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穿了一身家居薄絨長裙,衣服材質柔軟,很好地勾勒出曼妙的身姿。
她身材修長完美,沒有一絲贅肉,堪稱絕色。
陸淮青輕咳一聲,不太自然地撇開視線,走上前,握住她的手臂,把她掰正過來,讓她躺著睡。
“嗯……”女人難受地嚶嚀一聲,下意識想拍掉他的手。
“乖,別鬧。你這樣趴著睡會不舒服。”陸淮青無奈地嘆口氣,把她放平后,拉來被子給她蓋上,“躺好再睡?!?p> 外面不知何時又下起了雪,雪花像絨花飄落窗邊,掩去了鋁合窗的本色。
風兒隨著窗縫隙吹進來,一陣冰涼。
陸淮青起身走過去,把窗戶關上,并打算拉上窗簾。
“不要拉?!?p> 身后女人突然出聲。
陸淮青身形一頓,停下手中的動作,扭頭看去。
只見被子蓋到她的下巴處,裹住了全身,只露出一個頭的席顏,扭頭看過來。
四目相對,似有千言萬語要訴說,可卻怎么也說不出來。
“怎么了?難受?”陸淮青松開窗簾,欲要上前,被她喊住。
“別動?!?p> “?”
“我想借著月光,看看你?!?p> “……”
“下雪夜難得有月光,這概率就像是……”她話一頓,聲音沉了下去,“我在風山域遇見你……”
“你怎么了?”陸淮青很擔心她,以為她在說什么胡話,走過去,蹲在床頭,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很難受嗎?要不要我去煮點醒酒湯給你?”
“陸淮青,”席顏的視線隨著他的動作移到這邊,雙目深的他看不見底色,“很多時候我都在想,我怎么會遇到你,怎么會在風山域那么偏遠的地方遇到你?”
女人眸色泛著柔:“我何其有幸,能遇到你?!?p> 席顏挺起身體想坐起來,陸淮青身體前傾,扶她一把。
陸淮青眉眼一悅:“你我相識一場是緣分,我也慶幸,能遇到你?!?p> 席顏盯著他的雙眼。
外面雪花越重,月色暗了些許,室內床頭燈燈光昏暗,輕照在兩人身上。
橘黃色的燈光折射出規(guī)則弧形光圈,兩人半邊臉落進光明中,折射進兩人雙眼中,被揉成稀碎的光,明亮動人。
空氣寂靜,似流淌著曖昧的分子,此時燈光更顯得昏暗曖昧,給這份寒夜里的曖昧,增添一抹迷人。
席顏緊緊地盯著他的臉,酒精上頭,思考變得混沌些,昏昏沉沉的。
就連她說出的話,都顯得混蛋些了。
“陸淮青,”她盯著他那張薄唇,深深咽了一口唾沫。
酒壯慫人膽,加上那蠱惑著她心思,讓她心猿意馬更甚的那張唇,她說出了一句讓她自己都意想不到的話——
“接吻嗎?”
“?”男人雙眸猛地一怔,瞳仁隨之擴大。
話剛落,席顏支起身體,雙手攀上他的肩膀,順滑地勾住他的脖子,拉下。
溫熱的、裹著酒水馨香的唇就這么重重地壓在他的唇上。
身體像是被電擊到,陸淮青忍不住顫栗,瞳仁微震,震驚地看著眼前的她,很努力地親著他。
原以為她吻技嫻熟,以主導的位置引領這一親密的行為,結果沒想到她吻得青澀又生硬,幾乎是輕輕地啃著他的唇。
一股熱流自下直往腦門涌,陸淮青頓感全身燥熱,唇也被她啃得微疼,皺了眉頭。
呼吸越來越沉重,在那股沖動即將要爆發(fā)的那一刻,理智拉回了陸淮青一絲神色。
他抬手,緊握住席顏的雙臂,沉沉地把她拉開。
席顏雙眼迷離,泛著水汽,唇也被磨得殷紅,像個沾著春露的水蜜桃。
兩人額頭相抵,呼吸交錯,更顯得曖昧,早已分不清誰是誰的。
她皺著眉,只覺得心里難受得緊。
他可真狠,就連拒絕她都不帶一絲猶豫的。
“陸淮青……”
她剛出聲,被他打斷:“席顏,你知道你現(xiàn)在在干什么嗎?”
聲音略沉,透出一絲急切,像是要確定什么。
席顏一陣惱火,嘖了一聲,不耐煩地接了一句:“我在跟你接吻,你不知道?”
“嗚——”
話未落,席顏被他堵住了嘴。
男人一只手握住她的后脖頸,一直手支起她的小下巴,唇也壓了過來。
他吻得又重又急切,像是要把她拆骨入腹啃噬掉。
席顏第一次見到這般嗜血的陸淮青,像是夜里的一匹惡狼,緊緊擒住她所有的氣息和世界,不容許松開分毫。
外面月色漸濃,烏云掩蓋,暗了些許。
雪花飄得更兇了,沒一會兒,整個窗欞積滿了白雪,白皚皚一片,裹著這室內的火熱,像是冰火兩重天,互相攪和。
接吻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室內顯得異常清晰,兩人像是拋開了一切,盡情地吻著,不顧所有。
情濃深處,相貼的身體陌生又熟悉,像是裹著火,瞬間燃燒。
席顏感覺全身都在燃燒,伴隨著酒精的最后作祟,情緒上了頭。
有那么一刻,她想沉溺在這份親密中,沉溺他的炙熱中。
甚至,最后一刻,她想到的是……
就這樣交給他,也不是不可以……
兩人吻得難分難舍,不知過了多久,席顏明顯感覺男人的動作輕下來,慢慢地松開了她。
陸淮青猛地退開身,滿臉通紅,有他上頭的沖動后意識過來,自己不該這樣做的清醒。
“對、對不起?!?p> “……”
席顏抬手,大拇指指腹往唇上壓了一下,帶著試探。
上面,似乎還停留著他的氣息,彌久不散。
她抬眼,漂亮的眼睛里有戲謔閃過:“道什么歉?”
“我不該這樣?!?p> “什么不該這樣?你是和尚還是男人?”
“……”
“是男人就該知道,這是所有男人難以抵抗的誘惑?!?p> 女人也不例外。
包括她自己。
陸淮青聽不得她那些“胡說”,忙上前拉上被子給她蓋上:“不早了,你先、先睡吧,我在對面房間,有事叫我。”
說完,他慌不擇路地跑了。
沒多久,開門、關門的聲音響起。
最后,整個房間內回歸平靜。
寂靜得讓人空虛,又讓人感到害怕。
孤獨感襲上心頭,心里難受得連呼吸都沉了些。
席顏抱膝,蜷縮著身體,把自己埋進去。
第一次,她覺得自己太沒用了。
她還是以前那個敢愛敢恨的席顏嗎?
以前所有的勇氣、傲氣和自滿,都在這一刻全數(shù)分崩離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