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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河王姬傳

八十三 明安宮變(下)

長河王姬傳 步南宮BNG 5862 2022-03-24 11:19:50

  張啓之瞬間覺得,此番變故簡直天佑神助。

  這一局,不管接下來誰生誰死,他真的都會是雙贏的結(jié)果了;方才謝舷被砍掉雙手,以后他的威脅再不復存在了,接下來若能得到國璽或者安撫住梁懿這幫人,那魏國的江山還會是他的。

  元裳也是同樣,盡管她內(nèi)心愧疚元氏一門,里面更有她深愛過的翦哥哥??傻降酌\如此,注定她這個外人劫后余生,只能嘆一句天意弄人。再看倒在人堆里的張姮,竟莫名升起歡愉,感嘆自己終于大仇得報。

  梁懿更是,她用匕首挑起張姮的下顎陰聲道:“呵呵,長河公主,風水輪流轉(zhuǎn),幾月前你怎么侮辱我的,今日,本宮都奉還給你。放心,本宮會親自成你的斬首人,讓你死得痛苦無比?!?p>  張姮卻笑著說:“殺了我,你以為你,還有你的爪牙逃得掉?”

  梁懿哈哈大笑:“只要你走在本宮前面,那就算是刀山火海又有何懼?”

  張姮道:“可惜啊,今夜屬于皇帝,注定旁人,是不會如愿的!”

  梁懿道:“是嗎?那你這是期盼你的皇帝去死咯?”

  張姮道:“那倒不是,只是覺得你們這個游戲很好,我也想試試?!?p>  眾人大驚,元翦更是急得想喊,可不知是否中毒已深,接連吐出幾口血;她這分明是為皇帝自尋死路。

  沈玉道:“公主想試試?可這里的藥連我都混淆了,萬一吃錯了可不是鬧著玩的。而且這穿腸毒藥甚是磨人,倒不如一刀抹了痛快。還是說,你覺得他們的命比你的劃算?”

  張姮道:“長河有幸能跟魏國的忠臣同生共死,也是一份榮光。只是本宮實在看透了你們惡心的面孔,倒不如吃了藥先走一步,也省得自己身上留下疤痕。左右他們再沒反抗的余地,是生是死,還是做籌碼,都與本宮無關。”

  沈玉這時大笑:“哈哈哈,有趣,公主真有趣。我都想留著你慢慢玩兒了,可你這般為了皇上分憂,人家或許不領情呢?你看看,他那副期盼有人為他赴死的表情,還有他那寶貝兒子也如出一轍。嘖嘖,我都不用想就能猜到,他們心里肯定在盤算該給你多少哀榮了?!?p>  張思戚和張昱面容一僵,可張姮不以為意:“隨你愛說什么,如果你答應,那就拿藥來?!?p>  沈玉好整以暇地晃動著手里的荷包道:“......終究是皇帝自己的恩怨,說起來與你不相干,若他接下來吃的是毒藥,你也就能茍且偷生。比起自吞,是否太不劃算了?”

  張姮道:“你沒看到你家公主對我的恨嗎?就算茍活了,她就不會將我千刀萬剮嗎?倒不如自己將命運掌握在手里,事后她是割是切我都不知了,你也少了份罪孽。而且我這人就見不得別人流血,反正早晚都是死,倒不如我自行了斷,也省得麻煩?!?p>  沈玉不語,他知道只要外面的人沖進來他們絕對在劫難逃,今日他們抱著必死的決心完成“那人”的命令,此刻也不過是想讓君臣反目得更徹底些,可偏偏出了張姮這么個意外。

  反觀張姮見他不允竟有些不耐煩,想要奪過沈玉的荷包卻被他下意識躲開,笑道:“公主不必拖延時間,左右今夜你們都要死?!?p>  張姮道:“正因為如此,本宮才想快些!”她緩緩又上前一步,沈玉跟著倒退一分,因知她底細,并不懼怕她出手。只是不斷打量張姮,然而這一猶豫,便給了安歌可乘之機。

