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異火之威
此前~
木府,坐落鹽城中心處,大得一眼望不到頭……
“嗖!嗖!嗖!”
“老爺!不好了老爺!”三抹黑影急速閃過,于口中呼喊著。
他們來到了一處氣派的大門前俯身而下,低著頭半跪在地上。
“怎么了?這般驚慌?!币恢心昴凶勇勓跃従徸叱?,奇怪的是那道門像是自行打開的一般,而他正負(fù)手而立站于門前。
斜眉細(xì)眼,鼻唇單薄,兩腮處掛著一縷胡須,看上去像個山羊人。
“今日于落興街上遇到一位獸武者,我們與他起了沖突,少爺,少爺他~”
那名中年男子眉頭微挑,緩緩道:“少爺怎么了?難道有事不能參加后天的盛宴?”
這時一旁的黑衣人嘴唇微顫,牙齒不斷的對碰,硬是說不出來。最后還是中間那名高大男子沉聲道:“少爺被他殺了~”
“轟!”話音剛落,三人便是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咻!”黑影閃過,下一刻,于那開口的黑衣男子眼中便是閃來一只白爪,將他整個身軀都是提起,這讓得他的大腦在一瞬間變得模糊起來。
“你說什么!”
“少~爺被殺~了?!蓖掏掏峦碌膸讉€字。
“呼~”頸脖處的束縛下一刻松了開來,讓得那名男子重新呼吸著空氣。
“不管那人究竟是誰,明天我便要見到他的尸體,用他來祭奠我兒!”
中年男子雙目已是一片通紅,于口中怒吼宣泄著怒火。同時自他體內(nèi)爆發(fā)出了一股漣漪,那般氣勢之甚將那三名男子再次掀翻了過去。
“噗!”庭院內(nèi)的粗壯高樹應(yīng)聲倒地,連同那面高大堅固的石墻都是微顫起來。
“你的血脈~”
靈蒲手捧著模樣大變的小團(tuán),轉(zhuǎn)身,一臉詫異的盯著田鴣看,此前目睹過后者交戰(zhàn),她知道那人便是擁有稀少獸紋的獸武者,所以才一路尾隨。
獸武者因受圖紋影響,其身體強(qiáng)度不但超越常人數(shù)倍,就連其體內(nèi)流淌血脈也會因此被重新喚醒,一招一式盡顯狂暴之勢。而血脈之強(qiáng)便是由獸魂種類而論,越是強(qiáng)大稀有的獸魂,獸武者的氣血也是越加強(qiáng)大。
田鴣聞言搖了搖頭,道:“我可不知道我那獸魂究竟是什么來頭,不過好像是條龍吧~”
……
靈蒲一時間竟是說不出話來,在幾番輕咬櫻唇后才道:“天地間少有龍這種至強(qiáng)存在,很多武者最多只能覺醒出與龍相仿的異種或它的子嗣,真龍少得可憐,而你那獸紋倒是我沒見過的,不知是否真是龍~”
藥獸之所以簡稱為獸,便是因為雖為藥材所化但卻能同魔獸一般進(jìn)階,但更準(zhǔn)確的來說應(yīng)當(dāng)是進(jìn)化;進(jìn)化成為一種更加純凈的能量體,就像藥材進(jìn)階品級一般,甚至能達(dá)到藥材不能到達(dá)的那個地步,超脫眾生,化為神品。而想要進(jìn)階無非兩種方法:一種是吸收龐大的藥材能量;一種是吸收強(qiáng)大的異獸血脈。而靈蒲養(yǎng)這只藥獸已經(jīng)幾年了,也不曾見過它有半分進(jìn)階的征兆,當(dāng)下只是憑借一顆融入血液的濘漩丹,便是打破了那道屏障,直接讓得小團(tuán)進(jìn)化了,如何讓得她不為之震驚。
靈蒲開始揣測起了對方的身份,在想:“這人到底是哪家皇室子弟?亦或是那幾大遠(yuǎn)古家族之人?”但套話了一番后才得知他不過只是塔爾西郄帝國之人,家境尚可卻并無背景,在她看來真算得上是寒門出身。
兩人聊了很久,于夜里各自入眠~
……
清晨~
“鐺!鐺!”
“號外號外!木家少爺昨日被外人擊殺,木家家主出白銀千兩通緝此人,提頭便賞!”街道上一男子敲著鑼打著鼓,一路狂奔一臉通紅的竭力吼道。
而今日的鹽城已是變得與昨日不同了,到處都貼滿了黃紙,紙上用黑墨勾勒出一幅畫像,儼然是田鴣。
一處城墻前圍滿了人,都擠著欲往前看去。
圍觀一男子擠了進(jìn)去,看著畫像之下的賞金感慨道:“我靠!白銀千兩?木家什么時候這么大手筆了?”
