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要覺得我是在危言聳聽嚇你,當(dāng)年激漾師弟就是在比武的時候落后激進師兄一招,就被師伯罰去思過崖十年,你想想落在師伯手上會是什么結(jié)果。”
她重重的點頭,認為師姐說的沒錯,激漾師弟是紫君仙君的弟子,激進師兄是紫焰仙君的弟子,也就是她師父的弟子,是她們的師兄。這兩位仙君自從來到麒麟峰就一直爭斗不停,無論是從法力上還是從弟子的修煉上都要一爭高下,大家都心知肚明。
此時的白水洞洞主紫焰仙君陳炎正在閉關(guān),這等千載難逢的找茬機會,紫君仙君怎么會錯過,原本定于半月后的比武大會提前了,白水洞的弟子們就等著接招吧。
正是想通了這些,萬惠才拉著她跑,讓她趕緊跑回人間去避險,雖然再入師門的機會渺茫,但至少保住了命,想來師父知道了這些,也不會怪罪于她。
就這樣,還在懵懂之中的她被萬惠一腳給踹回了人間,此時正可憐的抱著包袱站在一處無人區(qū),痛心疾首的悼念這無疾的修仙之路。
她不知道的是人剛到人間,麒麟峰就陷入了電閃雷鳴、狂風(fēng)暴雨的境界中。
麒麟峰的山頂烏云密布,比武大會被迫取消,弟子們看著那片千年難得一遇的烏云嚇得直哆嗦,見鬼了,仙門之地居然被烏云遮蓋,難道天劫要降臨了?
山洞中的麒麟老祖黑著一張臉,任他修行上萬年,脾氣再好也控制不住額頭上的青筋隱隱跳動,一副要毀天滅地的樣子,嚇得一旁的十二護法大氣都不敢喘。他乃上古神獸,不敢說與天同歲,與日月同輝,但是在仙界敢動他之人屈指可數(shù),今日所遭遇的恥辱,將是一生都洗不盡的污點。
“很好,十二護法擋不住一女子,活該本座遭受這一劫。”他咬牙切齒的看向眾人,雙手一揮,一招就將眾人送往極樂世界。
“老祖饒命,老祖饒命……”
“都給本座去找。”通紅的雙眼在告訴別人他內(nèi)心的怒火,控制不住體內(nèi)的真氣亂竄,恨不得將這世間之人全部殺掉:“找出來,本座要將她碎尸萬段?!?p> 麒麟峰山腳下,紫君仙君擔(dān)憂的看了一眼山頂,眼神中的慌亂暴露出心中的不安:“師姐,老祖這是要大開殺戒?”
紫霞仙子理了理頭發(fā),不急不慢的朝紫君仙君微微一笑:“師弟,師父在時曾說過,修仙之人無論何時何地,都不該有害怕之心,老祖生性如此,你我又不是第一天知曉?!?p> “師姐,我不是在害怕,只是覺得這回有些不對勁。你看,以前老祖覺醒時也會出現(xiàn)烏云密布的情況,但是以往都在西側(cè),而這次在東面,師姐,東面可是青龍。”正應(yīng)如此,他才憂心是不是出了什么變故。
紫霞仙子朝著峰頂仔細一看,心中一驚,真的是在東面,難道老祖正在經(jīng)歷的劫難,青龍也參與其中,這……這可如何是好:“紫焰還在閉關(guān)?”
“師弟應(yīng)該出關(guān)了,現(xiàn)在這么大的陣仗,想不聽見也難。”
“是……是,走,我們一起去找?guī)煾?。”看著越來越濃的烏云逼近,她再也沒有之前的淡定,飛身前往白云洞。
紫君仙君無情的翻著白眼,叫你丫裝逼,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她,還真裝上癮了。
繁華的街道上,一道輕快的聲音在大街小巷中響起:“瞧一瞧,看一看啊,祖?zhèn)魉忝鹱终信?,不?zhǔn)不要錢啦,來來來……,這位大娘,如果我沒算錯的話,您身邊的姑娘就是您閨女吧,看看,長的貌美如花,一瞧就有大娘年輕時的風(fēng)采?!?p> 大娘甩了下手帕,害羞的笑了笑:“小嘴真甜,有眼光?!?p> “大娘,您坐,不是我吹,當(dāng)年我太爺爺可是給不少達官貴人算過命,祖?zhèn)魇炙?,從來不說假話?!标愊σ笄诘倪f過板凳給大娘坐,臉不紅心不跳的繼續(xù)忽悠人。
這不沒辦法的事,人嘛,都得生活,要不是為了那口吃的,她也不想站在大太陽底下胡說八道。
當(dāng)時被師姐一腳踹下凡,除了法力一絲沒有外,最主要的是沒有銀子,迫于無奈,只得干起了這種無本買賣。其實她也不算是江湖騙子,偶爾算的也有準(zhǔn)的時候,畢境以前也是做過銷售的人,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是有的。
當(dāng)然,不準(zhǔn)的時候居多,比如這個時候。
“大師,這是我兒媳,你太爺爺?shù)慕鹱终信?,看來是要砸在你手上了?!贝竽镆蛔?,立馬抬起那高貴的下巴,一點也沒有剛才的害羞勁,只是冷笑的盯著她。
她愣了一下,暗道失算,不過很快就調(diào)整了策略,不準(zhǔn)也不要心慌,有的是方法應(yīng)對:“兒媳也是半個女,大娘,我這也不算在砸招牌,您說是吧。那個大妹子,站著干嘛呀,趕緊坐下,這天怪熱的?!?p> 粉衣姑娘站在一邊,害羞的看著她笑了笑,余光看了一眼坐在一邊的婆母,借她十個膽,她也不敢和婆母平起平坐。再說算命的,你倒是給個板凳給她,光嘴上讓她坐,坐地下?
