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芭蕉綠了帶來的第二個故事

　　1990年7月23日的那場大雨啊！

　　雨下到了我的腰，在市一醫(yī)院的太平間里，小娟的身子整個被雨水浸濕了。命??！

　　氣死了小娟，韓中立后來找了個寡婦王霞。

　　把自己的房子賣了，還了賭賬。反手就惦記上了兄弟的房子。慫恿他爸爸，把弟媳打跑了！想要弟弟的房子。想用弟弟的商店，給他翻身。甚至連弟弟的兒子，他們家都不想要。幸虧弟媳想明白了，沒有要孩子。因為是個男孩兒?？茨銈兗覍碓趺窗仓玫艿艿膬鹤?！這么著，他才沒有把弟弟的房子搶到手。

　　寡婦王霞比他還難揍！這次算是把他制住了?？凑l比誰難揍！把韓中立買的兒子，王霞也給鼓搗走了。他現(xiàn)在就是王霞手里的一個老長工，再也不敢扎刺了！

　　一物降一物。當(dāng)年，韓中立欺負死了小娟，如今遇到了硬茬，王霞可不是小娟！

　　說起來奇怪，同一個男人，娶個賢惠的女人把他當(dāng)大爺，他還不領(lǐng)情；娶個厲害的女人把他使喚得團團轉(zhuǎn)，反而就老實了。

　　韓中立是大祝澤村人。他大伯在職務(wù)不低，已經(jīng)退休。小叔叔在市里某機構(gòu)工作。小姑姑在市醫(yī)藥批發(fā)公司上班。大姑姑在某大公司財務(wù)科供職。

　　他大伯、小叔叔、大姑姑人不錯。他小姑姑更難揍。

　　老夫眼看著自己的家庭生活死水一潭，毫無生機，不禁憂心如焚。

　　這大半年冷戰(zhàn)，老夫更顯蒼老，一張臉頹廢到不堪入目。上個月參加姨夫葬禮時，淑貞表姐說，去年還說你年輕不顯老，今年可是顯老了，有什么心事發(fā)愁了吧？

　　書蟲：“人這一輩子，不能光想著褲襠里那點兒事情吧，大千世界，可以打發(fā)時光的事情多著呢?！?p>　　老夫：“書蟲君言之有理！無奈人有時候會因此事兒毀了一生??！”

　　老夫整天憂心如焚，自知也不是辦法，就突然靈光一閃，計上心頭。

　　午餐畢，老夫放下飯碗，看了一下對面的少妻，以及依次打圈圍坐的甘云母子三人，抹一下嘴巴說道，趁著沒開學(xué)，疫情也穩(wěn)定了，今年還沒出去一趟，別人一家一家都出去旅游了，咱也出去一趟如何？

　　少妻的臉色陰轉(zhuǎn)多云，漸漸轉(zhuǎn)晴，笑著問甘云，云云看看去哪？

　　甘云帶倆毛孩子，一個四歲，一個才幾個月，跟我們出行明顯會是拖累，怎好自己越俎代庖，說，媽說去哪就去哪？

　　老夫深深知道這兩個都是拿不定主意的，最后還得老夫拿主意，就提議，坐火車去南京吧，順路。

　　甘云查了查，南京有疫情9人。

　　老夫說，那不礙事，都是外來的，進不了城就隔離了。

　　甘云看著少妻等母親拿主意，老夫也等少妻拍板定奪。

　　少妻臉上漾出笑，許久才說，就去南京。

　　老夫心里和臉上都是笑，一下子覺得天氣晴朗了。

　　去了四天，主要玩了三個景點：夫子廟秦淮河風(fēng)景區(qū)、中山陵風(fēng)景區(qū)、玄武湖風(fēng)景區(qū)。

　　總的感覺就兩個字：過癮，特累。

　　芭蕉綠了開始講第二個故事，這故事主人公的名字叫梁蘭英。

　　梁蘭英是西郊八大廠一棉的工人，穿扣車間的。

　　梁蘭英的哥哥是未婚。廠里給了他們家一套一室一廳，落在她母親名下。

　　梁蘭英的二哥，還有梁蘭英，都安排在了一棉上班。

　　一棉當(dāng)時是很不錯的，國營大廠，工資有保證。那個特殊年代，這個廠赫赫有名。

　　到了該結(jié)婚的時候，梁蘭英找的對象是膠片廠的，叫何有強。家里當(dāng)時是不同意的，可她本人同意。

　　何有強，長得像某相聲演員，甚至比某相聲演員還帥氣，詼諧幽默，就是他們家名聲不太好，他母親誰有權(quán)，就與誰好。據(jù)說，何有強的父親就是靈雨寺村的。何有強不是他父親的孩子，何有強唯一的妹妹也是他母親和別人生的，兄妹二人都不是他父親親生的。

