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人已經(jīng)趁底自閉了,再也不想看到他,死男人離走遠一點,陳夕掀起被子往頭上一套,愛誰誰,老娘不伺候,趁底躺平了。
麒麟老祖尷尬的站在一旁,不知道她又怎么了,只能憑猜想的問:“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出去,我要睡覺?!?p> 麒麟老祖的臉色黑了又白,白了又黑,感覺火氣直往上竄,閉上眼念著清心咒,權(quán)當是在修行:“行,我在外面等你?!?p> 陳夕聽到“嘭”關(guān)門聲,默默的從被子里探出頭,臭男人還蹬鼻子上臉,不氣不氣,生氣會變老。她告訴自己不要再糾結(jié)那些愛不愛的事情,麒麟老祖怎么會喜歡人,上古神獸們早已脫離三界,紅塵往事已被杜絕。如果不是原身遭人陷害與他有了交集,就憑她自己,哪可能會認識到高高在上的麒麟老祖。
道理都明白,也盡量的在勸自己要理智,這都是原身與那人之間的瓜葛,與她有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還要陷進去,傻不傻啊??墒撬侨?,是人就會有感情,做不到像休那樣身體與靈魂分開,那些身為原主的記憶已經(jīng)占具著她的腦海,時不時的會跳出來,都已經(jīng)快成為她的記憶,魂穿過來時發(fā)生的種種事情也刻在了腦子里,讓人無法忽視和忘記。
還有肚子里的那個小娃娃,時間久了會有感情的,錢少奶奶的孩子為什么要拼命去救,難道真是為了那一百兩黃金嗎?別開玩笑了,雖然她愛錢,但又不是沒錢用,師父留下的銀子都用不完,要那些俗物干什么。
共情嗎?難道已經(jīng)共情了?陳夕緊緊的抱住自己,真的害怕哪一天會陷進去。
錢松一臉喜悅的抱著孩子看著錢少奶奶:“琴兒,你感覺怎么樣?還疼不疼?”
“原先不疼,看到你就疼了。”段琴兒冷眼看著他,不理解這個男人哪來的臉抱孩子,明明之前還給她灌打胎藥。
錢松臉上的笑容停頓了一下,接著又笑了起來,叫人呈上幾塊玉佩:“我給孩子想了幾個名字,你看哪個名字好一些?”
段琴兒不想理會他,把被子掀起一個角:“把孩子放下給我,名字你自己取就是,不必經(jīng)過我的同意?!?p> “琴兒,孩子的名字當然要你我兩人一起商量才以能定下,怎么就成我一人的事情了。”
段琴兒頭痛的想吐,為了自己的身體著想,索性閉上眼不看,堵住耳朵不聽,世界清靜之后暈睡過去。
錢松無奈的搖頭,輕輕的將孩子放在床上,吩咐侍女仔細照顧少奶奶,無精打采的離開房間。
兩個被推出門外的男人在花園里遇到,錢松趕緊扯出微笑,拱手關(guān)心的向?qū)Ψ絾柡蚱饋恚骸澳俏还媚餂]事吧?”
麒麟老祖點了點頭,看了他一眼后倒退回到了房門口:“陳夕,錢松把黃金送來了?!?p> 錢松一聽他話中的意思,立馬吩咐人去把黃金抬來,然后若有所思的笑了笑,同樣身為男人,怎么可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知道了?!标愊α⒓磸谋蛔永镢@出來,抹干凈眼淚后走出去,怎么說也是她拼命賺來的銀子,付出過勞動成果,當然要親自去把錢收起來,而且還沒親眼見過這么多的黃金呢。
“原來姑娘姓陳,之前是在下失禮,錢某在此再次謝過姑娘的救命之情,感謝你給了琴兒母子活命的機會?!?p> “錢少爺不必客氣,是我和錢少夫人母子有緣?!秉S金真的會發(fā)光啊,陳夕的心情突然好了很多,男人算個屁,有了錢還怕找不到好男人。
“錢貨兩清,有緣再見?!贝虬眠@些黃金,陳夕率先朝著錢府的大門走去,這里是個讓人傷心的地方,趁早離開為好,外面好看的小哥哥聽好了,本富婆來了,今后一定不把目光放在休身上,她要去尋找夢中的白馬王子。
麒麟老祖跟在陳夕的身后,看著瘋瘋癲癲的樣子直搖頭,剛開始以為是在鬧別扭,慢慢地的發(fā)現(xiàn)不是。自從離開錢府后,她的目光就不再停留在自己身上,像現(xiàn)在,居然毫不廉恥的注視著那位賣柿子的小哥,一歪瓜裂棗有什么好看的,有他長得好看,在他眼皮子底下發(fā)生這種事情,是想挑戰(zhàn)他的權(quán)威嗎?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你在看什么?”
“沒什么,隨便看看?!碧ь^看了他一眼,再去看那位小哥哥后就搖頭,唉,不能比較,一比較就什么都不是。
“是不是想吃柿子?”不是看人,難道看的是東西。
“不是?!彼懔?,懷孕不能多吃柿子,下次看到再買來吃,這回沒胃口吃,怕吐!