“那可不是嗎,聽說是位不知名的獸武者呢~”
“???那這活兒可跟我們幾個沒啥關(guān)系了,獸武者~那可不是好惹的角兒?!?p> 其中一人跨步向前,道:“我看那木湛應(yīng)當(dāng)只得白忙活一場了~要我說,殺了當(dāng)?shù)氐耐粱实?,誰不是連夜逃遁此地?哪兒還抓得到啊~”
這位出聲的男子不遠(yuǎn)處,一道熟悉的身影緩緩走了過來,蒙著一面黑巾,其身后跟著一女子,手捧白團(tuán),臉上圍著一面白巾。
前方不遠(yuǎn)處正是城門,此刻那城門前站滿了官兵,手中長矛泛著寒光,與那削尖了的伏地木樁一同看守著此地。
“喂,就這樣走出去不會被發(fā)現(xiàn)嗎~”田鴣向后方細(xì)聲低語道。
“我怎么知道會不會被發(fā)現(xiàn)?不過你別怕呀,他們不過是依照通緝令給木家一個面子罷了,都是些普通官兵而已,如何攔得住我們?”靈蒲細(xì)語道。
“我覺得還是小心為妙,以避免節(jié)外生枝,我可不想耽擱久了~”
說罷,田鴣指上納戒一閃,一張畫皮般的冰絲薄皮落于掌中。這是田鴣自祖父遺物中發(fā)現(xiàn)的又一寶物,似乎可以改變氣息,喬裝成另一人。
“我說,都給老子放機(jī)靈點!遇上這個人直接將之拿下,聽清楚沒!”一位頭戴鐵盔手持一幅畫像的粗獷男子低聲吼道。
“是!”一眾官兵附聲點頭。
那人正是看守西門的領(lǐng)頭人,今天一大早便是接到命令,務(wù)必將這畫像中的小子攔住,必要時也可格殺勿論。
“就是這小子殺了木桀?有點意思~”那人眼神兇狠的盯著畫像,嘴角勾勒起了一抹弧度,配上一身的腥風(fēng)戾氣著實讓人感到心悸。
他叫廉月,乃是一位不知經(jīng)歷了多少次生死戰(zhàn)斗,于沙場中遺存下來的將士;自那次戰(zhàn)爭結(jié)束后便是退了下來,成了這里的一個城門官,也是當(dāng)中唯一的一位武者。而此番突變卻是讓得他頗為感興趣,要知道那懸賞金可是一大筆錢,若是自己將他抓住了的話足夠他很長一段時間的花天酒地了,甚至于那鳳香樓里的頭牌也能續(xù)上幾月了~
“咴咴!”一馬車于城門前路過,其中一匹馬忽的一驚,馬蹄揚(yáng)起仰身叫道。
前方的官兵見狀走了過來,不客氣道:“喂!搞什么呢!車上的人給我下來!”
聞言,馬車?yán)镒叱隽艘蝗?,頭發(fā)花白,容貌也是頗為年邁,看上去是位得有六旬的老者。他的身后還有一女子跟了出來,一身簡單卻又不失氣質(zhì)的雅素白衣,搭配上那副清新脫俗的絕佳臉蛋,倒是一番鄰家碧玉般的淑女模樣。
車夫見狀先于那兩人一步走了過來,于那人身前俯下身子恭敬道:“我說兵爺,這兩位爺孫是過路的游客,并不是你們要找的人吶?!闭f完抬起頭來一臉的諂笑著,于懷里還掏出了幾枚銅幣悄悄地遞與了那人。
那位官兵接過銅幣放于兜中,又拿出其內(nèi)卷起的黃紙將之舒展開來看了看,又對照了一下那兩人,旋即直搖頭一邊招手一邊隨意道:“走吧走吧~”
“得嘞~”
車夫見狀又是在一臉的諂笑下慢慢后退,直至重新回到馬鞍上,待兩人安坐后揚(yáng)起手中的鞭子,就要落下,而后出城去。
“慢!”一道粗獷聲響起,語氣有些意味。
“呼!”
于幾丈高的城墻上方崗哨落下一人來,身材高大,面相兇惡,且伴著一身的戾氣,一看便知是個狠角色。
廉月站在那里阻擋了馬車的前進(jìn),他嘴角一揚(yáng),眼睛盯著馬車上方開口道:“出來吧小子,我知道是你~”
聞言一老一女又是走了出來,前者用著一副極其低啞的嗓音道:“大人,我們只是路過的游客,并不是你們通緝的人吶?!?p> “呵呵~”
廉月聞言卻是冷笑一聲,緩緩道:“小子,你的喬裝還不錯,不光是容貌改變了,甚至連一絲圖騰氣息都查探不到呢~不過你卻是忘了一件事,那便是你的體內(nèi)還留存有木桀那噬憶血鐮的特殊氣息,我可是相當(dāng)熟悉~”
雖說田鴣早已化解掉了那絲怪力,但體內(nèi)依舊會留有一段時間的特殊痕跡,常人難以感應(yīng)到。而廉月在此地已是混了幾年了,有時也會被那生性狂戾的木桀主動找事,交戰(zhàn)了多次之后便知那血鐮特殊之處,同樣吃過虧的他也是對那絲氣息相當(dāng)?shù)氖煜ぁ?p> “束手就擒吧小子!”廉月大喝一聲便是沖了過來,掌中靈氣凝聚便欲打出。
下一刻金光自那老者的掌中亮起,身形嗖的一閃而出,與那打來的褐色手掌對在一起。
“轟!”
