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等下去
他不知道為什么，無論他怎么試，他就是變不成OM1。
難道是因為那次的事情，OM1被打得太厲害，完全報廢了？
當時男人握著鐵棍死命地往OM1身上砸時，任霽是一點痛感都沒有的。他只覺得男人的樣子就跟發(fā)了瘋似的，分外的猙獰，鐵棍每一次砸下時，他都能看到男人用盡了全力，看到鐵棍砸在OM1身體上時，金屬火花四濺。
OM1因此報廢了，完全是有可能的。
可是，以勤勤的懶勁，即使OM1報廢了，她也會再研發(fā)一個OMX承包她所有的家務(wù)的。
是新的機器人還沒有研發(fā)出來，所以他魂穿不了？
也是，畢竟才過了三天，研發(fā)一個機器人哪有這么快。
然而，任霽莫名的很不安。
就像他想不明白為什么他會在催眠治療時變成OM1一樣，他無法肯定，是不是自此之后，他都變不成OM1了。
那他和勤勤唯一的聯(lián)系，豈不是就斷了……
他還沒來得及弄清楚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們的聯(lián)系可能就要斷了……
任霽一邊毫無頭緒地想著這些事情，一邊開著車。
他一抬頭，又看到了大廈LED屏上顯示的家政服務(wù)機器人的廣告——正是風(fēng)躍集團研發(fā)的那款。
任霽有些恍惚。
他明明不應(yīng)該經(jīng)過這里的。為什么他會開到了映城電視塔下，又看到了這個廣告？
任霽望著廣告牌上的機器人，想到了勤勤家的小云。
他又注意到了廣告牌下“由風(fēng)躍集團旗下人工智能實驗室傾力研發(fā)”的字樣。
他想到勤勤說的——嚴格來說，是我公司研發(fā)的，我只是參與了這個項目。
等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盤，車子朝著某個方向疾駛而去。
沒過多久，車子停在了風(fēng)躍集團總部前。
此時正是上班時間，總部里進進出出的人并不多。
任霽停好車，信步走了進去。
前臺妹紙看到他，眼睛一亮，公式化又帶著熱忱地詢問：“您好，有什么能幫到您的嗎？”
任霽眸底微晃，這才如夢初醒般的意識到他在做什么。
他不想去細想，也不想去糾正，打算就跟著感覺走了。
“我找人?！比戊V脫口而出，嗓音懶淡。
“您找哪位？”前臺妹紙露出職業(yè)性的標準微笑。
任霽沉默了。
勤勤的朋友叫她“云大嬸”，也許是叫她“云大神”，是他耳拙聽錯了。
但無論是“云大嬸”還是“云大神”，她應(yīng)該姓“云”才對。
“姓云……”
前臺妹紙微笑地注視他，等著他繼續(xù)說下去，但任霽卻沒了聲音。
“叫云什么呢？我需要具體的名字，才能幫您查?！?p> “云……”任霽決定賭一把：“云歡?！?p> 勤勤的父母都叫她“歡歡”，歡歡應(yīng)該是她的小名，和她的大名有沒有關(guān)系，他就只能賭了……
“請稍等?！?p> 前臺妹紙低頭在電腦上操作了一番，然后道：“沒有找到叫云歡的這個人。您是不是記錯名字了？您再想一下?！?p> 任霽默然。
他很快又想到了一條路子：“人工智能實驗室，有沒有姓云的？”
勤勤說，她參與了家政服務(wù)機器人的研發(fā)，并且以她對機器人的了解和研究，她是人工智能實驗室成員的可能性很大。
“我需要具體的姓名才能幫您查。這樣，我查不了?！?p>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比戊V疏懶地頷首，轉(zhuǎn)身走了。
在他的預(yù)料之中。
前臺不可能只憑一兩條信息，就把公司員工的信息輕易告訴他的。這也算是對公司員工的一種保護。
任霽上了他的車，卻還是不想回家。
雖然不順利，但他還是不想就這樣放棄，還想再試試……
他忽然想到了出事的永潤超市。
他踩著油門，就向永潤超市開去。
那天，勤勤一家是開著車去永潤超市的，雖然他并沒有特地注意窗外的情形，但是有一點他是確定的——那家永潤超市離勤勤父母家不遠。
任霽尋著記憶，在永潤超市周圍開車轉(zhuǎn)了好幾圈。
每一條分叉路，他都開了二十分鐘以上。
但是他并沒有找到哪條路、哪個小區(qū)，讓他有熟悉感的。
任霽有點后悔，為什么那天他坐在車里去永潤超市時，沒有好好觀察下路兩邊的情形，記些有標致性的建筑或店名，那他現(xiàn)在就不會像無頭蒼蠅一樣的在這里亂竄了。
兩個小時后，任霽把車開回了永潤超市停車場。
前兩個法子都失敗了，眼下只有最后一個法子了——在停車場等。
永潤超市既然在勤勤父母家附近，那就說明她父母應(yīng)該會經(jīng)常來這里采購。
他在這里等下去，總能等到她的父母再次來的。
這樣，他就有突破口了。
……
第四天了。
任霽已經(jīng)在永潤超市的停車坪等了四天了。
這四天里，除了工作時間，他所有的時間都耗在這里了。他每天都會等到超市關(guān)門后，他才會離開。
但這四天里，無論是勤勤還是她的父母，他都沒有見到。
此時，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多了，還有不到一個小時，永潤超市就要關(guān)門了。
任霽坐在駕駛座上，喝著咖啡，懶淡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盯著超市門口。
超市里進進出出的人已經(jīng)越來越少了。
任霽有些累的往靠背上一靠，抬手捏了捏眉心。
他的手機在這時響了起來。
任霽掃了眼手機屏幕上顯示的來電人，一面接通，一面繼續(xù)盯著超市門口，嗓音低低沉沉的：“喂?！?p> “任教授，在哪啊？”韓曜帶著幾分醉意還有幾分不正經(jīng)的聲音從手機那端傳來。
“有事說事?！?p> “別這么兇嘛。我現(xiàn)在心里正脆弱著，經(jīng)受不住你的兇狠，會嚇壞我的小心臟的?！表n曜可憐巴巴的：“你在哪?。课乙粋€人太寂寞了，想找人陪陪?！?p> 任霽聽著他欠揍又讓人直起雞皮疙瘩的話語，就要直接掛斷。
韓曜早就猜到了他的心思，在任霽掛斷前，韓曜恢復(fù)了正經(jīng)，再次問：“你在哪？”
任霽從他的語氣里竟聽出了幾絲落寞和悵然，默了默，告訴了韓曜地址：“湖濱路的永潤超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