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英雄的語氣來看，毫無疑問，在實測中機器人們表現(xiàn)的能力卻讓人大失所望。
英雄嘴角掛著一絲冷笑的道：
“無法清除污染是硬傷，無法抵擋絕大部分畸變體的詭異能力更是硬傷?！?p> “面對一些復(fù)雜的需要探查的案件時，它們作為邏輯的產(chǎn)物卻根本無法理解那些扭曲的表象，自然更別說追溯其源頭、處理案件了，而在一些嚴重的污染中，它們一樣會活化扭曲成新的怪物?！?p> “到現(xiàn)在，這些機器人只能用作先遣接觸隊的輔助，帶上某些感知設(shè)備，幫助先遣接觸隊去判斷環(huán)境和作為可以活動的肉盾保護特警?！?p> “對于普通人的世界來說，機器人很便利，但考慮到網(wǎng)絡(luò)命令安全性的問題，各國甚至不敢讓哪些公司大規(guī)模的生產(chǎn)?！?p> “畢竟像是懺悔會這樣的瘋子，集中力量的話，很輕易就能控制機器人的控股公司，或者在生產(chǎn)環(huán)節(jié)，就神不知鬼不覺的添入某些暗門，到時候隨手一個指令，就不知道多少家庭會破碎?！?p> “而我們，可沒有那么多人手去保護中小公司的領(lǐng)導(dǎo)人，于是甚至不得不將這項技術(shù)封存。”
“最后的結(jié)果是，人類在這個嘗試上，一敗涂地?！?p> 說著，英雄深深的道：
“而這樣的嘗試，人類歷史上還有很多！越嘗試，我們也越絕望?！?p> “通往深淵的臺階，也許真的是我們唯一的選擇?！?p> 看著他的神情，辛難莫名的感覺到了他對這種絕望的嘲諷，于是詢問道：“但你好像并不這樣認為？”
說到這個，游戲都不香了，英雄關(guān)掉了打到一半的游戲，終于浮現(xiàn)出一絲精神病癥。
他的神情，變得狂熱漲紅。
“你知道絕望之階在最開始被創(chuàng)造的時候被稱作什么嗎？”
不等辛難回答，他就揮手，如同一個戲劇演員般夸張的張開雙臂道：
“是神之臺階！”
辛難頓時想到了阿爾，那個白發(fā)的吊兒郎當?shù)哪贻p人，當時的亞斯德拉說他們在推導(dǎo)的東西，就是神之臺階！
“人類在最古老的時代，自黑暗中摸索，點燃了文明的火焰。”
“然后，又在最黑暗的污染中，點燃了升華之火！”
“我相信，總有一天，去往深淵的臺階上，也會有火焰燃起，那個人會帶領(lǐng)著我們，照亮深淵，然后人類會發(fā)現(xiàn)，那黑暗之后并不是寂滅，而是新的世界！”
“絕望，只不過是黎明之前的夜。”
說完之后，這個少年張開的雙臂猛地合攏，雙掌拍在一起，發(fā)出砰的一聲。
“人類，一定會迎來一個英雄！光明，也一定會來到！我們沒有必要懼怕?！?p> 真是狂熱啊。
辛難感覺到了這個少年對這一點的堅信，有些復(fù)雜的道：“所以你想成為那個英雄？”
少年一愣，自嘲的搖頭道：
“我不配！我只不過是在等待英雄的人，如果可以的話，我愿意化為英雄火炬上的一縷燃料，或是倒在他前進的路上成為基石，在此之前，我要變得強大才行。”
少年燦爛的笑了。
辛難卻終于忍不住退后了一步。
他算是知道英雄這個代號的由來了。
這個孩子，就像是相信有超人、奧特曼存在的小孩子一樣，在崇拜著一個還未出現(xiàn)的偶像。
而崇拜那點火之人，和那些崇拜神明的含信者也相差不多，也許甚至更加虔誠。
這樣的意志，不知怎的比那個懺悔會發(fā)傳單的婦女更嚇人。
只不過辛難不會去評判。
他所學的，和所經(jīng)歷的一切都告訴他，人類越是絕望，就越需要寄托，對方能夠加入唯物局，那么就代表著他有著守護的意志。
為何要評判別人的信仰呢？
他只需要相信自己的直覺，以及同伴的判斷——英雄是可以當做同伴的。
這是在這片黑暗森林中，他們最后的溫暖，和唯一的生存法則。
這時，兩人也已經(jīng)穿過了先遣接觸隊的訓(xùn)練大廳，進入了一片布滿儀軌的向下環(huán)繞通道。
“這是鎮(zhèn)壓收容所的儀式，嚴格來說，甚至可以算是【文明】的一部分，它之所以能常年運行，也是得益于那些先遣接觸隊員們?nèi)粘ＵQ生的情緒沉淀?！?p> 走過了環(huán)繞通道，就到了收容所的最上層。
這里必然會有超凡者定期值班，而今天值班的恰好是他的熟人本子。
說明來意之后，英雄自行離開前去參觀這全羊城最不應(yīng)該參觀的地方。
而辛難則交出積分卡，劃走了250點貢獻值之后，得到了高傲要素。
“你的運氣不錯，這是羊城最后一塊高傲要素了?！?p> “這東西很罕見，只有零階，但價格甚至要超過尋常的一階要素?！?p> 辛難點了點頭。
要素的情緒基調(diào)，并不會因為攝入其他要素而改變，所以喝下魔藥才被稱為吞噬，而不是融合。
在升華中，借由其他要素去觸摸到其他本質(zhì)，融煉進自身，不斷強化、平衡。
零階的高傲哪怕接連吞噬其他五中不同要素，不斷升華走上五階，也還是高傲。
唯物局擁有的這塊要素，剛好是他所需要的食材，太高階的，他反而不敢吞噬。
就這樣返回到房間之后，辛難閉上雙眼，開始入夢。
.......
月色下，定時需要匯報自身狀態(tài)的宴雨快步來到了秘書的身邊。
“師傅?！?p> “邊走邊說.....”
秘書抱著一大疊文件，在走向唯物局中的精神分析部門。
“這些都是今天參加過事件的探員們的報告，我得趕快送去給哪些精神醫(yī)師，你知道的，文字是和語言是理智最好的表現(xiàn)，以后你也會經(jīng)常寫的.......”
報告。
說起來真是這樣啊，不只是唯物局，就連普通的警察都要在處理事件之后寫大量報告。
聊完了自己的狀態(tài)之后，宴雨想起了今天早上所見的那一幕，有些害怕的問道：
“師傅，我們?yōu)槭裁匆薷娜说挠洃洶?，這樣不是很可怕嗎？如果我們自己的記憶也會被修改，那我們又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