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暗處的陰影
破空而來的拳掌直追月冷初的面門。
身旁的護(hù)衛(wèi)此刻也紛紛抽刀亮出。
刀光閃爍之間,月冷初漸漸看出護(hù)衛(wèi)大抵是撐不住的。
于是認(rèn)慫說道:“這位爺好說話,本公...額,小的嘴笨就只是那么隨口一說。話雖然糙了一些,但這道理可是明明白白的。你們說是吧?額...”
月冷初環(huán)視四周想讓眾人評個理,然而目光掃去,別說人影了,茶杯都沒留下幾個。
蹲在大堂柜臺后面的侍者瑟瑟發(fā)抖,還不知道自己掌柜的又該損失多少錢了。
而這是男子身旁的女子開了口。
“跟他廢什么話,難不成你真的相信了?”
“嘿,你這表子怎么說話呢!”月冷初大罵起來,“最毒婦人心,最毒婦人心吶!”
樓上的沈念摸著自己的鼻尖兒,他很好奇,這么多年來自己竟然都沒跟下面這個混蛋學(xué)壞。
看都看見了,總不能坐視不管。
月冷初雖然說著跟自己撇清關(guān)系,可話里話外可都沒這個感覺。
還算有點兒良心。
想著,沈念將佩劍挽清風(fēng)丟了下去。
吭!
劍鞘深深的插入地面。
“誰?”男子抬頭掃望,“大白天的裝神弄鬼!”
他身旁的另外一人卻盯著挽清風(fēng)瞳孔緊縮。
同時低聲提醒道:“師兄,那是挽清風(fēng),是沈念。”
男子聽言,瞳孔只有一瞬間的變動,而后大笑說道:“踏破鐵鞋無覓處。沈念,料你今日縱使有再大的神通,今日也絕走不出這酒樓!”
轟——
嗡鳴之中。
地面驟然破碎。
石塊碎屑霎時間排布懸浮,伴隨著男子的真氣靈動。碎石瞬間迸發(fā)飛出,巨大的沖擊將墻面穿透,同時發(fā)出更加震耳的聲音。
月冷初趁機(jī)躲入了柜臺,而侍者正貓腰看著外面的慘狀。
真氣彈開碎屑的沈念從樓上一躍而下。
而此刻三人已然拿出武器,蓄勢待發(fā)。
“你們是幻嶺谷的還是碑天觀的?”
“干你何事,受死吧!”
見對方絲毫不聽勸告,沈念也是頗為無奈。
這屆修行者素質(zhì)不行,一點禮貌都不講。
只見他合閉的雙掌緩緩拉開,在他身后瞬間蹦出了一團(tuán)又一團(tuán)的火焰飛羽。
“鎮(zhèn)!”
雙掌下壓,火焰飛羽瞬間脫韁。
空氣的爆鳴聲蓋住了一切,幾乎是在呼吸之間,三個人的身影便伴隨著火焰消失了蹤跡。
‘流星火雨熟練度提高至‘初窺門徑’’
呼,挺快的。
沈念轉(zhuǎn)身看著柜臺說道:“出來吧?!?p> 貓著腰的侍者哆哆嗦嗦站起身,卻被先站起來的月冷初一腳踹了出去。
“抖抖抖,抖什么抖,這我好大哥沈念,又不會吃了你?!?p> 沈念看著他的樣子無奈的笑了笑。
罵過之后,月冷初又丟出了一袋銀子說道:“這錢足夠修繕你們這破酒樓了,嘴巴給我繃緊?!?p> 待到對方走到跟前兒,沈念還沒說話就看到對方伸出一只手來。
“做什么?要銀子?”
“銀子?我缺那玩意兒?”月冷初嬉皮笑臉的說道,“當(dāng)初說好的定點傳送符還沒給呢?!?p> 沈念愣著臉,“我沒給嗎?”
“你說呢?!痹吕涑醴鸢籽蹆?。
好在定點傳送符倒不是什么稀罕物,于是就又給了他一張。
卻不料對方還不樂意了,拿著符紙苦兮兮的說道:“我的老大哥喲,現(xiàn)在定安城里這么亂,就一張哪兒夠啊,你總不希望哪天看到小弟我的尸體吧。”
看他一把鼻涕一把淚,沈念感覺有些惡心,于是又給了他幾張。
還有些自己平日里用不著東西,索性一并給了對方。
“嘿,謝謝哥!”
