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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穿越從諸葛北伐開局

第80章 真相

無限穿越從諸葛北伐開局 代新 3071 2021-10-18 12:16:47

  暗影中的太子率更丞,終于找回了全部的記憶。

  王晊,并非他的本名。

  直到武德二年,他的名字都叫劉樹德,字德仁。

  他的父親,也就是李元吉手中魚符的主人,生前乃是大唐戶部尚書、陜東道行臺左仆射、魯國公,幫助李淵打響了武裝奪取大隋政權(quán)第一槍的開國功臣:

  劉文靜。

  武德二年,一貫不甘于位居裴寂之下的劉文靜,被胞兄散騎常侍劉文起告發(fā)謀反。

  天子李淵對此案的反應十分迅速。他不僅直接派了與劉文靜素來不和的裴寂擔任案件的主審,甚至還把告發(fā)劉文靜的劉文起一同逮捕。

  牢獄中的劉文靜受到了宿敵的拷打和報復,但他堅持只承認對受封的官階有所不滿,拒不承認自己有謀反之心。包括秦王李世民和蕭瑀在內(nèi)的諸多大臣上奏為其求情,請求天子看在其首倡義兵的功勞上網(wǎng)開一面。

  可是天子李淵不僅不買賬,反而聽信了裴寂的進言,認為劉文靜已生不滿之心,他日必成禍患,絲毫不顧及自己曾經(jīng)在武德元年剛剛曾給與過劉文靜“恕二死”的恩情,最終還是下令斬殺了劉文靜和其兄劉文起。

  劉氏一族的老少,也因此被抄家流放,一個曾經(jīng)無比顯赫的家族,在其剛剛登上巔峰的第二年,便如同一抹塵埃一樣煙消云散了。

  劉樹德永遠記得,化身為王家侄兒的自己站在刑場圍觀的人群中,與自己的父親四目相對的情景。已經(jīng)喪失了生命希望的劉文靜,在看到幼子的面容時,嘴角微微露出了微笑,高聲大喊道:

  “兒啊,狡兔死,走狗烹,高鳥盡,良弓藏,此言不虛啊!切莫走為父的老路??!”

  監(jiān)斬臺上的高官為了巴結(jié)裴寂,連忙下令堵住劉文靜的嘴巴。劉樹德就這樣看著自己曾經(jīng)風光無限的父親,聰明一世的父親,令自己驕傲無比的父親,狼狽的死在眼前。

  劉文靜的血濺滿了刑場,也濺滿了兒子的路。

  那一天,劉樹德沒有說一個字,而翌日,他開口的第一句話,是對老王珪說道:

  “侄兒王晊,謝伯父收留之恩?!?p>  從那天起,劉樹德死了,而早已經(jīng)在太原入土為安的王晊,悄然在長安復活了。不僅復活了,這個繼承了父親聰慧頭腦的少年,開始用功苦讀,成為了老王珪最為得意的后輩。

  武德五年,在太子與劉黑闥叛軍鏖戰(zhàn)的關(guān)鍵時刻,老王珪將這個被寄予厚望的侄兒帶到了太子李建成的身邊,寄希望于他血脈里的聰明智慧,能夠幫太子取得勝利,從而在于秦王的較量中扳回一城。

  王晊倒也不負眾望,不僅幫太子戰(zhàn)勝了劉黑闥,還設(shè)計取得了賊酋的首級。那一天,太子記住了他的名字,東宮,也有了他的一席之地。

  可是少年本以為自己能重新開始一段生活的時候,老王珪又用一次談話,改變了他的人生。

  “天子敕封秦王為天策上將,位在三公之上,如此決斷,大唐儲位不安。老夫已經(jīng)太老了,走不動了。你雖然只是從七品下的率更丞,可是位置卻比那些州府刺史更加險要?!?p>  “去投靠秦王吧,王家不能重蹈劉家的覆轍,不能把賭注都押在一邊上?!?p>  老王珪的話,再一次震撼了王晊的心靈。他終于看清了血淋淋的人心,原來忠誠,也是可以像籌碼一樣兩邊下注的。

  老王珪留下他,并非是真的在乎劉王兩家的世交,只是看中了他的才華,要為將來的政治博弈,增加一枚籌碼。

  他已經(jīng)不知不覺間成了牌桌上價值最高的籌碼。

  王晊永遠也忘不了父親臨終的那句話:

  “狡兔死,走狗烹,高鳥盡,良弓藏……”

  他不想當任人擺布的籌碼,他要自己博一次。

  這次,他要賭個大的,賭個父親和老師,從沒有押過的注。

  他帶著王晊交給他的秘密,來到了齊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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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王李元吉斜靠在書房的椅背上,陰冷的看著他帶來的密信:“哼?楊文干在慶州招募死士?!這件事大哥知道嗎?”

  王晊回答:“太子仁厚,定然不會同意,但是東宮里有人覺得,太子的兩千長林軍,還不足以壓制秦王的玄甲軍。”

  “有人……”齊王冷笑了一聲。“你伯父是太子中允,你又是太子的率更丞,你們叔侄一心,跟著太子早晚都是國家卿相,找本王干什么?”