  就在他靠近一處宮燈時,躲在柱子后的安歌伸出纖細的胳膊瞬間纏住他的脖頸,想將他倒翻制服。

  曇國和大隨氏見狀,紛紛上前救助,沈玉趁此機會反手倒刺,安歌迅速閃躲,同時將張姮拉開。而那些福倚宮人見狀也紛紛上前圍剿,可也被安歌一箭射殺。

  她早已混進了大晟殿,更用面巾隔絕那些迷障,仗著身手護著張姮且戰(zhàn)且退。又掏出一瓶藥丟到了元桵的肚子上:“別裝死!快起來幫忙!”

  元桵奮力拿起藥瓶,有人作勢上來砍殺,又被安歌兩箭掩護。

  說來也奇,那藥丸入口即化,元桵頓感手腳發(fā)麻,很快恢復知覺和力氣,一躍而起將圍攻上來的人統(tǒng)統(tǒng)擊倒。沈玉見勢不妙,大喝一聲:“別讓人跑了,把她們逼進死角!”

  安歌和張姮被圍攻,敵眾我寡,箭用光安歌只能抽刀去擋,一下和張姮的位置固定了。梁懿等人則主攻元桵,他想護著皇帝可又要顧及至親和嚴氏一門,才剛恢復的戰(zhàn)力自是招架不住。叛逆被激起了殺心,狠厲到了一定程度,原本被當做賭注的朝臣更成了粘板肉,一時場面再度混亂。張思戚見才得了生還的機會又化成泡影,心中更加絕望。

  躲在外圍的謝珖看著局勢愈發(fā)混亂,抱著玉璽往更深處躲,殊不知張啓之已趁亂挪到他身邊,想來個出其不意??稍愀獾氖?,元裳急著找情郎,又壞了他的事。

  此時有個殺紅眼的宮婢被踹到他們這邊,張啓之眼見她近在咫尺,見元裳湊到近前,立即抓過她充作擋板。早失了理智的宮婢,哪管眼前人是誰,抓過元裳又啃又咬,指甲都恨不得將她的皮肉撕開。

  元裳面早已嚇癱,頓時被對方打得傷痕累累哀叫不止。反觀張啓之只盯著謝珖和玉璽,見有人擋災,順著謝珖便朝殿門連爬帶滾。

  也恰巧此時,沈玉躲閃安歌的長箭被逼到外圍,剛好踩到了張啓之的手,對方不慎痛叫,剛好提醒了對方,見一時拿不下元桵和安歌,便將尖刀架在張啓之脖子上威脅。

  元桵見勢,手一停頓不慎被擒。安歌雖不在乎張啓之,可張姮提醒對方轄制著張思戚,所以也不得不罷手與之對峙。

  張啓之以為張姮心軟,忙沖她喊道:“救我!快救我!你不能讓他們殺我!”

  可惜,現(xiàn)在身處險境的人都沒心思關注他。

  沈玉此刻喊道:“果然魏國并非全是酒囊飯袋,可惜,縱然再好手段,人始終還是在我們手上。這位姑娘,你單人匹馬闖進來也不帶幫手,可見三帝殿的局勢,還掌握在丞相手里,而皇帝的性命你們也還是在意的。”

  安歌不言,被沈玉戳中痛點。

  就在殿內(nèi)情勢危急的時候,外城也剛剛經(jīng)歷一場廝殺,萬幸巡防總署和金陵軍布控嚴,這才沒讓那些暴徒取了溫沨的命,可到了尚舜門又是一波殊死搏斗,而且明顯和入城時是同一伙人,好在這一次有黑甲軍協(xié)助,那些兇匪無一逃脫,可也沒阻止他們的自裁。

  安歌覺得事情不對,溫沨也發(fā)現(xiàn)守護宮門的不是禁軍,且對他們的言辭置之不理,猜想一定是出了事。但能調(diào)度黑甲軍的只有元家,溫沨便去找元浺想辦法,而她則去找廖曾請求金陵軍的支援。