看著他滿面笑容,沈念也含笑說道:“不妨,真要謝不如幫我...”
“打??!”月冷初后退兩步,神色謹(jǐn)慎的說道:“我猜不是好事兒,先走一步!”
望著對方的背影,沈念忍俊不禁。
話都沒說幾句,這小子腳底抹油還是快啊。
...
朔陽王府。
“早說過不要輕舉妄動,三天了,連個人影都沒見到?!卞\衣青年敲著桌子說。
坐在旁側(cè)靠椅上的兩人相視無言。
“恐怕已經(jīng)...”
“你們倒還真是自信。”錦衣青年冷嗤道:“三天來,沈念哪天不是在外拋頭露面。自信些,把恐怕去了吧?!?p> 坐著的灰衣男子眉頭皺起,說道:“這太過于離奇了,算上你們幻嶺谷,滿打滿算至少也有三四人出手,怎么看不出他有任何受傷的跡象。”
“或許是內(nèi)傷?”
聽著言論,錦衣青年又敲了敲桌子。
“或許他根本就沒有受傷?!?p> “不可能!”兩人連聲否認(rèn)。
“我教派出的弟子都是七品之中的高手,即便他沈念修為再怎么高深莫測,也絕不可能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錦衣青年也陷入了沉思,半響后說道:“他會不會已經(jīng)六品了?”
兩人聽言笑出聲音,同時否認(rèn)說:“這更無可能,沈念踏入修行路才多久,滿打滿算也不過兩年左右,尋常人能到七品便算不俗,能到六品更是少之又少?!?p> 話不無道理,可錦衣青年總覺得事情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簡單。
自己修行將滿三年,現(xiàn)如今也是七品。雖說比之沈念慢了一些,但也不至于沒有突破至六品的希望。
于是他又說道:“可若沈念真的突破至六品呢?”
兩人笑不出聲了。
玩鬧歸玩鬧,這種可能性盡管很小,卻也不是沒有任何的可能。
灰衣男子緩緩抬起頭,看著他說道:“若真是如此,我們的局勢才是真的不妙?!?p> 蛻凡分九品,上中下各列為三。
上三品自然為高端戰(zhàn)力,在各大宗門中都是鳳毛麟角的人物,一旦損傷就是莫大的損失,甚至能導(dǎo)致宗門的存亡。
下三品是尋常弟子,打打殺殺很正常。
而中三品不一樣,中間階層是中流砥柱,除去修為的高低之外,實力更是超越下品有質(zhì)的飛躍。
如果沈念真的已經(jīng)位列中品,他們與對方所處的位置根本就不在一個量級上。
看著兩人煞有介事的模樣,另外一名長仙教弟子卻渾然不在意:“我看未必,若他真的已經(jīng)晉升六品,不在清極劍門里好好呆著,特意出來惹人注意?還是在現(xiàn)在這種風(fēng)口浪尖兒上?”
話不無道理。
眼下五宗會試沒有結(jié)束,五大宗門之間的爭斗還處于水下,各大宗門的中品戰(zhàn)力都還未動,清極劍門不太會像那種第一個冒頭的。
“該小心還是要小心?!卞\衣青年道,“眼下北梁局勢也不穩(wěn)定,先讓蕭樂鳴登上皇位再說。”
“逸陽王不是什么輕松貨色,還是需要一步步的謀劃。”
灰衣青年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言道:“若是能讓我等親自下場,事情早就結(jié)束了。”
錦衣青年笑了一聲,“你這么想,說不定沈念也是這么想的。若是能如此做,你我怕是絕對走不出北梁國?!?p> “也不知明日對方會不會赴宴?!?p> “大抵是會的?!?p> 兩人說著話,長仙教弟子忽然問道:“說起來,五大宗門相互爭斗,跟這些世俗的王朝有什么關(guān)系嗎?”
“宗門自有宗門的說法?!卞\衣青年聳動肩膀道,“做好我們份內(nèi)的事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