　　何有強妹妹的生父人品更不好。但是，當(dāng)時，在生產(chǎn)隊當(dāng)隊長。何有強的母親就與隊長好上了，生下了他妹妹。

　　老夫：“還挺復(fù)雜！”

　　芭蕉綠了：“后面更熱鬧！”

　　結(jié)婚以后，趕上了改革開放。何有強他母親就發(fā)揮自己能說會道的專長。拿到了貸款，買了大貨車，跑起來運輸，掙了錢。后來，需要一個人專門跑業(yè)務(wù)，他母親就讓何有強停薪留職，當(dāng)了他們家的業(yè)務(wù)員。其實，某膠片廠也是國營大廠，也不錯。

　　何有強掙了錢，梁蘭英就馬上不上班了，召集一撥閑人，天天在家里打麻將。

　　慢慢的，把何有強打牌的癮也逗上來了，何有強也就不好好的跑業(yè)務(wù)去了，天天也去打牌了。沒錢了，就去他母親那里要。

　　寒來暑往，瞎混了這么多年。

　　“梁蘭英你不上班嗎？”

　　“不去?！?p>　　關(guān)鍵是糊糊涂涂的，不上班，也不請假，也不開病假條。

　　急的她二哥沒法子，就找她的大班長說好話。

　　大班長說：“你給個假條也行?。∥医o上邊也有個交代??！連個假條也沒有！”

　　梁蘭英因為二哥總說她，連她二哥也不愿意理了。

　　后來，梁蘭英就想要她大哥的那套房子。一室一廳。因為她二嫂不同意，她就不回家了。急得她媽媽熱鍋上螞蟻似的！她是家里最小的姑娘，她媽媽最疼她了，找朋友，同事，勸她。

　　恰在此時，她婆婆那里開始城中村改造，他們也有宅基地，多好的事情?？墒?，她還是一個大省心，什么都不管，男人想怎么辦，就怎么辦。

　　那時，一個宅基地指標，要三室、四室，可以要一套平價的房子，400一平米。要兩室兩廳的，可要兩套。他們的情況，要兩套兩室兩廳的比較好。

　　因為她不管，男人就把他們的指標，賣給了他們村的一個人，那個人白給他們一套兩室兩廳。家里拆遷的房子錢，他們?nèi)?。表面看，他們合適，得房子又得錢。其實，不合適，因為他們的房子當(dāng)時能得7萬左右，兩套兩室兩廳。

　　他們一個女兒，要倆套兩室兩廳合適。

　　房子，錢，男人拿到手以后，就開始不給她錢花。

　　可她不去打牌，能去干嘛？廠里50就能辦理退休了，因為她多少年不上班，廠里早就把她的檔案推向了社會。廠里不給她辦理退休。辦不了退休，她就沒錢?？伤蚺埔ㄥX??！

　　后來，她就在牌桌上認識了一個男人。

　　男人的妻子在年輕時，生了孩子，坐月子時，殺了孩子，媳婦也自殺了。男人就沒有再娶過?，F(xiàn)在，他們倆勾搭在了一起，接著倆人想結(jié)婚了。

　　梁蘭英回來要離婚，何有強的妹妹就開始慫恿何有強的女兒，跪著給她媽媽說好話，不讓她媽媽離婚。

　　我那時就納悶，她女兒想干嘛？他們夫妻倆早就不和，她女兒想干嘛呢？

　　何有強他們弟兄六人，一二三四六是兒子，只有老五是女兒。何有強是老三，街坊鄰居叫他何三兒。老五是女兒，也是個野種，大家都叫她何玲兒。

　　梁蘭英與何三兒鬧離婚的時候，老四兒子正在與媳婦劉鳳銀鬧離婚。老四與媳婦兒鬧離婚的原因，是外面有女人想嫁給老四。

　　何家人，正宗的何家人，智商不太高，情商非常高，會說話，幽默風(fēng)趣。

　　老四與旁邊鐵路宿舍的一個女人小芬兒好上了，小芬與丈夫不和，想嫁老四。正巧老四也是一拍即合?。?p>　　其實，老四已經(jīng)多少年不出去掙錢了，家里都是她老婆在大市場賣魚掙錢。他們倆也是整天打打鬧鬧的，鬧了很多次離婚了。這不是很好的事情嘛，老四媳婦兒也想離婚??！

　　可是，老四媳婦突然就變卦不愿意離了！呵呵，這有點兒莫名其妙??！

　　后來，老六兒子說，離了，老四賣房怎么辦？錢花完了，他再回來找他兒子怎么辦？兒子能不管嗎？不能離。

　　我問了問，誰出的主意，六兒子說，是他姐姐出的主意。

　　我就說：“那么一個人品次的人出的主意，恐怕沒安好心??！

　　有人接嘴說：“不至于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