  如今宮門處算是集結(jié)了大軍,可不知宮內(nèi)情形,且擅闖宮門是死罪誰也不敢妄動。溫沨他們還在商討對策,但安歌等不及,她憂心張姮的安危,于是離開大軍朝著北誠門去。那里是禁軍防控最松懈的地方,托紀公公幫忙安歌假扮成侍監(jiān)順利混了進來,可宮內(nèi)異常詭異,讓她越來越不安。忽然見一個負傷的東宮侍衛(wèi)倒在宮道上,詢問之下才知三帝殿出了事,有人控制了通往那里的所有宮門,如今只有一處靠西的側(cè)宮門,禁軍正在與叛逆對峙,且里面都布滿了讓人無法動彈的迷煙,也是相持不下。

  事不宜遲,安歌讓紀公公趕快出宮去南安門報信,自己只身前來大晟殿救人。

  原本他們今日想趁此宴席揭穿丞相一門的惡行,可不想對方早已心懷忤逆,若讓其得逞,那誰還能還事實一個公道呢?

  沈玉見安歌不語,接著說:“看來今日我等插翅難逃了,不過有這么多人陪著,我們也不冤枉了。唉,本只是天家人自己的孽,如今卻要尸橫遍野,真是可惜啊。”

  他這番話徹底讓本就有茍且偷生的人再無生存的希望,忽然謝珖立即大吼:“不!尊使!娘娘,現(xiàn)在宮門還掌握在我們手里,局勢也是站在我們這邊,只要殺了皇帝,一切還都會按照我們的計劃!不不,是十三殿下的計劃!”

  張思戚怒不可遏:“謝珖!你這亂臣賊子,枉朕待你們不薄,如今朕的兵力就在外面,你還不束手就擒,撥亂反正......”

  他未說完,就聽謝珖道:“你個昏君住嘴!你早已配不上仁君的稱呼,今日娘娘和十三殿下誓要為親者報仇,這是天理循環(huán),你還是順應天意吧?!?p>  “你!”張思戚見對方寧頑不靈,氣得嘴角打顫。倒是沈玉大笑道:“好,好極了,但你的主意雖好,可十三殿下另有吩咐,你們的建議,我們可不會接受?!?p>  “什么?!”謝珖大驚失色,只聽沈玉道:“今日將魏國逼迫到這般,就算推舉了新帝,也是名不正言不順。我等雖然能暫避一時鋒芒,可這宮里藏著個他國叛逆,你真當我會信你這背主求榮的東西會給我們遮掩?介時他們都死了,你再告發(fā)我們的行蹤為先帝報仇,你手握玉璽又是功臣,從此之后豈不是魏國的人上人?想必你們的皇帝在天之靈就算不愿也奈何不得你了。”

  謝珖張口結(jié)舌,沒想到十三世子竟也不容他。只聽沈玉又道:“倒不如咱們一起下地獄作伴兒,那時候君不是君,臣也不是臣,豈不更好?!?p>  “不!尊使!老臣對十三殿下一片忠心,冒著被誅九族的危險幫他成事,您不能在這時候棄了老臣??!”謝珖跪地求饒,沈玉卻給了他一巴掌,可動作風情萬種,像是名美貌的吃醋女嗔怪丈夫,叫人看得怪異。聽他接著說:“呵!老東西,你逼宮當真是為了十三殿下嗎?只怕還是為了謝家吧。為官這么多年,你若真清廉忠貞,又怎會被煽動幾句就助我們報仇,對你效忠了快一甲子的皇帝說叛就叛?”

