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子規(guī)已離開聚陽樓,他已察覺身后追來了三人,竟全是筑基修士,他立馬使用遁術,穿梭在巷子中,正想飛離黃龍坊市。
突然坊市中一道驚天巨響,曹子規(guī)原本就是高度警惕,差點嚇了一愣神。
只見坊市中間燃起熊熊大火,十來間房屋倒塌,入眼處皆是斷垣殘骸,他正當疑惑之時。
坊市黃龍大鐘響起,意味著突發(fā)情況。
又一道劇烈的轟鳴爆炸,坊市中的充滿無數(shù)的哭喊聲。
他抬頭望去,空中竟有七位結丹修士正激烈地斗法。
原本追他的聚陽樓三位筑基修士,不知因何緣故,也不敢追了。
坊市中無數(shù)的修士斗成一團。
他瞬間明白了,看來是有兩大勢力正在爭斗,因何爭斗,他也是一頭霧水。
他下意識收斂氣息,心中暗道:“真是太亂了,得趕緊離開這里,以免波及自身?!?p> 坊市四座城門,曹子規(guī)朝著離他最近的東門飛奔,他可不敢空中飛行,生怕引起他人注意。
曹子規(guī)發(fā)現(xiàn)黃龍坊市早已被法陣籠罩,想來一時是出不去,東門處,那里三十來位修士拼死一戰(zhàn)。
這里竟有一故人,故人白衣勝雪,持劍凌厲,不正是昔日師姐謝蘭茵。
躲在暗處的曹子規(guī)喃喃自語道:“沒想到她也突破筑基了。”
另外一方修士,大多是煉氣修士,很快就被謝蘭茵等人斬殺無存。
“什么人?”一個中年儒生模樣的修士突然喝道。
曹子規(guī)這才緩緩顯露身形。
謝蘭茵愣了一下,輕聲問道:“可是師弟?”
“不錯,謝師姐,許久不見。”曹子規(guī)淡淡地道。
謝蘭茵沖著身邊的七人說道:“這是我曾經(jīng)的師弟,不是散修聯(lián)盟的修士。”
眾人眼見來者不是敵人,紛紛松了一口氣,便開始處理戰(zhàn)后的事宜。
“莫非那些修士是散修聯(lián)盟的?”曹子規(guī)心有疑惑,還是說出自己的看法。
“不錯,在下天壘宗修士,馬橫山。想必這位道友與謝道友同門相稱,定是青陽門修士。敢為如何稱呼?”原先沖著曹子規(guī)喝道的修士開口,此人竟是筑基中期修士。
“在下姓曹。”曹子規(guī)抱拳道。
“我是麥家修士?!币晃荒樕幊恋哪贻p修士開口道,很顯然他并不想搭理曹子規(guī)。
“在下謝回芝,麥洛道友性子就是這樣?!卑滓律倥α诵Φ溃巳朔梺砜?,顯然是謝家修士。
這幾人,除了馬橫山,皆是筑基初期修士。
其余的修士,皆是各大宗門或者修真家族的弟子。
“這次散修聯(lián)盟,突然襲擊坊市,這次黃龍大會,各大勢力調集不少奇珍異寶過來,恐怕他們就是沖著這個來的?!瘪R橫山面色凝重地說道。
黃龍大鐘再次響起,那空中七位結丹修士早已消失了。
“結丹前輩們正在召集我們。”謝蘭茵深深望了一眼黃龍廣場方向,那里原本是要用來開黃龍大會的。
見曹子規(guī)不為所動,似乎不像過去,麥洛冷聲開口道:“曹道友,莫非你忘了青陽門被滅門慘痛了嗎?”
“當然沒忘,只不過在下修為低弱,能夠自保就不錯。”曹子規(guī)淡淡地道。
只有謝蘭茵才知道曹子規(guī)與青陽門的因果。
“曹老弟,現(xiàn)在散修聯(lián)盟圍住黃龍坊市,一時半會也出不去。”謝蘭茵指了一下法陣,透過法陣,遠處還有不少散修聯(lián)盟的修士正朝著這邊趕。
竟有合圍之勢。
“那好,在下就跟諸位道友一起,抵抗散修聯(lián)盟的進攻。”曹子規(guī)點頭開口道。
他心里卻想著如何逃脫,眼下一時半會脫身不得,只得做權宜之計。
前往坊市的路上,一些修士還在爭斗,謝蘭茵等人趕到,立馬出手滅殺散修們,但曹子規(guī)并沒出手。
有些修士正在施法滅火,尤其是自家立在坊市的商鋪。
眾人來到黃龍廣場,這里早已破爛不堪,一些修士陸陸續(xù)續(xù)地從坊市四方趕來。
此地,竟聚集了五六百人。
見修士來了七七八八,為首兩位結丹修士,一人曹子規(guī)有過一面之緣,不正是趙家九長老,謀取他玄龍陰陽陣之人。
另一人相貌俊郎卻沉著臉,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瞧得出他心情不大好。
趙家九長老咳了一下,示意眾人安靜,待眾人安靜了,正色道:“老夫趙守義,乃趙家九長老。諸位同道,眼下散修聯(lián)盟意圖黃龍坊市,咱們要聯(lián)合起來。方才吳家劍宗長老以命換命,斬殺一散修結丹,又重創(chuàng)一人逼退攻勢?!?p> 眾人聽聞結丹修士隕落,有些嘩然。
他們不在乎誰死,在乎的是誰死了,他的身份地位如何,他的修為如何!