這樣子的陳夕讓麒麟老祖很疑惑,也很是無力,之前明明都好好的,為什么從錢府出來整個人都變了。
作為沒有感情經(jīng)驗的麒麟老祖,想破天也想不明白女人的心,前一刻還能對你死心踏地,下一秒就能厭你如臭蟲,不過也不能怪陳夕,誰讓他不知道有話好好說的道理。
九天之上的慶龍和慧相視一眼,恨鐵不成鋼,恨不得現(xiàn)在就下凡去敲破休的腦袋,精心為他找來的伴侶,要是被人搶了去,非逼得他們吐血身亡不可。
“那小子的腦袋裝的是不是水?”
“不是水,有可能裝的是屎?!币蚓壘€都要斷了,明明之前兩人都相處的很好,怎么會這樣,那小子到底做了什么讓因緣線想斷?
“天意如此,強求不了。因緣線若是斷了,我們只能把人送回去?!?p> 慧知道應(yīng)龍老祖話中的意思,有些可惜之前做的那些準備,也許根本就沒有改命這一說法。
“二少爺回來了?!卞X福屈身向他行禮。
錢仁揮了揮手,看著大家一副忙碌的樣子問:“家里有喜事?”
錢福剛想回答,身后卻傳來一聲喜悅的聲音:“二弟回來了,正巧,琴兒剛生下麟兒不久,可不是大喜事嗎?”
“大嫂生了?”
“可不是,你不知道有多兇險,好在老天保佑,有神仙下凡救了琴兒母子。”
錢仁輕蔑的笑了笑:“大哥不是不信這些神鬼之說?正巧我也是修煉之人,大哥不如將神仙的名諱說出來讓我聽聽,可不要遇到騙子才是?!?p> 錢松臉上有些不喜,不管真神仙不是假神仙,只要救活了琴兒母子就是真神仙,為了讓二弟相信自己說的話,他把聽到的人名說了出來:“那姑娘叫陳夕?!?p> “陳夕?”錢仁激動的手都在發(fā)抖:“是不是長得很漂亮,穿著一身粉紅色衣服的姑娘?”
“二弟認識她?”
“認識,她在府里嗎?快帶我去找她?!?p> “你慢點,陳姑娘已經(jīng)離開府了?!卞X松的腿腳本就不方便,被錢仁這樣扯著走,差點摔倒在地。
錢仁停下腳步:“已經(jīng)離開了,朝哪個方向走的?”
“往南面走了?!卞X福趕緊扶著錢松,有些抱怨的看了一眼二少爺,二少爺明明知道大少爺腿不方便,不可能想不到大少爺會摔倒,只能說他心理沒有大少爺這位兄長、他一個下人都看得如此清楚,可恨大少爺被豬油蒙了心,還當二少爺是親兄弟。
錢仁開心的笑了起來,轉(zhuǎn)身就朝大門跑去,陳夕來凌州了,太好了,凌州是錢家的地盤,無論她走到了哪里,他都能找到她。
“大少爺您沒事吧,二少爺也真是的,怎么能扯著您走呢,太不像話了。”
錢松并不在意,反而瞪了一眼錢福:“怎么說話的,二少爺只是心急了一些,一時忘記了我腿腳不便,這種話下次就不要再說了?!?p> 錢福被氣的很無語:“奴才知道了。”
“知道了就好,對了,那兩個小兔崽子找來沒,他們不是吵著要見琴兒,現(xiàn)在琴兒沒事了,怎么他們還沒到?”
“大少爺您別急,奴才這就去前門迎接,想必很快就到了?!?p> 錢松催著他趕緊去,等錢福人一走,臉色則趁底黑了下來,他緊緊的握緊拳頭,早不回晚不回,偏偏在這個時候回府,怕是鬼都不相信事情和他沒關(guān)系。
傍晚,錢松抱著出生不久的孩子來到詞壇,詞壇很陰暗,長長的走廊里響起了拐杖的敲打聲,躲在詞壇里的黑蛇睜開了眼,順著長長的石柱爬下來,給外頭的人打開了門。
“老祖宗,人我給您帶來了?!卞X松弓著身子把孩子遞上去,一臉期待的看著它。
黑蛇用尾驏卷走了孩子,盯著他看了很久才抬起蛇頭:“知道了,下去吧。”
錢松聽了黑蛇的話很開心,沒有了來之前的忐忑,關(guān)上門的那一刻終于笑了起來,老祖宗把人留了下來,說明它認可了他,往后錢家的話語權(quán)將會落在他的手上,這是天大的好事,怎么不讓人開心。
至于孩子,沒關(guān)系的,反正才剛出生不久,從外面抱一個差不多的孩子養(yǎng)就是了,只要琴兒發(fā)現(xiàn)不了,其他人就更發(fā)現(xiàn)不了了。
黑蛇扒光了孩子的衣服,孩子白白胖胖的很可愛,閉著眼安靜的躺在供臺上,一點都沒有受到外界的打擾,安靜的讓人出奇。
黑蛇朝著孩子的臉蛋吐著蛇信子,好香,吃過那么多的后代,這一個最香,都有些讓它下不去嘴,心想著要不把他練成藥丸,每天吃一顆解饞。
躺在供臺上的孩子呻吟了一聲,卷著小腿像是要醒來,黑蛇立馬低下頭來看他,哭泣泣的小孩最好吃了,說明知道害怕,神識有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