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沒有大腦 但很快你也會沒有

　　欲望的放縱

　　道德的淪落

　　男人和女人

　　到底在想些什么

　　情感的自由

　　誰不想擁有

　　暗夜燈紅下盛開的姻唇

　　為誰采摘

　　為誰綻放

　　欲望粉飾的街頭

　　為了生活

　　賣了溫柔

　　生命到底是對還是錯

　　寂寞難道真是人生的沼澤

　　忘了吧朋友

　　回家吧朋友

　　看一看你的親人

　　每天

　　都要真心地和家人度過

　　《布吉的女人》在紅樹林放風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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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點石老板來網(wǎng)吧晃了一圈走了。

　　我點了份外賣，吃完坐等八點。

　　小峰是我最好的發(fā)小之一，因為有點娘，是最早在黑色玫瑰開號的朋友，外號峰玫瑰。還有一個是阿樂，外號吉爾格勒，為啥叫這個古怪的名字呢，有一段往事。

　　我們?nèi)齻€都還是小學五年級的時候，我記得那個夏天，那個夏天改變了我們?nèi)齻€的人生軌跡。暑假就快完了，我們?nèi)齻€在縣城里一條街道上瞎晃，那天我大伯給了我五元巨款，于是和小峰阿樂討論這五元怎么花。

　　“買三根冰棍，再買三包冰粉和三包無花果?！毙》逭f。

　　“買個西瓜吧?！卑氛f。

　　正在這時，來了一個陌生叔叔，和我們?nèi)齻€說：“糖有什么好吃的，在廣場西邊開了一家蛋糕店，那才好吃呢，我?guī)銈內(nèi)ベI?！鞍泛芨吲d的就答應了，還叫我和小峰一起去。

　　我看了下這個怪叔叔，一個麻袋一根竹棒，我拉過阿樂說：“別吃陌生人給的東西，也別跟陌生人走，老師說過，你忘啦？這個叔叔莫不是抓小孩的?！?p>　　那個怪叔叔似乎聽到了我說的話，很不高興，一再催促阿樂快走。

　　小峰也說：“我們要回家了，不去了?！?p>　　阿樂倒覺得沒事，本來想和我們走，但開始答應了走，現(xiàn)在又不走，怪叔叔一臉怒相，看看我們兩又看看怪叔叔，還是決定去廣場看看。

　　畢竟廣場上人多，但去的路上要經(jīng)過一條偏僻的馬路，我拉上小峰說我們不吃，一起去看看。

　　這怪叔叔說話了：“你們不是不去嗎，我不請你們兩個吃，你和我走?！?p>　　這阿樂還真的要去。我和小峰站在原地，說道：“樂樂，那你早點回家，我們在這玩一會，你們很快吧?！?p>　　可是這一等就是天黑了，阿樂都沒回來，我們?nèi)V場轉(zhuǎn)了一圈，后來小峰的爸媽，阿樂的爺爺都找過來了，阿樂都沒回來。

　　直到第二天，阿樂居然自己回來了，從此就感覺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我們?nèi)齻€以前在班上雖然成績不算好，但一般也是中等，小學的時候，數(shù)學考個95分有可能就是倒數(shù)了，因為全是99分100分的。

　　從這件事情之后，阿樂一天天神不守舍的，成績遺落千丈，穩(wěn)穩(wěn)的跌進了倒數(shù)三名，阿樂感覺大腦被人吸食了一樣，問他一問三不知。

　　以前阿樂最喜歡和女生玩，小學的時候就有誰和誰是一對之說，誰喜歡誰，哪個和哪個以后是夫妻。我們也懂好色這個詞，但自從阿樂被怪叔叔叫走之后，他真的變了一個人，孤僻了，別說和女生玩，和我們玩都少，一天像個木頭，真的吉爾格勒一般。他爺爺帶他到處去看醫(yī)生，沒用，后來就轉(zhuǎn)校走了，前幾年我回縣里，有個傍晚看到他在廣場閑逛，對著我傻笑。

　　性格和一個簡單的決定有時候真的改變?nèi)说囊簧?p>　　其實小峰成績很好，也是一個決定，他沒去上大學，和我一樣比較早的混社會，混社會不是不好，但我們的知識實在是偏少，我還時?？袋c書，網(wǎng)吧前臺有一個書柜，然后裝修的時候墻上也很多放書的地方，石老板喜歡裝13，這些書都是真的，不像其他網(wǎng)吧全是擺設，但都是灰塵，我偶爾會去用雞毛撣子彈彈灰，也偶爾翻翻，都是舊書市場淘的，什么書都有，《母豬的產(chǎn)后喂養(yǎng)》，《物種起源》，《時間簡史》，《二戰(zhàn)秘聞》，《牛奶可樂經(jīng)濟學》，真的是什么都有。