當然,他們在乎還是自己。
另一位沉默不言的結丹修士開口道:“無妨,我早已得知,一些宗門修真家族已經(jīng)派人前來坊市增援?!?p> 說話這人,正是越國第一宗門,九霄宗的長老清顏真人。
此話一出,眾人興奮,這是天大的好消息,在人群的曹子規(guī),只是低頭不語。
同時,趙守義楞了一下,瞧了清顏真人,二人傳音,隨即神色一閃而過的詭異。
這一幕讓遠處的曹子規(guī)看起來眼里。
“曹老弟,你這是怎么了?”一旁的謝蘭茵突然開口道。
“沒事,我只是感覺很奇怪,偌大的黃龍大會,怎么就只有兩三位結丹修士。按常理,恐怕此時聚集結丹修士,沒有二十位至少也有十位。再說,青陽門滅門,陳家陳青山前輩隕落,難道不知道散修聯(lián)盟帶來的極大危險么?怎么對黃龍坊市的守衛(wèi)不加以警戒?那些宗派家族到底在干什么?”曹子規(guī)把心中的疑惑傳音道。
謝蘭茵眉頭一鄒,顯然此言讓其心中也有一些不解。
趙守義慷慨激昂說地道:“同道們,打倒散修聯(lián)盟反賊,我們是正義的,他們要打多久,就打多久,一直到完全勝利?,F(xiàn)在去鎮(zhèn)守坊市四門,等待援助。”
“二位前輩,為何不將坊市中一些不錯的法器符箓發(fā)給我們?讓我們多一份力量與散修聯(lián)盟爭斗?!丙溌逋蝗淮舐曢_口道。
坊市那些商家店鋪,賺的就是買賣,發(fā)放法器符箓,有些不屬于宗門家族的小商鋪,豈不傾家蕩產(chǎn)?
趙守義沉著臉,不知如何回應,清顏真人突然大笑道:“小輩言之有理,你是麥家修士吧,諸位同道要與這位道友學習,要有血性。當然,若是發(fā)放,便意味著拼死一戰(zhàn),我們像是會死的么?”
眾人再次陷入狂熱中。
“不錯,我們不會死?!?p> “我們會贏?!?p> 趙守義這才臉色好一些,道:“現(xiàn)在我與九霄宗的清顏長老,一同與諸位同道共同抗敵。我們坐鎮(zhèn)坊市中心,隨時支援你們,馬上各大修士援軍就到了?!?p> 在二位結丹修士的安排下,所有的修士被分成四隊,而曹子規(guī)等人被安排在北門。
北門外,竟有兩百余位散修,為首二人,竟是結丹修士,身后還站在二十來位筑基修士。
雙方隔著兩座法陣遙遠相對,外邊的法陣自然是散修聯(lián)盟的,里邊是黃龍坊市中的防御大陣。
曹子規(guī)臉色一變,反觀己方百來人,最高的不過筑基后期修士。
北門處,十三位筑基修士包括曹子規(guī)在內,都倒吸一口涼氣。
他們聚集在一起,互相探討得如何對敵,曹子規(guī)夾在人群中,默不作聲。
同樣,外邊兩位結丹修士也在討論著此戰(zhàn),所有的煉氣筑基散修圍繞著二人,顯露出至高無上的恭敬。
“風道友,劉某方才用靈識查探了一下,這北門竟無一結丹,如何抵擋得住我等義修。”中年禿頭錦袍大漢朗朗大笑,仿佛一切盡在掌控中。
“不錯,看來很快就可以拿下黃龍坊市?!币荒槹櫦y的灰袍風姓老者淡淡地道。
“看起來風道友有心事啊?!倍d頭大漢瞇著眼道。
“心事?老夫加入散修聯(lián)盟,要的是公正。青陽門那些都是年輕的修士,結果卻被咱們殺得雞犬不寧。此番聯(lián)盟引入楚國修士,我倒想不明白,越國修真界之間的斗爭,為何要他人來插手,難道楚國那幫人,會真心幫我們?”風姓老者突然有些激動地道。
“哈哈,風老怪,若沒有楚國修士協(xié)助我等,如何斗得過那些宗派家族?眼下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拿下坊市,里邊的奇珍異寶,或許你我皆有機會突破結丹中期,劉某已在結丹初期瓶頸等了百年了。”禿頭大漢正色道,同樣眼中帶著一些喜色。
風姓老者一言不發(fā),只是靜靜地看著黃龍坊市,眼中露出一絲復雜之色。
“看來風道友老了,道心也不堅定了。好人你來做,惡人我來做。當日攻下青陽門,你這大好人,殺得不比我少。”禿頭大漢似笑非笑道。
“劉禿子,少在那陰陽怪氣來惡心老夫?!被遗劾险呃渎暤馈?p> “諸位散修同道們,三個時辰后,全力破陣,直搗黃龍,那些法器丹藥,奇珍異寶,都是咱們的。宗派不仁,世族無義,我們要捍衛(wèi)心中的正道,你們都是不世天才,豈能屈于人下?你們不再受到壓迫與屈辱!”禿頭大漢干脆不去理會老者,沖著一干修士大聲喊道。
他的聲音堅定富有力量,讓人聽著了熱血沸騰。
所有的修士念頭統(tǒng)一,他們拿著下等的法器,施展任何人都瞧不起的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