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國,東戰(zhàn)場。
這里是一片山林地帶,高大的山脈連綿不絕,茂密的樹林將高山裹得嚴嚴實實,偶爾才會露出一塊光禿的地方,都是無法長出植被的巖石,遠遠看去,便好像是碧綠的高山上長著斑塊。
在高山密林的之中,周日青駕駛著飛行盤,搖搖晃晃地一路疾沖,從茂密的樹林中沖過,為了節(jié)省原力,他沒有開啟保護罩,那些橫向伸出來的枝條不斷地抽打著他的身體,將他的衣服劃破,在他本來就傷痕累累的身上臉上又留下了一道道血痕,流下了更多鮮血,看上去就好象一個血人,加上破爛的衣服,此時的周日青再也不復往日那英氣勃勃的模樣,更象是一個自小生活于叢林中的野人。
周日青是一個大約三十歲的青年,臉上雖然血跡模糊,卻還是可以看到了那如刀削般的硬朗線條,濃粗的雙眉此時緊皺著,雙眼中閃過著憤怒光芒及而痛苦的神色。
他拼命地抑制著喘息,可喘息的聲音卻總是忍不住傳出來,伴隨著喘息的還有身體的顫抖,這不止是體力原力都到了極限的,還有身體上的痛苦也到了極限,隨時都有可能會因為痛苦而昏暈過去。
“砰!”
頭腦昏昏沉沉而飛行速度又快的周日青沒有留意到前面的一棵巨樹,突然撞了上去,這一撞很重,他只覺得眼前一暗,一口鮮血噴出來,本來維持著飛行盤的原力突然斷裂,整個人便斜斜地向著樹林下面掉落下去,砰砰聲不斷,將許多樹枝都砸斷了。
他剛剛從半空掉落,一道金光燦燦影子便劃過天際,眨眼間就擊中那棵巨樹的樹干,粗大至兩人都合抱不過來的巨樹樹干差點被這一擊洞穿,樹干上留下了一個拇指大小的小洞,小洞周邊光滑如鏡。
周日青如果不是出乎意料的從半空掉落下來,肯定就會被這道金光擊中。
在距離周日青差不多有一千米遠的高空中,一個全身都包在黑色的披風中,看不到樣子也看不到身材的人駕駛著飛行盤高速向著周日青逼近,對于剛才自己一擊落空的事情理都不理,情緒沒有絲毫波動。
前面那一擊剛剛消失,一道金光又從他手中射出,兩次攻擊幾乎連接不斷,金光速度極快,擊破空氣時產生了尖銳刺耳的聲音:咻……
眨眼間金光便劃過了接近千米的距離,射向正急速向著地面跌落的周日青身影,眼看著就要擊中急速跌落的周日青后背。
突然間,正在急速跌落的周日青在半空中一頓,腳底下好象有某種力量托著他一樣,斷掉的原力又涌入了飛行盤之中,雖然只是停頓了一眨眼的時間,那道金光卻咻的一聲從周日青腳底劃過去,并沒撞到周日青,一路勢如破竹地擊落了各種粗大的樹枝,一直撞擊到地面。
周日青駕駛著飛行盤在半空中一繞,便繞到了另外一棵巨樹之后,向著下面密林的深處俯沖,這里樹高林密,從樹葉的空隙間還可以看到前面山崖下面有一條大河,洶涌的河水翻滾著浪花從右到左奔騰而下。
按現(xiàn)在周日青的體力及原力,如果跳入水中,應該更容易甩掉追殺的人。
身后高空之上,那個全身黑衣的人也看到了懸崖下的河流,他好象也有點急了,可能也擔心周日青會跳進河中,追殺起來將更加費力,并且這是雖然還是戰(zhàn)場之中,卻在夏國陣營之后,夏國隨時都有人來往,危險程度極大,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回不去。
看來不能再留余力了!
