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感情是可以培養(yǎng)的
“意義,你在說什么我不是很明白……”
“這里是那誰開的店吧,別忘了我是你的主治醫(yī)生?!?p> 車子停在餐館旁邊,走的是側(cè)門。但顧羽還是借著外頭發(fā)亮招牌倒影推測出來,治病不只得從病人入手,也得從信息角度出發(fā)。
每次都在想方設(shè)法叫自己出去,現(xiàn)在杜琳佩這狀態(tài),跟沒治好又有什么區(qū)別。
“真的瞞不過你,其實我沒多少勇氣…自信氣勢也是強裝出來,真的害怕來到這里。”
杜琳佩低著頭,秀發(fā)垂落并沒有讓顧羽看到臉頰上的眼淚,話語間的哽咽,她不由想起那一天意外得知的背叛,因不敢置信陷入瘋狂,在治療期間他人藏著對自己害怕的目光。
記得很清楚,她并不沒有病,只是害怕的應(yīng)激。
“這病人怎么回事?。俊?p> “又開始拿東西砸大夫了,這是第幾次了?!?p> “唉,可惜這么可愛風(fēng)的妹子,真成可愛瘋了?!?p> “心理醫(yī)生開導(dǎo)不了,被送來這里也不知道怎么想的?!?p> 暗地里的討論她記得很清楚,她恨他們的不懂在那碎念。直到一位掛著胸牌叫顧羽的男性,臉色平靜走在她的病床旁,伸出手摸著自己的腦袋,眼神平靜卻帶著毋庸置疑的語氣:“讓我來吧。”
換了間病房,他坐在那里批改文案,自己躺在病床,安靜到煩躁,舉起旁邊的花瓶對著他后腦勺丟了過去。
鮮血淋漓,被人扶著離開,父母的到來,那心疼無奈帶著失望的眼神再次刺進胸口。幾個小時后他裹著繃帶被攙扶出來,站在自己面前以為要打罵自己。
“這樣就不會害怕了吧。”
“你怎么說話到一半就在那發(fā)呆了喂?!”
聽到聲音微顫抬起頭,看到花貓臉的樣子,顧羽拿起紙巾塞在其手里,無奈說道:“你這是把我以前說過的話當耳邊風(fēng)了吧?!?p> “我……”
“往事隨風(fēng),生氣也不能拿自己出氣,害怕也得自己面對,誰都做不了你的救命稻草,只能是你自己成為那根稻草。自己好好想,我先走了?!?p> 見顧羽起身,緩緩消失的視線,杜琳佩胸口難受,喃喃自語道:“我只想要你成我唯一的救命稻草,我怎么就說不出來?!?p> 看著陌生的街道,打開手機地圖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市區(qū),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順路車。
“你跟她之間的對話,我聽的是一臉懵?!?p> 神秘主持人從顧羽影子中顯現(xiàn),拄著拐杖站在旁邊,目光注視著馬路上時不時駛過的車輛。
“人家有錢,被人騙了感情,發(fā)瘋治療,治療過后多半對我我有依賴?!?p> “這不挺好的嗎后半輩子有著落?!?p> 眼神深邃,對于神秘主持人的話他搖搖頭,平靜說道:“好什么?兩個陌生人,我一個醫(yī)生,治療時候很少跟她說話,就是防感情薄弱所謂介入被帶上依賴的標簽?!?p> “聽著復(fù)雜,但我能感受到其中的不義。”
神秘主持人點點頭接著說道:“所以你跟她對話,都會避開感情問題去交談,也是再告訴她,需要劃開界線?!?p> “你對感情事情這么八卦的嗎?”
見有出租車開過來,神秘主持人緩緩消失,對于顧羽的問話他并沒回答。
到家,打開燈,里頭并沒有碧雅的身影,隨便吃了點東西填飽肚子后洗澡,設(shè)置好鬧鐘上床睡覺。
驅(qū)魔屋。
神秘主持人拉著剛從錄像出來的碧雅,討論起剛才跟顧羽說話的內(nèi)容。
深夜。
門外傳來斷續(xù)的敲門聲,從熟睡中醒來的顧羽拿起旁邊手機,半夜一點多誰會在外頭敲門個不停。
“不會是碧雅吧?”
開燈走出房間,打開門一看,借著光線看到樓梯處坐著無助的身影,能明顯看到臉上哭到紅腫的雙眼還有淚水在打轉(zhuǎn)。腳下鞋子丟了一只,灰色的襪子穿在腳上還有些許紅色。
聽到開門聲,杜琳佩一動不動坐著,眼神停留在顧羽身上,見他轉(zhuǎn)過身走進屋心里突然莫名緊張,不顧腳下疼痛,起身沖了進去。
彎腰拿起拖鞋的顧羽愣住了,被人突然從后背緊緊抱著,剛想有所動作,腰上潔白的手臂用力,帶有害怕緊張的聲音傳來:
“我不會松開手的,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
“明白什么?”
將拖鞋扔在地上,能感覺到淚水打濕后背,杜琳佩沒有第一時候說話,也不再用力。顧羽伸出手,想要拉開環(huán)抱著的手臂。
“我喜歡你……”
手放在手臂上停住。
“在絕望里頭,是你帶我回來。他們都害怕我發(fā)瘋,我都看在眼里,也包括看著你。但是你沒有……一直沒有,不論我做錯過什么,你都沒有放棄我?!?p> “因為我是醫(yī)生?!?p> “說著為自己而活那些話,道理我都懂,你也不用跟我說那些打開心結(jié)治好換成誰都一樣的話,他們都不一樣?!?p> 手臂放下,杜琳佩走到顧羽面前,注視著他的眼瞳,語氣中帶著些倔強:“感情可以慢慢培養(yǎng),時間會證明我喜歡你是真的?!?p> “說完的話就去沙發(fā)上坐著,我去拿醫(yī)療箱。”
見顧羽從旁邊走過,杜琳佩突然噗呲一笑,看著走進房間的背影,小聲說道:“榆木腦袋?!?p> 輕輕往下拉,襪子黏著傷口,也不知道怎么搞得。顧羽拿出酒精球輕輕擦拭,像是看出他的想法,杜琳佩忍著痛說道:“我也是借酒壯膽,一路看著地圖走呀也不知道鞋子被我丟哪去了。”
包扎完后,脫掉另一只襪子,在杜琳佩不解的眼光中起身,走進衛(wèi)生間,隨后提著桶出來。
熱水溫度剛好,腳掌傳來的按壓令人放松忍不住閉上眼睛,當顧羽做完后發(fā)現(xiàn),人已經(jīng)在沙發(fā)上熟睡。
第二天。
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在床上,杜琳佩捂著頭睜開眼睛,陌生的天花板,自己睡在陌生的床上,枕頭上的味道有些熟悉。
昨晚的記憶開始涌入腦海,起身看著房間簡單的格局,床頭桌上,自己的手機插著線已經(jīng)充滿電。
許多條未接電話,備忘錄以及信息提示著今天開會的消息刷滿了99條,杜琳佩忽略掉信息,打開通訊錄翻到某人的電話。
“喂?”
“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