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消消氣?!蓖醴既崧暤匕参康?,又對著阮湘解釋道:“嫂子,都是一家人,缺什么就好好說,娘還能不疼你么,只是咱家最近發(fā)生的事太多了,有那胳膊肘往外拐的,娘受累了。”
崔氏聽著女兒的話,眉毛舒展,握著女兒的手:“還是閨女你懂娘的辛苦,我老天拔地伺候著一大家子,臨老了,被那起子外姓人欺負(fù)。”說完,盯著阮湘。
阮湘一聽,呵,這話里有話呀,真是年紀(jì)不大,心眼挺多。怪不得崔氏寵的跟個什么的,原來是個有手段的,不容小覷。
可她不想過多與這家人糾纏,便也面子話說得漂亮,完全就像前兩日的事情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不敢勞駕您老人家,都是一家人,我自己來,這不,咱家人緣好,幾位叔伯也來幫襯我?!彼Ь吹恼f道。
王芳看著眼前這個女人,明明還是那個人,卻有點不敢認(rèn)了。她細(xì)細(xì)打量著,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不妥之處。
拉著崔氏到一旁嘀嘀咕咕的,不一會兒,崔氏那尖酸刻薄的臉上硬生生擠出一絲笑容,看著阮湘,嗔道:“叫什么叔伯,自家兄弟在家都閑著呢?!?p> 阮湘如同見了鬼一樣。怎么回事?我是誰?我在哪里?
崔氏可不管她的想法,大著嗓門:“老大,老大,出來搬東西了。”
又沒好氣的對著一直捂著臉,當(dāng)木頭樁子的王家老三說:“楞著干什么,幫忙??!”
王老三楞著說:“娘你鬼附身了?”
崔氏真是想掐死這個孽障,卻也什么沒做,出去招呼眾人去了。
阮湘順順利利的清點好柜子,桌子。這些東西是她出生以后,原身爹娘慢慢置辦的,如今物件雖說舊了,卻是在的,芳魂卻散了,如今一家人在那頭怕是團(tuán)聚了。
只是那些衣服褥子什么的都沒了,她鼓起勇氣正要同崔氏說道。
一旁憋氣許久的裴氏立馬開腔:“二嫂子,你娘家讓你光著身子出門不成?”說完,盯著崔氏。
阮湘會意,小心翼翼的看著崔氏。
這時,小崔氏捧著兩個包袱出來了。
“弟妹,你那屋子許久不住人,衣裳都發(fā)霉發(fā)潮,我前幾天剛收好,這不,你看看?”
大家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小崔氏羞紅了臉,她知道今天丟人丟大發(fā)了,可能怎么辦,家里的銀錢都握在婆母手里,女兒大了,又不似小姑那樣得寵,只能拿了這些,有幾件衣服都已經(jīng)改了給女兒,自己只能把壓箱底的布扯了一段,塞了進(jìn)去,只盼弟妹看見,能不當(dāng)面戳穿才好。
丁氏看著大嫂的做派,明明他家拿的衣衫,自家拿的被褥,這會她倒是做起了好人。
阮湘看著這個印象里八面玲瓏的大嫂,不得不佩服,笑盈盈的走上前,接過包袱。
“那我可得謝謝大嫂了,這個家則就嫂子惦記著我?!?p> 小崔氏臊的連連擺手:“都是一家人,說什么兩家話,讓你大哥送送你?!?p> 一家子一時其樂融融。
西廂房里,丁氏不舍得看著床上的被子,還是沒拿出去,喵了一眼大郎二郎破爛的被子,她靈機(jī)一動,拿了兩床,笑笑嘻嘻的走了出去。
“二嫂,娘把你的被子給了我,我不舍得蓋,可這大郎二郎淘氣,撕扯的不像樣了,你看,這都怪我!”
說著,她還虛虛的拍打自己的臉,繼而又愁容滿面:“我這肚子又懷了一個,不然我改天做了還你?!?p> 阮湘低頭一看,破破爛爛不說,鼻尖隱隱飄過酸臭味,熏的人眼疼,她一個手捂著鼻子,一個手?jǐn)[了擺:“那弟妹改天做了還我吧!”
丁氏沒想到阮湘如此硬氣,當(dāng)下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