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道長可還有什么話想說的?!?p> 鎮(zhèn)弘離場,但話已經挑明,碑天觀眾人知道事情到達不可挽回的地步了。
“觀主,咱們要不然把落云城那件交出去...”
啪!
清脆的巴掌印在說話之人的臉上,鎮(zhèn)旭面色冷然道:“可笑,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你真當他們會輕易退走。傳令全觀弟子隨時準備動手。這一戰(zhàn)事關我道觀生死!”
“既然諸位已經將事情挑明,我碑天觀接著便是。只是諸位要明白一點,究竟是我碑天觀有威脅還是你們各自的對手有威脅。”
袒胸露腹的中年人大笑起來,“觀主可是想錯了,我四宗之所以敵視不過是因為分配不均,可若是貴觀的兩件東西拿出來,我四宗各自一件,何來對手一說?!?p> “哼,咱們走著瞧!”
望著眾人退走,凌空而立的三人相互對視一眼才各自離去。
正如對方所言,這動亂的頭兒已經起了,想要再平息下去可沒有那么容易。
翌日,四宗弟子整裝齊發(fā)。
碑天觀啟動的大陣里外相互環(huán)繞。
一座金塔飛出,壯麗的身影覆蓋在整個萬碑山之上。射下的金光是一道道紛飛的劍刃。
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驚天動地的聲音綿延幾十萬里,甚至于清極劍門都能聽到些許聲響。
“開始了?!斌阍虑淇吭谔逡莸膽牙镎f道。
“如此場面不能親自經歷,算是人生一大憾事。”太叔逸有些惋惜。
若非劍門早有安排,他是肯定要去萬碑山走一遭的。
四宗聯手圍攻碑天觀,這種場面也算是千百年難以一遇的。
“總想著打打殺殺,你就不能多想想我?!斌阍虑溆行┯脑?。
不知道怎么回答的太叔逸選擇不說話,隨她去聲討、去撒嬌。
筱月卿索性不去聊這些讓他難懂的,于是問道:“聽說那些個老頭子也去了?”
明白她說的是誰,于是點頭回應,“想要動用鎮(zhèn)宗法器,只有劍門太上擁有那個實力,自然是要去的,至于有幾位就不知道了。”
“非超品不得用,超品會是什么實力呢?”
太叔逸略感頭疼的揉了揉眉心,“不知道,我被困在二品這么多年,一品什么實力都不甚了解,更何況是超品。能動用鎮(zhèn)宗法器,想來應該有仙人境界吧?!?p> ...
醫(yī)閣內,為沈念擦拭汗滴的陸青昭神色憂愁,聽到嗡鳴不絕的聲音后眼中更是多了幾分慌亂。
“這動靜...許是開始了吧?!?p> 屋中伏案的靈芷蕁被這聲音驚了一跳,看了一眼熬好的藥起身走到隔壁。
“小陸,你把這藥給沈念喝下去,記得別忘了用藥水給他泡身子?!?p> “好?!?p> ...
“這是什么聲音?”
沈念意識有些模糊。
經歷了諸多磨難后,他成功的被困住了。
四面漆黑一片,無論他看向何方,眼前都有一列字符。
“格式修正中...”
“第1952647次嘗試...”
“系統連接中...”
‘第1547次嘗試...’
沈念盯著這東西已經逐漸麻木了,當初辛虧自己是在劍門內,若是在劍門外,自己突然就來到這鳥地方,鬼知道自己的肉體會經歷什么。
好在當時身邊還有師姐陸青昭,想來應該是不會出什么大問題的。
有一點沈念很懷疑,這吊系統不會壞了吧。
正常嘗試這么多次的東西,他不是有問題就是有問題。
“你能聽見我說話嗎?能聽見就給點回應行不行?我一個人呆著很煎熬的?!?p> 忽然感覺一陣酥麻。
眼前還真出現了不一樣的東西。
告知:
‘系統正在嘗試連接世界程序,期間可能會耗費大量時間,請玩家耐心等待?!?p> ‘玩家處于意識被強制剝離的狀態(tài),系統將會以絕對優(yōu)質的方式保護玩家在世界中的肉體?!?p> ‘強制剝離狀態(tài)下,玩家肉體將會以靜坐修煉方式計算,但修為點數將會被大幅度下降調整,在結束后請玩家自行查看。’
“所以我究竟為什么會被強制剝離?你不能后臺進行連接嘗試嗎?”沈念感覺匪夷所思。
告知:
‘連接世界程序所需要的算力極大,系統難以保證不會出現錯誤漏洞,將玩家意識與肉體剝離分別保護才是最為保險的方法。’
還行,是個良心系統。
不過總這么呆著也太無聊了。
“能不能提供點兒娛樂設施?這呆著給我搞廢了。”
‘系統估算中...’