突然之間,黑衣人速度再度加快,比起之前快了幾乎一倍,疾沖一下之后,迅速拉近了與周日青的距離,也未見他如何作勢,一片如雨幕一樣的金光驟然從他身上射出,向著周日青的整個身影掩蓋過去。
周日青臉色潮紅,口鼻都掛著血跡,咬著牙往身后具現(xiàn)了一面盾牌,這是一面以火焰組成的盾牌,盾牌上流動的火焰就好象堅硬的實物一樣,竟將大部份的金光箭雨都擋了下來,只可惜,那面火盾只是支持了不夠一息時間便被金光擊破,雖然擋下了大部份金光雨箭的攻擊,但殘余的金光還是射中了周日青。
悶哼聲中,周青身上又多了幾個血洞,鮮血如噴泉一樣射出來,周日青徹底失去了對飛行盤的控制,垂直地向著地面掉落。
砰……
周日青如也不知壓斷了多少樹枝,砸到地上。
卟
一口鮮血剛剛噴出,周日青又彈起來,勉強在懸崖國站定,慢慢轉過身來,看著逼近的黑衣人。
“不逃了!”黑衣人刺耳的聲音嘲笑道,“受傷這么重,看你能逃到那里去!”
“摩鳩,藏頭縮尾不敢見人的小人!”周日青冷笑,“老子如果不是被自己人出賣,被你們圍攻,五個星府爆炸了四個,就憑你,敢在我面前出現(xiàn)嗎?”
麻鳩冷笑,聲音仿佛要刺破耳膜:“那只是因為你太過囂張,得罪的人太多,不出賣你出賣誰!”
“是誰出賣老子,你能說說嗎?”周日青笑道,“你告訴我,說不定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比如我的秘密,我知道你們都忌憚老子,不然也不會內外勾結置老子于死地,但老子身上的秘密,你們肯定感興趣。”
摩鳩身體一震,冷冷一笑:“抓到了你,什么秘密我都能知道?!?p> “不說就算了,我自己猜也猜得出來?!敝苋涨嘈π?,“你想抓我??!”
摩鳩冷然道:“你問這些有何用,你現(xiàn)在這種情況,還能逃得出去么?你不會天真的以為跳下河去能逃脫吧!”
周日青看著摩鳩淡淡一笑,好象看白癡一樣,突然微微轉頭,看著身后的方向,詭異地笑道,“那可不一定哦!”
摩鳩心中一動,突然抬頭看著周日青身后的遠方,身體迅速移動,向著周日青沖過去,同時手中突然出現(xiàn)一張金光燦燦的大網兜向周日青頭頂。
周日青哈哈一笑,身后突然向后移動,快如閃電,那張大網完全跟不上他移動的速度,閃過了大網之后,周日青便向著懸崖之下疾沖。
摩鳩剛想追趕,卻忽然臉色一變,感覺到了遠處有可怕的能量波動,他停下來,身前迅速具現(xiàn)出幾百支金光燦燦的標槍,手一揮,這幾百支標槍如下雨一般向著懸崖下的周青疾射,那密密麻麻的標槍完全將周晶青身周十米的范圍都掩蓋住了,完全無法閃避。
在這些小標槍之后,又具現(xiàn)出了一支粗如手臂的大槍,向著周日青疾射過去。
做完這一切之后,摩鳩再也不看周青一眼,駕駛著飛行盤便向著遠處遁走,速度比剛才追趕周日青之時似乎又快了一倍。
周日青一邊向著懸崖下面疾沖,一邊不停地往身后具現(xiàn)防護盾,層層疊加,也中知加了多少層。
“卟、卟、卟……”
防護盾不停地破碎,又不停地被疊加,疊加一層便破碎一層,破碎一層周日青再疊加一層,等到只剩下大約五六層防護盾之時,大標槍后發(fā)先至,正正的刺中了周青的防護罩。
好象一排雞蛋被同時壓碎一樣,卟卟卟的聲音連續(xù)響起,周日青布在身后的防護盾接連破碎,破碎的速度遠遠超過了他具現(xiàn)的速度,大槍刺穿防護盾之后,速度與力道絲毫不減,直接從周日青的小腹穿過,射向他背后的懸崖之下的河水,眨眼間那些小標槍到達,瞬間將周青掩沒。
周日青連吭都未能吭一聲,便重重地墜落到了懸崖之下奔涌的大河中,眨眼不見蹤影。
周日青剛剛落入河中,一個影子突然出現(xiàn)在遠處的天邊,他的速度快如閃電一般,眨眼間到達兩人打斗的地方,在懸崖的上空突然凌空停下來,仿佛他前面有一堵墻壁將他攔下來一樣。
這是一個大約四十歲的中年人,清瘦的臉容,唇薄鼻直,雙眼猶如一對星辰一般,充滿著耀眼而明亮的光芒,只看一眼,便仿佛可以將觀看的人眼光吸引進去,他低頭往地下看了一下,喃喃道:“下面究竟是誰,難道是周日青?”