  謝珖面如土色,自知借助他國反叛徹底無望,但緊緊抱著玉璽不松;雖然謝舷已廢,可他還有謝矜,有中令和將尉的人,還有那些被地下賭坊牽連的朝臣,縱然梁國棄他,他也絕非無路可退。

  沈玉見他眼中盤算,心知他已經(jīng)決定孤注一擲,又朝張姮看來嫣然一笑道:“還是公主有趣啊,也剛好方才我還沒盡興。左右時辰不多了,倒不如咱們再賭一把大的。”

  他說完將裝藥的荷包扔給她道:“這些藥方才殿下不是想吃嗎?那就都給你,不過怕你撐著,你不如分擔下,只要是哪個不幸吃了毒藥,可不能怪我哦?!?p>  張姮自是不會讓人跟著赴死,可沈玉好像看透她的想法道:“別妄想自己獨吞,這十顆藥攥著的可不光是十條人命?!?p>  “你什么意思?”張姮看著眾人,大多都是驚恐之色,沈玉笑道:“很明顯,你若自己吃了,那在場除了我們,剩下的都會為你陪葬?!?p>  張姮定定看著沈玉玩味兒的眼睛,忽然問道:“你們,今日真的只是為了梁氏?為了淮王和什么世子?報仇?梁王再怎么說也是一國之君,十三世子更不過一介子臣,他們真的會不顧大局,為了一樁舊案來刺殺他國之主?就不怕魏國反撲?”

  “不然呢?”沈玉的解釋理所當然,但張姮就是不信;明明外面已經(jīng)大兵壓境,他竟還有閑心用這種方式挑撥人心,行為實在叫人匪夷所思。又聽他催促道:“我的耐性有限,你再不說,我可給你挑了。而第一個......”

  他在張啓之的脖頸劃出血痕,意圖明顯。受制者自是嚇得魂不附體,而更叫他心驚膽寒的是,張姮已掏出一粒藥看著他,嚇得張著嘴卻說不出一句能應對當下局勢的話。

  那副令人作嘔的表情,張姮看來只覺得張啓之連毒藥都不配吃了。忽然安歌將其奪去,且面無懼色道:“安歌的命是你的,自然算第一個?!?p>  張姮低聲道:“你的身手逃出去不成問題,何苦呢?”

  安歌不發(fā)一言,張姮無奈只能又掏出一粒,就聽遠處的元桵道:“女子都這般不怕死,那我何必做懦夫,也給我一顆。”

  “等等,也算我一個!”元翦此時強支撐著身子,跟元桵附和。

  “你們......”張姮當然不愿魏國的棟梁就此隕落,而且她要選,自然先選今夜害她的人。眼神不善地朝謝舷看去,他早已因失血過多昏厥,就算吃了也是浪費。而謝珖見她不善看來,立馬抱著玉璽叫謝家刺客圍住,威脅道:“這是你們魏梁兩國的恩怨,與我無關!我現(xiàn)在告訴你們,我再不是魏國的臣屬,既然梁王陷我于不義,也別指望我謝家再效忠他!另外沈玉!方才我一番話你聽與否我都不管,這樁交易就算咱們談崩了!但你記住,今夜的事也是你一手策劃的,咱們以后誰也別牽累誰!”

  張思戚對謝珖已恨得無語附加,可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被護著離開大晟殿,而一些被謝家牽累的朝臣,也因懼怕忙見風使舵,發(fā)誓自己也再不效忠張思戚這命不久矣的皇帝,求梁國等人放過的同時,拼命地往外爬。不過謝珖連謝舷都不顧,那里還會管旁人,出去殿門就號召謝矜帶人殺出重圍。

  沈玉見狀,奚落張思戚道:“皇上,看看您這君王做的真失敗,竟有這么多朝臣在您遭逢大難時背棄離去。呵呵,有臣如此,您這國不敗,還真是沒天理了?!?p>  隨后他不等對方反應,又對張姮道:“好了,閑雜已滾,殿下還是快選吧。算起來,已經(jīng)四個人了,還有六個呢?!?p>  張姮本無心玩這險惡的游戲,可一下牽扯了三個人,急得不知所措,眼神也無法聚焦。

  而早已傷痕累累成了驚弓之鳥的元裳見她的視線亂瞄,以為她在找自己欲要挾私報復,嚇得又是大叫:“你!你要做什么?!不要選我!不要!我也不是魏國人,這是你們的恩怨,是你們?nèi)嗽斓哪醺覠o關,別選我!”