大娘冷眼瞧了下兒媳,看她還算識趣就沒與算命的計較,反而慢吞吞的從?子中掏出一個銅板,扔在了桌上的破碗里:“賞你的?!?p> “謝謝大娘,您老可真有福氣,一定能長命百歲,謝謝啊?!?p> 大娘帶著勝利的姿態(tài)離開了,她坐在板凳上發(fā)呆,看著破碗中的銅板哭笑不得,不管怎么樣,今天可算開張了,雖然只有一個銅板,但總比沒有強。
在古代賺錢可難了,千萬別信人說有發(fā)財賺錢的門路,那些穿越人士寫的刺繡賺錢、賣小吃賺錢的都是廢話,純粹是在胡說八道。有這種賺錢的門路,人家古代人不會做,要你一外來人教,一般那種找上門來忽悠人的,不是騙子就是拐賣人口的人販子,各位單純的小妹子上點心吧。
就拿她來說,堂堂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從小就接觸各式各樣的人,沒穿之前是做銷售,不敢說有多能說會道,但忽悠一古代老太太問題不大吧,錯,大錯特錯,他們這些人可難忽悠了,這哪是什么古代人,都是些人精,和她們比起來,她就是一初入社會的小白鼠。
“咕嘟咕嘟……”肚子又唱起了空城計,拿上那一枚銅錢,在劉婆子那里買了個饅頭,唉聲嘆氣的往住處走,出師不利,提早收工了。
目前她住在一個老破小中,周邊住著的都是一些窮苦人家,大家過著飽一頓餓一頓的日子,人生看不到希望。
舀了碗水喝,隔壁傳來大人的叫罵聲和小孩的哭喊聲,動靜鬧的不小,她此時也沒有睡意,便跳上墻看熱鬧。
“圓圓,我苦命的圓圓,你怎么就投胎在我的肚子里?!蹦贻p的婦人緊緊的抱著懷里的孩子,不管別人怎么拉她都死活不松手。
“陳嫂子你趕緊松手,陳二狗欠了我們東家十兩銀子,今兒個要拿不出錢來,圓圓這丫頭我是一定要帶走的?!蓖跷鍑@了口氣,看了一眼躲在角落的男人搖頭,世道如此,賣兒賣女已成為常態(tài)。雖然也很同情陳圓圓母女的遭遇,但是他更心疼自己的飯碗能不能保住,一旦飯碗沒保住,家里妻兒的下場可不會比這對母女強多少。
“陳嫂子你放手,圓圓這丫頭跟了我們東家還能有口飯吃,不會被人糟蹋,他爹能讓她抵一次債,就能讓她抵兩次債,孰輕孰重你自個掂量清楚。”
陳嫂子悲痛欲絕,大喊著:“不行,王五兄弟,看在我們多年相熟的份上,求求你和東家求求情,再寬恕幾天行嗎?我一定湊夠十兩銀子,一分都不會少?!?p> “真是不知好歹,放開,圓圓這丫頭我是一定要帶走,你再無理取鬧就別怪我不客氣。”王五的火氣也上來了,他和她什么關(guān)系,還要為她去求情,一把推開哭哭啼啼人,抱起陳圓圓就往門口走去。
“娘……娘,你是壞蛋,我打死你這個壞蛋。”陳圓圓惡狠狠的咬住了王五的臉,咬出血了都沒有松口,誰讓他推她娘了。
五歲的小丫頭,哪里知道被爹賣了是什么意思,只知道這個壞人把娘推在了地上,娘親哭得更加兇了而已。
王五揚手就是一巴掌:“小丫頭片子還敢咬我,看我怎么收拾你?!?p> 這一巴掌下去可不得了,如同捅了馬蜂窩,陳嫂子不管不顧的沖了上去,瘋了一般撕咬著王五,嘴里念念有詞說:“讓你打圓圓,我讓你打圓圓,咬死你,咬死你……”
一時間,大人的叫罵聲加上小孩的哭聲,再加上男人的求饒聲摻雜一起,讓人忍不住想捂住耳朵。
站在門口看熱鬧的人被陳嫂子的狠勁嚇到了,紛紛跑回了家中,真是看不出來,陳嫂子狠起來連人肉都敢吃。
然而這里發(fā)生的一切,好像都和角落中的男人沒有半分關(guān)系一樣,他始終蹲在那里,屁都沒放一個。
陳夕不由的在心里嘆氣,很難想像那個男人會是她陳家的后代,記得當(dāng)年上麒麟峰時,爹還是一朝權(quán)臣,怎么才過了五十年,陳家就已經(jīng)破亂成這樣了?要不是那后人的五官和爹爹有著五分相像,她都懷疑是不是找錯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