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青醒過來之時,他身邊的沈荷也哼哼唧唧的有了響動。
“娘……”沈荷揉了揉眼睛,隨后朝著柳氏糯糯的喊了一聲。
“小荷!”柳氏哪里還顧得上腥臭,撲上來便抱住了沈荷和沈長青,一邊哭一邊罵著,“你們兩個混賬東西,可把娘給嚇壞了!”
“知仁,快,去看看他們二人!”還是大爺爺沈壽春反應(yīng)快,趕緊讓林知仁上前去給沈長青二人號了脈。
“無事了,無事了!”林知仁手一搭,臉上便有了笑意,“兩個都好的不得了!”
沈長青還處于疑惑之中,突然手摸到了一陣黏糊糊的東西,想要拿起來看個究竟,沒曾想一陣刺鼻的腥臭直沖腦門,差點(diǎn)沒讓他暈了過去。
“我去,這啥玩意兒!”
看著沈長青手上那黒糊糊的一團(tuán),眾人的鼻子再次遭到了重創(chuàng),紛紛落荒而逃。
最終還是柳氏和沈蓉母女兩給沈長青和沈荷洗了澡,又清掃了一邊房間,方才讓那滿屋的腥臭散去了幾分。
沈長青躺在浴桶里,他早已從母親口中得知了之前發(fā)生的事情。
晚上睡覺之時,母親便發(fā)現(xiàn)兩人身上發(fā)燙,而且怎么叫都叫不醒,這才匆匆的去找了大爺爺。
沈長青稍一想,便知道是今日吃下的黃芽草弄出的動靜。
靈氣有易經(jīng)伐髓的功效,那灘黒糊糊的東西應(yīng)該就是體內(nèi)的雜質(zhì),被靈氣給洗滌了出來。
沈長青不禁動了動身子,果然比之前要感覺輕靈了幾分。
而且他還能清晰的感覺到小腹之中有一團(tuán)暖流,并且正緩緩向著身體的各個部位流動。
“不愧是靈植啊,就算只是九品的靈植,功效卻是堪比武俠小說中的什么天山雪蓮之類的寶物!”
沈長青也是第一次如此直觀的見識到靈植的妙用。
“哥,我的肚肚暖暖的,是不是有小孩子呢!”這時候沈荷挪動著小短腿跑了進(jìn)來,一臉愁容的對著沈長青說道。
那二十來株黃芽草被沈長青和沈荷二人分食,沈荷嫌棄黃芽草味苦,可看著沈長青吃的津津有味,最終還是忍不住嚼了五株。
其余的十幾株都進(jìn)了沈長青的肚子。
“沒事,過幾日應(yīng)該就沒事了!”沈長青哭笑不得摸了摸趴在浴桶邊上的小丫頭,安慰道。
接下來的幾日,果然如沈長青猜想的那樣,小腹的那一團(tuán)暖流很快便消散,隨后身體的那種輕靈之感也跟著消失。
“果然直接干吃太過浪費(fèi),我和沈荷都沒有正式修行,這黃芽草內(nèi)的靈氣估計(jì)也就用上了一兩成!”
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盡快找到的功法修行。
……
在鎮(zhèn)上盤旋了數(shù)日的三伯沈延山也終于趕著一輛馬車回來了,車上裝了一個黑色的大鐵箱,進(jìn)了莊子,便有幾個壯漢小心翼翼的將那箱子卸了下來。
“小心點(diǎn),這可是六百副養(yǎng)氣散!”沈延山一邊吩咐著,一邊急匆匆到了沈壽春的房間。
“爹,這便是那修行功法!”沈延山從懷中掏出一個被布裹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物什,揭去了上面的層層粗布,露出一本泛黃的小冊來。
《木靈養(yǎng)心功》
“好!好!”沈壽春用顫顫巍巍的手接過了功法,隨意翻了兩頁,臉色的激動之色更濃了幾分。
“咱們那門呼吸法和這功法一比,簡直就是地上的狗屎!”
“還有一件好事!”沈延山略顯興奮的繼續(xù)說道,“鎮(zhèn)上來了幾個飛云門的仙師,正在招收弟子呢!”
“飛云門?”
