兒的小區(qū)里也是住的不安穩(wěn),搬了一次又一次。
這眼見著閨女剛重新跟了個男人,那男人就失勢了,這不,又搬家重新?lián)Q了個小區(qū)住。
這次住的還是閨女自己租的。
唉,真是一點兒也不讓人消停。
鄭玲一頓飯吃的是食之無味,如同嚼蠟,來這兒吃頓飯純粹就是來聽四弟一家子臭顯擺來了,這是誠心給她找堵心的。
與鄭玲不同,旁邊坐著的穆銀一心只管埋頭苦干,忙著干飯。
最近吃肉吃多了,膩得慌,弄這么點兒清湯寡水的野菜、豆腐上來吃的還挺有滋有味兒的。
穆雅挑挑眉,給穆銀多夾了兩筷子清炒野蘿卜,看似關(guān)心的話里,透著一股子鄙夷。
“這頓頓灰灰菜劣質(zhì)面湯的,平常都吃不著這些新鮮玩意兒吧?再多吃點兒吧,吃了今兒個,還不知道以后有沒有機會再吃著呢?!?p> 穆銀嚼飯的動作一頓,不咸不淡的撇了一眼穆雅,這是在變相的羞辱她窮酸呢,窮的都吃不上口正經(jīng)飯呢。
換成原主,估計就真的被羞辱到了。
可她不是原主,這種話對她來說不疼不癢,毫無意義。
穆銀從容自若的把穆雅夾到她碗里的菜吃掉,沒有想象中被羞辱的無地自容的樣子,也沒有被打擊到,有的只是一句客氣而禮貌的回應(yīng)。
“謝謝堂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