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籠罩整座胥鉤山,只有若影若現(xiàn)的星芒。
許多見不得人事,就是在這種黑夜下進行。
曹子規(guī)就見不得人,隱藏在巨樹之下,很難人讓察覺到他,他與黑暗融為一體。
“楚國修士開始破陣了?!敝x蘭茵站起身來向前走了兩步,凝住目光盯著法陣外。
陣外聲勢浩大,只是遠遠望去,人影閃動,而且人數(shù)還不少,估摸著有兩三百位修士,這些修士各自施展神通。
法器、法術(shù)、符箓?cè)考写虻椒囈惶幾o罩上,各色光芒與轟鳴聲交匯在一起,好似天崩地裂。
護罩不僅被削去了三分黃芒,肉眼可見的暗淡下來,并且向內(nèi)凹了半丈。
陣內(nèi)許多修士各自飛奔喊叫,顯得不知所措。
“眾弟子聽令,快施法反擊?!?p> 好在有一些師兄師姐模樣的修士指揮下,這才沒有亂成一團。
許多修士冷靜下來后,紛紛朝著法陣外施展法術(shù)神通,立馬反擊,更有甚者,向后退了幾步。
曹子規(guī)早就得知,這是誘敵之計,如此設(shè)局,楚國修士自以為攻破法陣,殊不知沖進山門,便成了甕中之鱉。
此處定是爭斗之地。
他冷冷打量著四周,突然一拍靈物袋,飛出數(shù)道陣旗,一揮手,數(shù)道陣旗落到周身三十丈外,竟布置了一座小型法陣。
他想著還有哪些不足之處,突然微微一笑。
他一摸腰間的靈獸袋,一條蛇在無人察覺鉆入地下,如此才能稍微安心。
做完這些,他并沒有協(xié)助一眾修士進行對抗,而是冷眼旁觀,他發(fā)現(xiàn)一件有趣的事,那邊是夾雜在人群中的幾位筑基修士,竟沒有一個出手。
他心中暗道,都是些人精。
曹子規(guī)很清楚,最大可能的保存法力,進行接下來的惡戰(zhàn)。
他取出那口鎮(zhèn)魂鐘,漫不經(jīng)心地手中拋來拋去,把玩許久。
這一等,就到了天明。
“護山大陣破了?!鄙介T處一眾修士大喊道。
虛簾宗立馬退了下來,有些很豐富斗法經(jīng)驗的修士,三五成群靠攏,還有些各自布置小型法陣。
與此同時,他發(fā)覺身旁關(guān)寧寧一臉憂愁,身體微微抖了幾下,顯然有些害怕。
他并沒有去安慰,此時他顧不上任何人。
“諸位道友,各自挑選筑基期修士,盡快斬殺?!眳切沾鬂h的聲音在一干筑基修士腦海響起。
只見三十來位名楚國修士從法陣的缺口處涌來。
立馬與最前方的煉氣修士斗纏上,只是幾個呼吸,雙方加起來竟有十來位修士斃命。
楚國修士攻勢不減,簡直不要命一般。
而虛簾宗修士節(jié)節(jié)敗退,竟退到廣場之中。
山門那三十丈之地,躺著無數(shù)尸體,其狀慘烈,只能從衣飾上辨別雙方修士,還有各種損壞的法器。
而法陣打開的缺口處,楚國修士還不斷闖進山門。
“封。”站在大殿高處劉掌門沖著刷三位筑基長老傳音道,只見手中掐訣變化莫測,口中念念有詞。
只見護山大陣瞬間合攏,外邊的楚國修士,來不及閃避,紛紛撞上大陣護罩,一道道哀嚎聲響起。
此時放進來的楚國修士,約摸兩百多名,此時都面面相覷,暗叫不妙,立馬明白中了計。
劉基掌門摸出一道紅色符箓,瞧劉掌門那鄭重的模樣,那符箓定是不凡,只是曹子規(guī)并不懂符箓之道,只是從符箓中散發(fā)的靈力來看,覺得品級不錯。