“是啊,咱們平縣處于飛云門的管轄之地,這次飛云門大開山門廣招門徒,這是咱們沈家的運(yùn)道?!鄙蜓由接行┡d奮的說道。
飛云門,上一次前來誅殺狼妖的那些仙師便是其門下的弟子。
當(dāng)時的沈長青還處于昏迷之中并沒有親眼見到仙師們的手段,不過從姐姐沈蓉口中還是得知,那群仙師騰云駕霧,凌空而來,仙姿不凡!
騰云駕霧,凌空而來!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和《仙道》游戲世界一樣,那這些飛云門的仙師至少應(yīng)該有練氣后期的修為,也就是最低也是練氣七層。
因?yàn)橹挥芯殮夂笃?,才能有足夠的真氣?qū)使法器。
沈家人聽到飛云門開山門收弟子的消息之時,也都和沈延山一樣露出了興奮和欣慰的笑容。
唯有身為族長的沈壽春面色凝重,似乎并不覺得這是一個好消息。
“老三,你還記得你舅舅家的小兒嗎?”
“爹,怎么又提起表弟了!”沈延山不解道。
“三十年前,他也是拜入了飛云門,至今一點(diǎn)消息都沒有?!鄙驂鄞旱恼f道,他已經(jīng)活了近百年,有些事實(shí)在是見過的太多了!
沈延山聞言也是一怔,隨后收斂了臉上的笑容。
若是沈長青在此,聽到了沈壽春的這番話,恐怕會給這位大爺爺沈壽春豎起一個大大的拇指!
果然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作為前世《仙道》的玩家,那些修真門派是什么貨色沈長青豈能不知!
修真界中的勢力大致能劃分成兩類。
一類是以血脈為紐帶的修真家族。
另一類便是以利益為紐帶的宗派。
當(dāng)然這兩類勢力也不是涇渭分明,反而在一些修真勢力中,二者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關(guān)系。
大型的宗門之中可能存在無數(shù)的小家族。
一個家族的門下,可能就有其子弟創(chuàng)立的某個宗門。
相較于以血脈為紐帶,同宗同源的修真家族而言,純粹以利益為紐帶的宗派要更沒有人情味一些。
在這些宗派之內(nèi),一切都以天賦修為為主。
有天賦的弟子是弟子,沒有天賦的弟子就只是一個數(shù)字。
三伯沈延山的那位表弟,三十年都沒有消息,十有八九是成了某次飛云門與其他勢力相爭或者剿滅妖獸過程中的傷亡數(shù)字。
“那……我們還去嗎?”沈壽春的一番話,讓沈延山也有了些許的動搖。
“去!當(dāng)然去!”沈壽春說道,“只不過咱們倒也不必強(qiáng)求。”
“況且這是個機(jī)會,正好讓那飛云門的仙師給咱們沈家的兒郎測一測,究竟有沒有修行的天賦!”
“若是天賦出眾,那飛云門自然是不會輕易的放過,咱們也留不住?!?p> “若是天賦不上不下,飛云門任憑咱們自由選擇,也不必非得去飛云門才能修行,那張富戶不也培養(yǎng)出個練氣五層的修士嗎!”
“老三,你再跑一趟鎮(zhèn)上,看看那飛云門招收弟子究竟是怎樣個章程!”
沈壽春嘴上說的輕松,但是心里還是擔(dān)心的還是只要通過了飛云門的測試,就必須加入飛云門,那可就是斷了沈家的根了!
“好,我今兒就去!”沈延山一口答應(yīng)了下來。
沒過幾日,沈延山便再度回了沈家莊。
“打聽清楚了,通過測試之后倒也不是必須加入飛云門,那管事的也會問上一句可愿意加入飛云門!”
“可有人不愿意?”沈壽春問了一句。
“有!”沈延山喝了口水繼續(xù)說道,“有一對夫妻的獨(dú)子就說不愿意去,那飛云門的人就讓他回去了!”
“那便好,那便好!”沈壽春終于放下心來,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快,去通知沈家上下,符合年齡的都帶上,咱們?nèi)ユ?zhèn)上!”
飛云門招收弟子的標(biāo)準(zhǔn)是六歲到十二歲的孩童,沈長青自然也包括在內(nèi)。
甚至連還未滿六歲的沈荷也被一并帶上了。
看著擠滿了院子的二十來個孩童,沈壽春干脆讓沈延山趕了三輛牛車過來,一股腦全塞上去,然后又點(diǎn)齊了十來個青壯,在沈延山的帶領(lǐng)下朝著鎮(zhèn)上出發(f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