  元裳自認不是元家人已屬不孝,如今又堅稱自己不是魏國人,這番丑態(tài)更叫人不恥。就連沈玉都嫌惡道:“天底下竟有這樣厚顏無恥之輩,我都覺得我的藥你吃不起,還是一刀結(jié)果了省事?!?p>  元裳聽罷起身欲逃,卻正好被沈玉扔在一邊的張啓之絆倒,最后徹底嚇昏過去。這番突然也讓在裝昏慶幸逃過一劫的人嚇得不輕,可也不敢妄動。

  張姮故意忽略這一丘之貉,拽著安歌一步步往外挪,想趁此機會走到一處有利地形,這時腳邊被人一拽,發(fā)現(xiàn)竟是何凈柔,聽她柔聲道:“殿下,給嬪妾一顆吧?!?p>  “娘娘?!”張姮大驚,何凈柔卻勉強笑道:“嬪妾身子骨弱,本就是茍活于世,如若能為大魏爭得一線生機,也是嬪妾的造化了。只是以后,殿下和姐姐要多照顧陛下了?!?p>  王璇和張思戚雖然阻止,可何凈柔的面容安詳,根本看不出任何痛苦,沈玉還拍手叫好又湊齊了一個。張姮無可奈何,忽然又聽一人道:“食君之祿擔君之憂,臣就算身死,也是魏國的忠臣?!?p>  張姮轉(zhuǎn)頭看去,發(fā)現(xiàn)居然是姜濋,他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看著好像不吃藥也很快斃命。魯唯昌等人也想阻止,可他卻談笑風生,如此,第六個人也有了。

  張姮不知不覺間握住五條人命,忽然又有人輕喚:“也給我一顆吧?!?p>  她聞聲看去,竟然是那九王子雁東離,身邊是他的侍從寂言。

  張姮不知所措道:“你不是魏國人,何必......就在這兒躲著不好嗎?”

  哪知雁東離苦笑道:“寄人籬下,能躲到哪里呢?”

  張姮無言以對,雁東離甘愿赴死,寂言也忠心。如此,便還差了兩個人。

  如果可以,張姮真的很想將陳恬也拉上,可這人自從石像爆炸后便不知所蹤,不知是趁機逃脫還是去搬救兵,左右算是個機會。

  萬順這時爬了出來道:“殿下,老奴也甘愿先行一步。奴才保護玉璽不利,害得陛下被人這般折辱,自知不配在為陛下的奴婢,所以請殿下允許?!?p>  張思戚終于忍不住聲淚俱下了,他以為這些人都是為了他。可事實究竟如何誰也不在乎,只知道還差一人。

  很多人心中忐忑懼怕,都盡量隱藏自己,張姮剛想放棄,哪知鮑挄竟掙扎起身對她道:“左右我也活不成了,死在別人手里,倒不如你親手了節(jié)我?!?p>  “你......你到底為什么?”張姮對他,當真糊涂又看不透??甚U挄卻笑著拿走她手里的藥低聲答道:“誰知道呢?”

  沈玉見人已齊全,夸贊道:“好好好!沒想到人這么快就湊齊了,到底還是殿下得人心,若不是玉璽早被奪走,我奉你為主都覺得可行。好了,事已至此也就莫要耽擱了,別等你們的皇帝腦袋開花再吃。”

  “等等!”張姮說道:“左右今天是該著了,那你不如痛快的讓我們做個明白鬼。”

  沈玉卻搖頭:“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留著閻君告訴你們吧,快點!”

  他大喝一聲,眼看著匕首就要插進張思戚的腦袋,鮑挄等人立馬吞咽入腹,可事實上竟無一人出現(xiàn)異常;他們大駭,難道張姮手里那顆才是真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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