劉掌門手持符箓,單手一點,念了符咒,接著符箓紅光一閃,化為一團頭顱大小的火球。
只見火球一分二,二分為四,接著變化出數(shù)百道天火,從高空落下,砸向那群楚國修士。
楚國修士立馬施展法器,或者施展法術(shù)護照,試圖抵擋,一些修為稍低,亦或者防護法器不夠好的修士,當場連人與法器一同化為灰燼。
這道符箓大范圍的天火,直接減滅殺了三十來位修士,有些修士毀壞了防御法器,甚至為了抵擋火球,法力竟消耗了小半。
曹子規(guī)等筑基修士通過此次符箓攻擊,立馬分辨這群修士法力深厚,出隱藏其中的筑基修士,竟有九位。
只見吳姓大漢一聲冷笑,手持銅色大刀,率先入場,從中尋了一位筑基后期白袍修士,與其斗在一起。
曹子規(guī)見狀,也不好渾水摸魚,盯上一位筑基初期修士,只因其法力所展現(xiàn)并不渾厚。
那位筑基修士一襲僧袍,身如巨山,可見體態(tài)之胖,慈眉善目,好一副高僧模樣。
曹子規(guī)同樣面無表情,只是打量了一下,突然向其飛奔而去,那僧人也不動,只是微笑瞧著他。
距離十丈遠時,曹子規(guī)背著的手,突然指尖射出五道火球,三道火球沖著身上而去,另外兩道有些偏離。
若是仔細研究,便會發(fā)現(xiàn)這五道火球射出角度極為刁鉆,加上距離極近,左右不得閃躲,只得硬接。
只是僧人雙手合十,四周出現(xiàn)金光護罩護住周身,輕而易舉擋下火球,只有零星火花散出。
曹子規(guī)臉色一變,暗叫不好,腳底生風,一瞬間竟退后二十丈,同時將玄甲盾護至身前。
那僧人依舊面帶笑容,只是看著他沒有任何動作。
他心中暗想此人陰險狡詐,竟隱藏了實力,方才一試探交手,立馬就認出是筑基后期修為。
“閣下恐有血光之災,貧僧法號肉吞佛陀,此番前來度化閣下。閣下肉身不錯,想必食用了,定能精補元氣,何不獻身于我,助貧僧修行,乃功德一件?!蹦巧诵α诵Φ馈?p> 提到血光之時,曹子規(guī)眉頭一皺,莫非此人察覺自己修煉的功法?
瞧了瞧四周,希望得到一些協(xié)助,眼下筑基修為都有對手,如此爭斗不休,定是指望不上。
他突然一拍靈物袋,手做劍指,一道飛劍將一名煉氣楚修頭顱斬下,眼前斗法的修士稍微一愣,立馬朝著他露出感激之色。
只因那倒霉人背對自己,背后毫不設(shè)防,正好順手斬下。
“閣下殺心太重,讓貧僧來度化你。”肉吞佛陀雙手捧佛珠,突然雙手一拋,二十枚變成拳頭大小佛珠朝其打來。
玄甲盾頗有靈性,自動護主,立馬擋了下八顆佛珠,只聽得一陣叮當響,其余的在玄甲盾未護住之處射來。
曹子規(guī)不緊不慢,單手一凝,周身一道劍盾化為圓型護罩,將其擋下。
還是讓曹子規(guī)有些驚訝,那劍盾防御能力,他自然很清楚,只見護罩出現(xiàn)許多裂紋。
他見狀不妙,立馬朝著一個方向遁去,身后玄甲盾緊跟著。
那僧人也立馬跟上,時不時還釋放一些法術(shù),試圖攔下他或者出現(xiàn)致命性的破綻。
好在曹子規(guī)早有防備,防得滴水不漏,皆被他施展手段一一應對。
此人修為法力比他高了不少,若是此人釋放三分法力,曹子規(guī)就得以五分法力應對,如此下去。
還以為此人不過是筑基初期,可隨意拿捏,此時不由得心里叫苦,一但法力消耗殆盡,十分不妙。