兩人皆退,不過廉月退的距離極短,未曾有吃力表現(xiàn),顯然是占據(jù)了上風(fēng)。
“呼~被發(fā)現(xiàn)了嗎~真是麻煩~”老者嘆了口氣抬手間將自己的面皮撕下,一副俊俏的面龐重新露了出來。
“果然是你~”
“踏踏~”身后一眾官兵瞧得這幅面孔,心中都是大喜,下一刻皆是手握長矛沖了過來,將田鴣包圍了起來。
“上!”其中一人率先發(fā)話,腳步一跨先行沖出,而后眾人皆是一齊涌上。
“嘭!”
田鴣站在原地未動,只是一個挺胸的動作,體內(nèi)魂力便是瞬間爆發(fā)開來,將一眾官兵震飛了出去,兩眼一翻沒了意識。
“錚!”一把黑戩于廉月掌中浮現(xiàn),其上同樣帶著一股腥風(fēng),那般戾氣好似經(jīng)歷過白骨的鍛造。
“轟!”金色龍影浮現(xiàn),兩股力量再次碰上。
廉月雖只是七星武士,但因其經(jīng)歷過長年的廝殺所致,無論是戰(zhàn)斗經(jīng)驗還是技巧皆是壓了田鴣一頭,幾個回合下來便是壓制了局面。
“嘩!”這時靈蒲出手,一團(tuán)嫣火向廉月急掠而來。
“砰!”黑戩擋住了那團(tuán)火焰,但其爆炸余波仍然讓得后者吃了點虧,袖袍開始燃燒起來。
他急忙抽出另一只手欲將那火苗拍滅,但那絲火焰似乎極為怪異,一時間硬是拍滅不了,只得大手一揮將那截衣物撕下。抬起頭來看著金光巨影身后的年輕女子,他雙目一凝,有些忌憚般道:“煉藥師?”
靈蒲纖手抬起,嫣紅火苗正在其指尖搖曳著,她聞言有些深意道:“是又如何?”
此刻廉月的臉色有些凝重了起來,但卻依舊故作輕松般道:“哼!今天就算是你們兩人在此也休想攔住我。”說罷便是沖了過來,手中黑戩微微變紅。
“穹月劈!”靈氣在一瞬間急速凝聚成型,黑戩帶著凌厲一擊劈了過來,將兩人鎖定。
“鳯漓爆!”田鴣也是不敢大意,龍爪金光一閃,狂暴一擊瞬間打出。
“皎月嫣火!”靈蒲倒是未曾施展武技,只是同先前一般將異火控成一團(tuán)打了出去,只是其內(nèi)多了一絲白光。
“轟!”強(qiáng)烈的能量沖擊將地板盡數(shù)掀起,其下的地面都是裂開了細(xì)微的口子。
“呼~”龍影口中吐出一口白氣,那是魂力消耗大半的表現(xiàn),只是短暫的數(shù)十個交手便是這般狀況,無不讓得田鴣暗自感嘆那人的修為之強(qiáng)。
黑煙散去,遠(yuǎn)處廉月正站在那里,以其容貌來看似乎并無大礙,反觀這邊兩人卻是消耗不少,只怕會因能量先行耗盡而敗。
“哈哈,你們兩人都給我留下吧,小姑娘,今天晚上讓你好好嘗嘗老子的厲害?!绷碌哪抗饴涞届`蒲身上,眸中所露的是一絲淫蕩之色,似乎對那具身子頗讒,看得直吞口水。
其對面的靈蒲此時卻是微微笑著,那笑意中所流露的分明就是毫無憐憫的冷意,語氣也是有些冰冷道:“下輩子再想你那些下流的東西吧~”
這番話語讓得廉月聽得一陣不解,剛想再次開口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體內(nèi)好像有著什么東西一般釋放出熱感。
“??!”
還未等他反應(yīng)過來時,全身已是燃起了熊熊火焰,嫣紅的火苗中夾帶著一絲白氣,將廉月身軀盡數(shù)包裹,使其發(fā)出掙扎的慘叫聲。
皎月嫣火出自滿月之下的極熱地帶,它的異能便是能滲透能量與屏障,隨意穿梭,戰(zhàn)斗時可侵入敵人體內(nèi),而后由內(nèi)自外將之焚燒殆盡為一捧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