說到這里,臉上突然現(xiàn)出凌厲的神色,抬頭看著黑衣人消失的方向,臉上神情寒冷如冰,“不管你是誰,敢追殺進入我方陣后,如果還讓你平安回去,我們還有什么面子!”突然啟動,瞬間速度就提升到了極限,仿佛一道流星,向著黑衣人消失的方向追下去。
大約只是十分鐘之間,中年人去而復返,手中竟然提著那個穿著黑披風的人,此時黑衣人好象被折斷了骨頭一樣,被他提在手中,軟綿綿的好象一塊破布。
那身影疾馳而來,速度之快,幾乎是眨眼即達,到達周日青剛才掉入樹林的地方俯沖而下,毫不猶豫地沖入密林之中,那茂密的樹枝竟無一支能掃到他及他提著的黑衣人身上。
順著周日青掉落的痕跡,中年人馬上便到達了剛才周日青掉落懸崖的地方,然后,駕駛著飛行盤,凌空停在大河上方,正是剛才周日青掉落的位置。
“周日青就是從這個地方掉下去的?”中年人厲聲喝道。
“是的!”摩鳩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刺耳,但音量卻低了很多,仿佛大病未愈,有氣無力。
突然,中年人提著黑衣人俯沖而下,如一支利剪般破入水中,那洶涌的河水都被他身外的一層無形的保護罩擋在外面,對他的速度毫無影響,一滴都沾不到他的身上,而在他俯沖下來之時,那急速流淌的河水竟然從他身體兩邊分流過去,竟然撼動不了他絲毫,仿佛他那瘦瘦的身體似乎有萬鈞重一樣,竟然直直的鉆入了河水之中,直沖到底。
可是,就算他鉆到了河底也找不到周日青,中年人又順著河流直下,水面水底都幾乎都搜了一遍,卻連周日青的影子都看不到。
中年人嘆了一口氣,提著黑衣人升空,他剛升到半空,一道身影一閃,一個人影突然出現(xiàn)在他身邊,而他卻好象早就料到一樣,臉色毫無波動。
這也同樣是一個中年人,年紀略大,大約五十歲,身材龐大強壯,猶如一堵墻壁一樣,四方的臉形上一雙銅鈴大眼正看著中年人,聲音卻是低沉震蕩:“李莫,什么情況?這個是什么人?”
“這個人是炎國摩鳩,他追殺的是周日青,周日青應該是掉落到河里面了,只是現(xiàn)在找不到?!?p> “摩鳩追殺周日青?”強壯的中年人虎軀一震,虎眼中暴射出一道精芒,“周日青從什么地方掉落的?”
“看戰(zhàn)斗痕跡,應該就是這個地方!”李莫搖搖頭,“但我找了左邊這一段河流都找不到,不知道有沒有躲在其他地方!”
“回去,調一隊盤修來找,一定要找到人,同時,切查這件事,周日青怎么會被摩鳩追殺!”強壯的中年人聲音低沉,“看看究竟出了什么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