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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伙們太煩了

第一章 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老家伙們太煩了 林和凡的梵 3009 2021-09-01 14:43:13

  “你再說一遍?”

  龔辭伸手抹了把臉,臉色瞬間從淡然適意變得鄭重?zé)o比。

  因?yàn)楹攘藥妆囡贫可系淖硪?,也一瞬間就醒了,心神中只剩下了震驚和難以置信。

  “請你把我的東西還給我,它就在你的身上?!鄙倌昝鎺⑿?,平靜卻不容置疑的重復(fù)道。

  “顧弈,不要胡鬧。龔處長第一次來盜城,之前從未見過你,他身上怎么會有你的東西。辛戈,快把顧弈帶出去?!?p>  陪坐一旁的辛鑒也是一臉莫名其妙。掃了一眼鄭重?zé)o比的龔辭,對少年揮了揮手。又對自己兒子辛戈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趕緊把少年帶離此處。

  對辛鑒來說,今天無疑是個十分重要的日子。幾經(jīng)周折,終于請到了來盜城公干的龔辭參加自己的私宴。

  說起來,龔辭雖然在天幕城邦政務(wù)司擔(dān)任副處長,行政級別卻比辛鑒還要低一級。

  但架不住政務(wù)司前面的天幕城邦四個字。即便行政級別低一級,卻不是辛鑒這個盜城政務(wù)局副局長能夠比擬的。

  高出將近一頭的少年就是辛戈,辛鑒的兒子。

  此時的他正一臉的茫然,忽然聽到自己父親的吩咐,忙上前拉了拉說話少年的衣袖。

  少年也無不可,做出轉(zhuǎn)身的動作,跟著辛戈一起準(zhǔn)備離去。

  “且慢,等一下!”

  龔辭急切的叫住了兩人,正色對叫顧弈的少年道:“你說我身上有你的東西,究竟是什么東西?在哪里?”

  “我的刻刀。我不知道你究竟放在哪里,但我確定就在你身上,我感覺到它了?!?p>  叫顧弈的少年仍是不卑不亢,口吻卻堅定無比。

  龔辭聞言臉色不變,但身子卻坐的更直了一些。

  一旁端著茶杯的辛鑒忍不住一陣納罕,他從未見過龔辭有這樣鄭重其事的時候。

  簡單的幾句問答,好像給龔辭帶來了莫大的震撼。直到此刻,他才仔細(xì)的打量起那名叫顧弈的說話少年。

  比起見過不止一次的辛戈,叫顧弈的少年矮了差不多一頭,身材卻更勻稱。一張略顯稚嫩的臉龐,微微有些發(fā)紅,那是強(qiáng)紫外線長期照射下的后遺癥。

  一頭不多見于男孩的披散黑發(fā),順著兩側(cè)耳廓向后舒展,尾部自然地向上卷曲??雌饋砭故菐洑鉄o比,或者用漂亮來形容會更合適一些。

  配合著略為突出的顴骨,給略帶稚氣的臉上平添幾分野性和硬朗。

  眼睛頗大,眉毛下彎,乍眼一看似乎隨時都是笑著的。兩個酒窩,即使不笑,也特別顯眼。

  最特別的是右耳上那顆不大的耳釘,也不知什么材料做成的,即便迎著太陽光,也顯得有些灰暗。

  辛鑒看龔辭不說話,正準(zhǔn)備再次發(fā)聲讓兩個少年退下的時候,龔辭揮手制止了他。

  “刻刀?”龔辭有意沉吟。

  “我忘了那是我的叫法,你們好像都喜歡稱它作‘龍牙’!”少年羞怯的笑了起來,微瞇起正對陽光的雙眼。

  龔辭聞言忽然站了起來,向前邁出兩步。

  他的膝蓋像是突然酸軟要彎下去,又自己生生的調(diào)整了過來。

  旁邊的辛鑒聞言忽然想起龍牙是什么,也是聳然一驚。他快速的站到龔辭旁邊,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都看到了對方眼底那一抹轉(zhuǎn)瞬即逝的驚訝。

  龔辭壓抑著情緒,喉嚨有些發(fā)干,嘶啞著聲音道:“你怎么證明它是你的?”。

  辛鑒詫異的看了龔辭一眼,明白了那個龍牙,又或者叫做刻刀的東西此刻的確在龔辭身上。

  但辛鑒卻不明白龔辭為何要對顧弈坦誠此事,即便是間接的。

  叫顧弈的少年用手摸了摸嘴唇,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緩緩道:“我無法證明,也無需證明。但它就是我的?!?p>  “龍牙的確在我身上,但我現(xiàn)在不能給你。如果未來真的證明是你的,那小...下...嗯,那龔辭必將雙手奉上?!?p>  龔辭有些言不達(dá)意,一句話中換了好幾種自稱,又覺得不妥最終還是選擇了用自己的名字。

  少年顧弈對龔辭的回應(yīng)不置可否,笑了起來,漫聲道:“不給就算了,也就是個小物件,可有可無的。那辛叔,我們走了?!?p>  說著,對辛鑒和龔辭施了一禮,帶著仍然一臉茫然的辛戈走了出去。

  直到兩個少年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外,龔辭和辛鑒才又回到椅子上坐了下來。

  端起已經(jīng)有些涼意的茶水,辛鑒不知冷熱的嘬了一口,小心翼翼對龔辭詢問道:“那龍牙?”