眼見肉吞佛陀即將跟上,他立馬一拍靈物袋,手中便出現(xiàn)一桿陣旗,立馬朝其一點,口中念出一道咒語。
肉吞佛陀臉色一變,此時的他早已被暗中布下的法陣所困,隨后笑容露出,不為所動。
“閣下精于法陣,真乃奇才也?!比馔谭鹜有Φ馈?p> 隨后雙手一張,袖袍內(nèi)無數(shù)道符箓飛出,緊緊貼在法陣護罩上,只見口中念念有詞。
曹子規(guī)哪里容得他施法破陣,在法陣外操控藏鋒飛劍朝身后刺去。
眼見快到得逞,那道金光護罩竟突然出現(xiàn),飛劍未能刺破,只是擦出火花。
曹子規(guī)眉頭一皺,雙手指尖連彈,飛劍以刺、劈、斬等方式也未能攻破。
這讓肉吞佛陀稍微松了一口氣,便全力催動符箓,在符箓即將激活施展之時。
曹子規(guī)念頭一動,那肉吞佛陀腳下一塊地上,突然射出一道紫芒,只是一閃而出,便立馬鉆入土中,速度之快,竟不能看清。
肉吞佛陀只感覺右小腿一陣刺痛傳來,一聲暴喝下,法陣護罩立馬破碎,只見四周散落著斷裂的陣旗。
顧不得許多,立馬查看,腿上竟流黑色腥臭的血,滴落在地上,馬上就知道中毒了。
只感覺渾身法力運轉(zhuǎn)被阻礙,連忙服下摸出數(shù)枚丹藥服下,又摸出一包粉末,撒在傷口處。
服藥過程中,曹子規(guī)還時不時使用飛劍亦或者法術(shù)騷擾,讓其手忙腳亂。
再一看,使他中毒竟是一頭一階妖獸蛇,此靈獸從地下鉆到曹子規(guī)身后,正吐著信子,冷冷盯著他。
原來是趁著他的護罩沒有防護地上,此蛇早就暗中埋伏,若是他修為釋放靈識仔細查看此地,定能發(fā)覺此蛇。
只是斗法中,又要破陣,又要提防曹子規(guī)各種偷襲,這才防不勝防。
“畜生。”肉吞佛陀再也沒有方才所表現(xiàn)的氣定神閑,只見他惡狠狠地罵道。
再一看,那蛇又不知蹤影,肉吞佛陀見狀不妙,立馬取出一件圓盤飛行法器,朝著空中一扔,只見在空中變大,立馬飛了上去。
曹子規(guī)心中冷笑道,跑到天上去就安全了?但還不敢大意。
他立馬祭出鎮(zhèn)魂鐘,此鐘黑光大盛,往那僧人頭上一罩。
肉吞佛陀以為此鐘要罩住他,他立馬施法,只見雙拳硬如金剛,拳中雷電閃爍,正想一拳轟出。
雖然肉吞佛陀還能運轉(zhuǎn)法力,并且體內(nèi)法力還有大半,可是法力如同凝結(jié)一般,仿佛一個碗只裝了半碗水,所以施展出的效果并不好。
不曾想此鐘并非要罩住他,只聽鐘聲響起,一口鮮血忍不住噴出。
“音效法器?”
肉吞佛陀強忍不適,立馬雙手合十朗誦佛經(jīng),身上金光大盛,與之抗衡。
佛音與鐘聲交接,空中傳來陣陣音爆聲。
曹子規(guī)竟被佛音影響,心神也有不穩(wěn)。
他冷哼一聲,全力運轉(zhuǎn)法力,兩者聲音越來越大,連遠處正在斗法的修士,動作都稍微一滯。
曹子規(guī)單手摸出一枚丹藥,扔進口中,接著手中緊握一塊靈石,瘋狂吸收起靈力來,又全力運轉(zhuǎn)玄魔大法,快速煉化成法力。
肉吞佛陀見狀瞪大眼睛,立馬就知道曹子規(guī)想拼一下法力,他雙手合十無法動得,連誦經(jīng)的嘴皮子都快磨禿。
哪里有機會服用丹藥或者也取出靈石煉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