　　七點四十五的時候，微信響了一下，螳螂問了下我在哪，我說我在新世紀的，他說你出來，我到了。我打開推拉門出去的時候，眼鏡正好來上網(wǎng)，問我去哪，我支吾了一下說有人找，他說明天他沒事，今晚通宵不，我說我明天要上白班，簡單的交談。我走到新世紀對面的街角處，看到螳螂在那和一個男的說著什么，這男人不是昨晚我見那兩個之一。

　　“跟我們走吧?！?p>　　“螳螂哥，我這有五千，先給你還是怎么的，剩下的我和小峰慢慢湊，還是那話?！?p>　　“不急，先上車，我們?nèi)ヒ娦》?，還要見我老大?！?p>　　你老大，不知道是什么牛鬼蛇神。

　　螳螂的桑塔納兩千就停在旁邊。那個人開車，螳螂坐在副駕駛的位置，我坐后面。

　　車上放著周杰倫的《紅塵客?！罚盒闹杏薪降娜素M能快意瀟灑......

　　我們轉(zhuǎn)出紅燈區(qū)一條街，直接向江南行駛而去。

　　過了兩江又過了隧道，再往南就要下高速了，一路三人無話，我和他們也沒有什么聊的，但是隱隱的后背發(fā)涼，突然就想起小時候阿樂去廣場的事情，冷汗就下來了。

　　一路向南，走了快一個小時了，然后就是盤山路，沒個完，天色漸漸暗下來，我不知道咋回事已經(jīng)開始迷糊了。有意識地把安全帶拴好，不知不覺眼睛感覺很沉很沉。

　　也不知道過了過久，突然眼前一亮，我想是不是到了，想起來但身體不聽指揮，忽然就被誰猛的拉了一下，緩緩醒來，螳螂打開側(cè)門：“到了，下來。”

　　我腳感覺有點麻，但還能動，眼前昏暗，看了下表，已經(jīng)九點十分了，天完全黑了，遠處的兩江的燈光映照著天紅彤彤的，背后除了遠處有點微弱的燈光，一片黑暗。不過今晚月亮還挺大挺圓的。

　　“跟著我們走，注意腳下?！斌氲馈?p>　　他兩人一前一后地走在我前面，我打開手機電筒，跟著他們，他們走得很快，我運動少，路也不好走，感覺腳下一腳深一腳淺，但畢竟打小走過山路，隨便什么路沒太大問題，就是體力不行，慢慢的氣息就變粗了，但是我緊跟著他兩。

　　穿過一段密林，一個陰生生的池塘，蛐蛐和蛙聲時不時地響一下。一路都是往上走，腳下都是石板，路倒不難走。

　　我喘著粗氣，后背放涼，思索著去哪，心里滿是不情愿和對小峰的埋怨，但都走到這了，不去嗎?說實話我真的是要錢沒有，有條小命而已。

　　不多大點功夫，來到一個木門旁，木門緊閉。螳螂的手電在此刻也關(guān)了。螳螂三長兩短地敲了幾下門，門開了，借著燈籠微弱的光線看著眼前這個老嫗，佝僂著身體，她開了門就站在一旁，我隨螳螂進去的時候和她對視了一下，那上翻的目光可以把你嚇死，這已經(jīng)是英叔電影中的情節(jié)了，我心中一萬個草泥馬奔騰而過，又順道操了一下小峰祖宗十八代。

　　往前走，都有地燈，周圍起了霧，空氣中有種像茉莉花但又不像的味道，反正蠻好聞的。

　　轉(zhuǎn)過一座假山之后，一棟木屋就在前方，我跟著螳螂二人走了進去，門口又是一個老嫗，我心想這里怎么都是老年婦女當傭人啊。

　　進門以后，從微弱的燈光可以看到樓上有人在踱步。

　　“你等一等?！?p>　　“小峰呢，螳哥，這是哪？”

　　他也不回我，徑直上樓去了，剛才一起來的那個男人突然就不見了。門外那個老嫗也不見了。一陣微風從門口的格柵吹進來，后背是真的發(fā)涼。還好我恐怖電影看得多，不然差點腳軟的站不住。

　　螳螂從吱呀吱呀的樓梯上下來，讓我跟著一起上了二樓，這是間臥室，很多儀器，我只認識呼吸機和心電圖機，兩張床上分別躺著小峰和另外一個老翁，旁邊站著一個老嫗和螳螂一起來找我那個年輕人。

　　小峰一直在抖動著，嘴里哼哼唧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