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青丘仙狐貍換太子
“奴家前日里面起了一卦,得了一首卦辭,倒是不知道這是先朝皇后的詞?!毙⊙梢膊槐囟嗽斄?,直接將這球踢給了還是一臉茫然的王士元:“這位王舉人倒是有些俊逸之才,不知道您可曾聽過這首憶王孫呢?”
“崇禎年萬事具歇,就連皇帝的文書詩詞都留不下來,一首先皇后的詠懷詞,我又怎能記得。”王士元算是知道了這美人恩,轉(zhuǎn)換話頭說道:“不過詩詞歌賦都是小門小道,當(dāng)今天下可是不興了。就拿這次會試,策論遠(yuǎn)勝八股,盡可以一覽當(dāng)今天子實干之風(fēng),著實為萬民之福啊?!?p> “哦?這位王舉人,想必考的不錯了?”
“先生謬贊了,不過是針對這圈地之策,上了一封圈地亂國的策論罷了。這珠子兄和芹菜兄,可是文筆酣暢,圣意通達(dá),遠(yuǎn)勝我等。吳璐奇,你寫了什么,我至今還不知道呢?!?p> 雖然氣氛依舊奇怪,但很快眾人也就談?wù)f起來這四道題了。男人們紛紛的在這位小妖仙的面前爭風(fēng)吃醋,特別是納蘭明珠和魏東亭二人,他們雖然開始覺得尷尬,不過這種共同出入風(fēng)化場所可是穩(wěn)固盛寵的好方法,只要崇禎不追究,他們基本上就坐定了大好的前途。
這已經(jīng)不是筵席了,四名剛考完會試的舉子,爭先恐后的發(fā)表著自己的政見,說著對四道題的認(rèn)知,女人的事情反倒是其次的了。王士元尤其知道這機會的難得,沒想到這大哥竟然能策動小燕子將皇帝請來當(dāng)面談?wù)摃?,只要能夠留下印象,考中是必然的事情?p> 吳璐奇眼見王士元賣力,他更加賣力。不過讓所有人都覺得驚奇的是,這個相貌猥瑣道德敗壞的家伙,竟然是這里學(xué)識最好的人,也是看的最透徹的人。圈地案的題死死的站在此事違背法理,違背人心,減少稅收這些,硬是分析的方方面面,讓崇禎都啞口無言。
本來還想著怎么揍太子一頓,到了這個檔口,愛才之心大起。五個大男人將三道題說了整整一夜,將三道題是擺開了揉碎了,情到深處,珠子兄差點和這個吳璐奇打起來,結(jié)果讓王士元給了一個酒瓶撂倒。蘇茉兒早就讓史湘云不知道拉到哪里去了,這丫頭也害怕崇禎生氣,趕緊拉了這個平日斗嘴的姐姐跑路。
反正不是什么干凈地方,叮囑了賽威賽廣在門外看緊之后,二人就去索尼的府邸,找未來的皇后玩去了。
其實爭論的關(guān)鍵在于隆慶開放海禁的問題,這一點五個人的觀點各有不同。吳璐奇一針見血的看到了這有損朝廷財政的自主權(quán),而納蘭明珠則認(rèn)為這是沿海走私和倭寇橫行的妥協(xié)之策。王士元直接拿嘉靖朝和隆慶萬歷年間的戶部數(shù)據(jù)做證據(jù),說明這在大明后期是一項合理的政策,但魏東亭卻認(rèn)為這是從萬歷后期開始的慘敗的根源。崇禎則認(rèn)為這削弱了朝廷對于局勢的掌控力。
明君天子最不忌諱爭論,這幾個人都各有理由各有偏頗,很快就打成一片。朱慈烺感慨萬千,沒想到竟然還能看到如此場面。
只不過時間一長,天色已黑,這些人紛紛不勝酒力,一個個的醉倒在地。就算勝酒力的,也長了眼色,配合著芳姑把自己抬出去。最后,只剩下了關(guān)系相當(dāng)復(fù)雜的“俊男美女”二人,在這天上人間,一站一座,面目潮紅。
“只怕這一夜過去,燕京又要傳出來不少朕眠花宿柳的風(fēng)流韻事了。怎么,這位‘姑娘’,該如何賠償寡人?!?p> “奴家只是沒有想到,這小燕子所瞞的事情,竟然如此荒誕。”小妖仙將身上的花紅柳綠全部扯了下來,隨意的將頭發(fā)打亂,撫平血紅色衣裙上面的酒污:“有個叫福爾摩斯的捕快說過,當(dāng)排出了所有其他的可能性還能剩下唯一的一個,不管有多么的不可能,那都是真相?!?p> “你總是會說一些奇怪的話,出一些奇怪的主意?!背绲澙溲矍弥?,自顧自的繼續(xù)倒酒:“當(dāng)年皇后寫這首憶王孫的時候,只有朕與皇后二人。之后你便闖了進來,見這首詞言語不詳,你便直接將其扔入了火盆,與皇后大吵一架,甩門而去?;屎蠖嘬浀男宰?,哭了整整一夜,朕到現(xiàn)在,都記憶猶新,那還是在崇禎十七年。”
“奴家可聽不懂你在說什么呢。”
“別裝了,就算是再過一千年,我也能認(rèn)出我的兒子來?!背绲澮槐乒嘞铝硕亲?,一手捏住了這小妖仙的下巴,往自己面前用力一拉,將她拉了個踉蹌,四目相對:“而且我見過多少女人,一個人是男是女我是能看出來的,你不是朱慈烺,但你非常了解他,也非常了解我的家庭,你,到底是誰。”
“我當(dāng)然是太子朱慈烺,否則還能是誰呢?不管是朱慈炯還是朱慈煥,甚至是已經(jīng)有些失常了的長平公主,都會認(rèn)為我是他們的大哥,你憑什么呢?太子風(fēng)姿傾國,神采俊逸,慈孝恭敬,為什么不能是我呢?你知道很多事情,甚至知道崇禎帝與皇后才知道的詞,你又是誰?是一個朱由檢的靈魂塞在了小孩子的身體之中,還是一個小孩子在病毒的侵襲之下做了一個漫長的睡夢呢?你是誰?你是朱由檢,還是愛新覺羅玄燁!”
“我是朱由檢,也是愛新覺羅玄燁?!背绲澥呛蔚鹊膱远ǎ慕?jīng)歷塑造了一個滄桑的靈魂,讓他絕不會在這種簡單的思辨之中喪失自我,因為他是皇帝,而生來并非皇帝?;市直人袣馄?,太子比他有天賦,但他最終承擔(dān)了那個癱瘓世界十七年的時間,除了家庭,他對得起那個世界。
“不管你是誰,至少太子是信任你的。那么說吧,你叫什么,要做什么?!?p> “我要做什么我必須保密,我是誰,我也不愿意說?!毙⊙蓪⒅齑葻R的那些中正之氣徹底摒棄,直接將崇禎的手緊緊握?。骸拔冶仨毮軌騾⑴c到朝政之中,你最近所擔(dān)憂的,不就是沒有人能夠分擔(dān)你的擔(dān)子么?你大可以把我當(dāng)做太子信任,至少現(xiàn)在,我們的目的完全一致,就是反清復(fù)明?!?p> “我不會將你這種妖媚之人放到外朝的,我的兒子孫子們那么信任你是太子,我可不能放任你完全把持朝政?!眱蓚€朱紅色的人都長著玲瓏剔透的心,小皇帝一把將這妖仙的衣襟拉開,笑道:“等到小皇后入宮了,你也入宮吧,滾回太子的擷芳殿和端本宮去,你如果熟悉,那還不需要人介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