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p> 輕快的腳步聲在方蒯耳中卻是如此沉重。
越來越近了。
方蒯和草花握緊了手中的槍。
樓道里挺黑的,但是裝了聲控?zé)簦S著腳步聲的靠近,一層層地被點(diǎn)亮了。
一個穿著黑色長外套的男子走上來了,手里空空的。
沒拿著槍。
方蒯把握著槍的手藏到背后,勉強(qiáng)裝出一副笑容:“黑桃,你這家伙可算來了,走,我們?nèi)ヅ烤坪??!?p> 黑桃笑了笑,手伸進(jìn)了外套內(nèi)側(cè),方蒯和草花握著槍的手都不禁緊了幾分,一旦黑桃拿出的是一把槍,他們會立刻開火。
黑桃沒有拿出槍,也沒有注意到方蒯和草花的異狀,他拿出了一串鑰匙,捏起其中一把打開了門。
門打開了。
黑桃的后腦勺被兩個冰冷的東西頂住了。
是手槍。
方蒯的聲音有些冷:“手舉起來,往里走,慢一些?!?p> 走進(jìn)屋子,草花關(guān)上了門。
黑桃苦笑道:“你們這是干什么?”
忽地,黑桃看到了倒在沙發(fā)上的紅桃,倒吸一口涼氣,瞪大了眼睛,眼里血絲密密麻麻。
黑桃聲音顫抖道:“你們殺了紅桃?為什么?你們?yōu)槭裁匆撑呀M織?連老兄弟都不放過?現(xiàn)在要?dú)⑽伊???p> 方蒯皺了皺眉:“紅桃不是你殺的?”
黑桃的眉頭也皺了起來:“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方蒯沒有放下手槍:“紅桃死的時間就在我到這里之前不久。他讓我來他家,但是我敲門的時候,他沒有反應(yīng),我因?yàn)闆]帶他家鑰匙就打電話給你了,當(dāng)時你的手機(jī)關(guān)機(jī)了!”
黑桃聲音發(fā)苦:“之前晚上七點(diǎn)的時候大王給我派了個任務(wù),讓我去了一趟莫蘭酒店所以我手機(jī)關(guān)機(jī)了”
方蒯聲音很冷:“去干什么?”
黑桃立刻道:“刪除我們昨天在那邊行動的監(jiān)控記錄?!?p> 方蒯相信了,刪除監(jiān)控記錄確實(shí)是一個常見的任務(wù),而之前莫蘭酒店行動的監(jiān)控記錄也確實(shí)還沒刪除,需要去處理一下。
方蒯放下了頂在黑桃腦后的手槍,干凈利落地收到了外套內(nèi)側(cè)的口袋里:“草花,你也把槍放下來吧。黑桃,我姑且相信你?!?p> 草花放下了手槍,但沒有收回去。
黑桃轉(zhuǎn)過身,沉聲道:“紅桃被殺,不會是沒有原因的。講不定我們能在他家里發(fā)現(xiàn)點(diǎn)線索?!?p> 方蒯指了指紅桃面前的茶幾,上面放著那五張撲克牌。
黑桃疑惑道:“小王……這是什么意思?”
方蒯苦笑道:“你看我們像知道這個的樣子嗎?”
黑桃搖搖頭:“真是讓人頭疼啊。對了!方蒯,你說紅桃之前讓你來他家?”
草花眼睛亮了:“你的意思是這件事情可能與方蒯有關(guān)?總算有一個著手點(diǎn)了?!?p> 草花和黑桃一邊說著,方蒯卻皺緊了眉:“與我有關(guān)?我最近都忙得很,一直在做任務(wù),都沒多少閑下來的時候,好不容易逮著今天空閑,來喝紅桃的好酒的?!?p> 黑桃道:“先不急,這是一個線索,再找找其他線索吧?!?p> 草花忽然驚呼道:“你們過來看!這張牌的背面寫了一句話!”
草花手里拿著的正是那張讓他們疑惑的小王。
方蒯和黑桃都湊了過去,方蒯喃喃念道:“小王,只是褪下了色彩的大王?!?p> 草花苦惱道:“小王是褪下色彩的大王?紅桃不會無緣無故地寫這句話?!?p> 方蒯眼神有些異樣:“紅桃的意思會不會是指我們的組織里的確存在一位小王,而這位小王與我們的大王又存在著一定的聯(lián)系,比如說,大王的替身?”
黑桃抓了一下頭發(fā):“先不要在意這個,我們現(xiàn)在需要的是能夠確切聯(lián)系到紅桃的死的線索。小王的身份目前對我們弄清楚紅桃的死,沒有任何幫助!”
方蒯走到了紅桃的書房里。
紅桃的書桌上攤著一本日記本。
“7月31日”
方蒯的眼神一閃,這是今天。
“我心底里總是有點(diǎn)不舒服,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fā)生了一樣。是昨天莫蘭酒店的行動出問題了嗎?不太可能吧。雖然監(jiān)控記錄還沒有刪掉,但我昨天也沒有怎么出手,沒道理會被盯上啊。
我總覺得在莫蘭酒店里的那個服務(wù)員的側(cè)臉,和大王好像啊。
不對,大王沒道理會扮成服務(wù)員,我之前看到他穿著西裝扮成賓客的。
應(yīng)該是我多慮了吧?!?p> 紅桃寫完這個就到客廳里去了?
有可能。
方蒯摸了摸下巴,如是想道。
他又往前翻了一頁。
“7月30日
莫蘭酒店行動。讓方蒯那家伙找叛徒絕對是個錯誤選擇,就他那記性,他記得住叛徒的臉嗎?哈哈?!?p> 方蒯看了看上面一篇。
“7月29日
呼。研究了好久的毒藥終于研究成功了。這毒藥被我分做了兩部分,沾上一部分不要緊,要是兩部分都沾上了,那就會成為一種極度致命的毒氣了。”
方蒯再往前翻了幾頁,都是些研究日志了。
真是個迷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