告知:
‘進過計算,系統將對玩家進行適當的放松與訓練。’
放松與訓練?什么意思?
沈念沒有搞懂。
但系統已經開始實行。
‘環(huán)境構造中...’
‘環(huán)境構造完成?!?p> 告知:
‘請玩家在有限時間內逃離出迷宮并躲避敵人的追殺?!?p> ‘訓練可大幅度提高玩家除肉體以外的屬性?!?p> ‘能力同化中...’
‘能力同化完成。’
‘倒計時開始:’
‘3’
‘2’
‘1’
...
轟——
崩塌的山石墜落地面砸出一個巨大的深坑。
四大宗門的圍攻已經持續(xù)近一個月,然而碑天觀的大陣卻并沒有出現任何削弱的跡象。
“護法,情況不容樂觀?!?p> 黑發(fā)男子目光眺望遠處高亮的法陣,沉聲道:“與其他宗門弟子合攻一處。”
“這...不妥吧,若是...”
“無妨,眼下碑天觀才是最大的威脅。更何況有太上盯著,三宗不敢做出什么悖逆之事。”
聽到太上二字,這弟子才松了一口氣,于是點頭退了下去。
這場戰(zhàn)斗曠日持久是必定的,現在唯一需要考慮的是,究竟哪一方能夠堅持到最后。
道觀主殿內。
所有人的面色皆是難看至極,第一個不好的消息已經傳來。
“啟稟觀主,觀內預存的靈石已經不足以支撐大陣的運轉了?!?p> 鎮(zhèn)旭面容鎮(zhèn)定,道:“靈石不足就用道觀的隱藏靈脈?!?p> “不可,萬萬不可啊觀主。靈脈乃是我道觀生存之基石,若是靈脈耗盡,我碑天觀就再無東山再起的可能了。”
“依長老的意思是,放棄大陣,讓四宗進來是嗎?!”
“這,弟子絕無此意啊。”
兩方爭執(zhí)不下,又有一人站出說道:“觀主,靈脈耗盡確是自斷生路。弟子以為直接開殺陣,輔以我道觀弟子,即便是四宗聯手也有一成勝算?!?p> “對對對,開殺陣,殺陣消耗少,開殺陣好。”
“這不妥吧。若是弟子拼盡,我碑天觀勢必要沒落下去。甚至只能依附與四宗之下?!?p> “額...也有道理,也有道理。”
看了一眼搖擺不定的長老,那弟子再度說道:“即便依附四宗,也總比將來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強?!?p> “可是,這損失...”
“好了?!庇^主鎮(zhèn)旭緩緩站起身,“解除外圍護宗大陣,啟用全部殺陣,中品以上弟子全部出戰(zhàn)。既然對方想要一戰(zhàn)到底,我碑天觀便與之不死不休!”
遙遠之外,幾人蹲在云層之間。
“呵,碑天觀那群道士起殺陣了。”
“那群道士被逼急了。”
“打吧,都打起來吧。打的越兇越好,到時候五敗俱傷,我神教未嘗沒有崛起的可能?!?p> 禿頭和尚看著白衣道人,“你不是準備退出神教嗎?不準備走了?”
白衣道人無奈聳肩,指了指一旁正在擦劍的男子說道:“不打贏他,我是不會退教的?!?p> 想起程牧恪那驚天轟雷,禿頭和尚都感覺心顫。
于是只道:“貧僧祝你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