  龔辭沉吟了半晌,心下衡量了一番,這才肯定的回答道:“就是蒼生幕主那個龍牙?!?p>  說著,伸手在腰間一探,拿出一個約三寸許近乎透明的微白物件。

  那物件看起來的確很像一把刀。一頭尖利,一看便知鋒利無比。另一頭則是橢圓的圓柱形狀,像是一個略小一號的天然握柄。

  陽光下的龍牙晶瑩剔透,反射著太陽光,晃的辛鑒幾欲閉眼。

  即便如此,龍牙腹中那根若隱若現(xiàn)的暗紅絲線也甚是打眼。只見那條絲線在其間游動,從握柄蔓延至頂部,似乎一個活物一般。

  “嘶!”

  辛鑒倒吸了一口氣,眼神中那種熾熱和震驚怎么也壓抑不住。

  龔辭看著辛鑒眼中的狂熱,卻并不在意。心知辛鑒并不是覬覦龍牙,更多的應(yīng)該是對龍牙原主人的敬畏,甚至是敬仰。

  龔辭半晌無語,緊閉雙眼,像是在思考。一旁的辛鑒也不好插話,只是默默的陪坐身旁。

  良久,龔辭才睜開眼,轉(zhuǎn)頭對辛鑒道:“辛局長,這個叫顧弈的孩子?”

  “顧弈,照顧的顧,對弈的弈。虛歲十五,父親顧閔之。顧閔之無業(yè),好酒。母親不明,據(jù)說早已過世,也有人曾說親自聽顧閔之講過是跟人跑了。

  顧家在盜城有一家小茶館,主要為盜城的退役士兵提供賭博場所,偶爾放貸?!?p>  像是一直準(zhǔn)備著一樣,辛鑒微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勉強(qiáng),張口就來,仿若這些資料一直都在自己腦海里鐫刻著。

  龔辭喝了口茶水,盯著辛鑒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年齡倒是合適的,難為辛局長把資料記得這么熟?!?p>  辛鑒略微一驚,胖臉上隱然有汗溢出。

  轉(zhuǎn)瞬又苦笑起來:“還請龔處長萬勿多心。辛鑒膝下只有一子辛戈,自然對他身邊的朋友更加上心一些。卻不想今日遇到此等大事,也是巧合罷了?!?p>  “辛局長多慮了,龔辭并無他意。漫說知曉刻刀這個名字的寥寥無幾,就是知道龍牙在龔辭身上的,整個城邦連我自己在內(nèi)也不超過十人。而且我相信這些人里沒有人會泄露此事。”

  辛鑒聞言心下略定,忍不住用手抹了把胖臉上的白毛汗,細(xì)心道:“根據(jù)現(xiàn)有卷宗記載,顧家居盜城至少已有四十年。顧弈也出生于此,從未離開過,也不曾聽聞有可疑之人與其接觸?!?p>  龔辭眼神微轉(zhuǎn),心下也對辛鑒的知情識趣頗為贊賞,心說:這人也算是一個能吏,把他扶正也不算是一件壞事。

  辛鑒不知道這會兒的功夫,一旁的龔辭心里已經(jīng)對他的能力考評了一番,還得出了結(jié)論。否則,應(yīng)該是驚喜不已。畢竟私宴的目的達(dá)到了。

  忽然龔辭站起身,對辛鑒敬了個軍禮,嚴(yán)肅道:“辛局長!”

  “在!”辛鑒站起回禮并大聲應(yīng)道。

  “請坐,我不是辛局長的上司,不用如此拘謹(jǐn)?!饼忁o微笑著柔聲道。

  繼而又嚴(yán)肅無比的道:“今天之事非同小可,龔辭會立即向幕城進(jìn)行匯報。在此之前,龔辭懇切希望辛局長能對今天所發(fā)生的一切保密,包括貴公子辛戈以及顧弈的保密都需要龔局長保證?!?p>  龔辭言語很客氣,但語氣卻是不容置疑,世家子弟和身處高位的驕傲在這一刻凸顯無疑。

  “若此事不幸泄露......”龔辭微微沉吟,語氣中隱隱有正告的意味。

  辛鑒不等龔辭繼續(xù)說下去,快速的道:“請放心,絕不會泄露!”

  龔辭微微頷首道:“那就拜托辛局長了!另外,我需要一份顧弈的卷宗,盡可能詳盡。最好親近之人的資料也有?!?p>  “好的,請龔處長放心,我立即安排人,不,我親自整理?!?p>  “嗯,很好。所有資料送到...”龔辭快速的權(quán)衡利弊,又沉著道:“還是我看著辛局長整理比較好一些。那就辛苦辛局長馬上去準(zhǔn)備,不知道一個小時夠不夠?”

  辛鑒聞言咬了咬牙,硬著頭皮道:“所涉及的人略微有些多,在不能讓其他人插手的情況下,估計會需要三到四小時?!?p>  龔辭微微皺眉,不容置疑道:“兩個小時,不能再多了,只有勞煩辛局長辛苦一下了。”

  辛鑒咬牙點(diǎn)頭應(yīng)承下來,又輕聲問聲:“龔處長需要盜城情報站的保密電話嗎?如果不方便出面,辛鑒可出面代為協(xié)調(diào)。”

  龔辭擺擺手隨意道:“不用,我有更好的匯報方式?!?p>  辛鑒微微錯愕,轉(zhuǎn)瞬想起了什么,看向龔辭的眼神愈發(fā)的鄭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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