  王晊道:“正是因為叔侄不能一心。伯父見我是旁支出身,總意欲壓榨……”

  咵!

  李元吉將密信重重摔在王晊的臉上。

  “你把本王當成什么?長安大街上的三歲孩童了嗎!”李元吉怒道:“你以為本王不知?東宮馬廄里母馬懷了幾只崽子本王都一清二楚!你以為你和王珪還想騙過本王?!”

  說著,李元吉轉(zhuǎn)身從書架上取下一個密匣,打開后翻出一張泛黃的舊紙:

  “劉樹德,字德仁,劉文靜三子。武德二年劉文靜問罪之時,求學于王珪府邸……怎么,還想聽本王繼續(xù)念下去嗎?”

  王晊面不改色的迎接著齊王的凌厲目光:“大王既欲用我,何必如此試探?”

  “用你?呵呵!你是朝廷的欽犯!本王會用你?!”

  “殿下若是不愿用王晊,何不直接命人將王某押走審訊?殿下既然愿意談,無非就是想看看在下的膽色,聽一聽在下的話,若是談得攏,不妨就做下去。談不攏,再翻臉不遲?!?p>  李元吉嘴角一揚,坐回了位子?!昂冒。瑒涞?,本王再問你,為何來找本王?”

  “為我,亦為君。”

  李元吉問道:“為本王?你知道本王要什么?”

  “殿下亦心懷天下?!蓖鯐y淡淡說道。

  “胡說!”李元吉喝道:“你這是挑唆我和太子的手足之情!”

  “私查太子屬官,知情不報,難道殿下這是為了維護和太子的手足之情嗎?”

  突然,李元吉凝視著對面的男人,恢復了平靜,就像是一場大火瞬間消散于無形。

  “說下去……”

  變了臉的李元吉冷峻說道:“你自己想要什么?卿相之位?還是國公爵位?甚至是像杜伏威那樣,當個異姓王?”

  “殿下說的太奢侈了,太奢侈了……”王晊擺手微笑道:“家父賭秦王,老王珪賭太子,在下,只想自己贏一回。”

  “呵呵……”李元吉苦笑道:“年輕氣盛。你啊你啊,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說殿下心中之所想?!蓖鯐y篤定說道。

  李元吉沉默了許久,終于將那封密信攤在桌上。

  “所以,楊文干這件事,你打算怎么做?”

  王晊云淡風輕的說道:“老王珪覺得,秦王得到這封密信,不過是要彈劾太子私擴宿衛(wèi),乃是逾制之罪。要我說,索性把他鬧大?!?p>  “鬧大?難道要說太子謀反?”李元吉懷疑道。

  “對,就是謀反?!蓖鯐y點頭。“不如此,天子不會震怒。”

  “太子謀反……”李元吉思忖著搖頭?!安煌?,不妥,本王與太子情同手足……”

  王晊笑道:“齊王是怕鬧大了,太子被廢,秦王得利吧?”

  李元吉沉默了,他詭異的看著王晊,沒有同意,更沒有反駁。

  王晊微微搖頭,隱然已經(jīng)掌握了談話的主動權(quán)般說道:“殿下可是太不了解圣上了?!?p>  “本王不了解父皇?!笑話!”李元吉嘴上強硬,可是眉宇間隱然出現(xiàn)一絲懷疑。“你倒是說說,本王錯在哪里?”

  王晊斬釘截鐵說道:“殿下不懂老人!尤其是一個老父親!圣上老了,而人一老,愛子心切愈濃,且前隋廢長立幼殷鑒不遠,莫說是區(qū)區(qū)逾制之罪,就是太子謀反,憑圣上的性子,在下料定儲位也不會易動。大功不可一蹴而成。所以,撇開太子,此次就算楊文干在慶州真反,陛下也斷然不會廢長立幼。”

  “父皇老了……”李元吉若有所思。他踱著步沉吟道:“但是會對太子有所失望。而秦王那邊,本就封無可封……”

  王晊點頭:“人心不足蛇吞象,秦王那邊天子不賞,自己就會去爭。殿下要做的,只是設(shè)法將‘太子謀反’四個字,送到天子耳邊。其他的不用殿下操心。在下相信,只要有了這回,不用殿下運籌,秦王那邊就會主動籌劃下一次動作。那時殿下要做的,就是再幫太子一回,如此太子定會愈發(fā)依賴殿下,而圣上也會將原來太子和秦王的權(quán)柄分給殿下……此之謂,鷸蚌相爭……”

  “漁翁得利?!?p>  “至于以后是行廢立,還是……就看殿下的了?!?p>  王晊故意話說一半,留給李元吉無限遐想空間。

  齊王會心一笑,隨即擺了擺手:“不必再說了。本王什么也沒有聽見,該回東宮還是去宏義宮,你只管去做吧。多說無益,至于你到底心向何方,這次本王一看便知?!?p>  王晊知道,齊王已經(jīng)簽下了和他的盟約。剩下的,就看自己的手段了。

  兩個時辰后,王晊被一個名叫侯君集的人,帶到了秦王宏義宮的書房。

  從李世民若有所思的表情中,王晊已經(jīng)看出,這場賭局,他已然通吃得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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