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見面
在外面又瞎浪了一圈。
趙江川已經(jīng)置辦好了需要的行頭。
皮鞋,西褲,頭發(fā)打了摩斯油光發(fā)亮,鼻子上扣了一只黑色蛤蟆鏡,手上帶著一只機械手表,單手插在兜里,看起來要多騷包有多騷包。
如果不是天氣有點熱,西服捂在身上太悶就更完美了。
要在金融市場混,沒電腦肯定不行。
買肯定是買不起了。
不過這都不是問題。
近幾年全國金融市場爆發(fā),相關金融機構也是雨后春筍一樣遍地開花。
信托機構成為了金融市場的四駕馬車之一,數(shù)量足足有幾千家之多,比起后來只有八十八家信托公司,起碼要多出幾十倍。
還有各種代客操盤,也是風靡全國金融圈。
諸如在金融圈留下名字的華榮,湯司令,清河,唐萬新,劉強,魏澤熙,莫不是在這個時代的優(yōu)秀操盤手之一。
各種期貨交易所也是野蠻生長,全國至少有兩三百家,商品交易所,保健品交易所,大宗資源交易所,黃豆,綠豆,紅豆,咖啡,花生,金屬,小麥,玉米.....
可以說是遍地開花。
盡管這些交易所,信托機構,操盤手,遍地死傷,后來活下來的沒幾個。
不過先讓一部分人富起來,在金融市場可以說用事實訴說了什么叫做野蠻生長。
合都作為省城,也沒有落于時代步伐。
兩年前搞了一家谷物交易所,主要做農(nóng)產(chǎn)品期貨交易。
不少外地客商都會趕來交易所附近租房,用物理上的距離,來縮短報單傳輸?shù)臅r間。
也因此,衍生出了一條完整的產(chǎn)業(yè)鏈。
交易所附近的酒店,都會配備電腦,方便一些散戶入住。
趙江川找了一輛出租,報了地址,拎著行李到了酒店。
而此時。
合都市機場。
黃斌拎著大哥大,站在航站樓外面不時東張西望。
他神色有些焦急,又有一種深深的激動,因為早上開盤,川蜀長虹竟然直接跳空封死了漲停。
兩天!
兩個漲停板。
一個漲停那可能是瞎貓抓個死耗子,單兩個漲停,黃斌徹底服氣了。
兩個漲停?。?p> 百分之二十多的收益。
如果買了,就能回本,沒買只能干巴巴看著,眼睜睜讓錢沒了。
說不懊悔和抓狂,那是不可能的。
明明知道的股票連續(xù)兩個漲停自己沒買,那種感覺不亞于面前有個白花花,前凸后翹的小娘們擺弄風騷,但自己卻一直沒來反應。
沒人能忍受這種煎熬!
所以,黃斌也沒心情留在營業(yè)部看盤,開著車徑直到了機場,只想第一時間接到人好讓對方感受到自己的真誠態(tài)度。
但他只聽對方說會坐今天的航班過來,又不知道那趟航班,干等了一上午,心里的焦慮就別提了。
傳呼也打了。
可是,久久沒有回復。
“或者,現(xiàn)在還在飛機上吧!”
“再等一會。”
黃斌自我安慰著,抽著煙,時而興奮,時而焦慮,時而傻笑。
他并沒有意識到對方給的是三只股票,就像人人都是知道珠穆朗瑪峰,很少人知道第二高峰是什么峰。
大部分人往往下意識會屏蔽自己不想看到的,所以股市中的人,往往只會看到賺錢的人,看不到賠錢虧到老逼朝天的韭菜。
他只能想到對方隨便說一只股票就能連續(xù)兩個漲停,跟這種公司合作,回本那是早晚的事。
沒準,還能抓住機會,扭虧為盈,實現(xiàn)財富增長呢!
這樣的機會,必須好好抓住才行。
鈴鈴鈴——
黃斌的大哥大忽然響了起來。
他精神一振接通,壓著激動說到:“喂!”
“黃先生你好,我是贏達首席分析師趙江川,沈飛有點事沒來,我恰好來合都見個朋友,方便的話我們見面談也行?!?p> 黃斌一呆。
趙江川?
難道是那個華爾街回來的趙老師?
他心里更加激動了。
這種大人物親自過來,那更好了!
“趙老師?你好,你好。你現(xiàn)在到合都了嗎?我就在機場航站樓外面,你下飛機了嗎?”
啥?
趙江川一臉懵。
說坐飛機,只是順便提高下逼格,哪想到,對方竟然直接跑到了機場。
難道......
“我前兩天就來合都了,現(xiàn)在白云酒店,樓下有個咖啡廳,要不我們過去那邊談吧。”
“好,好!我馬上到,最多三十,不,最多二十分鐘就到?!?p> “好,我等你?!?p> 機場到白云酒店,開車要三十分鐘。
但黃斌一路油門踩到底,二十分鐘也就趕到了地方。
咖啡廳在合都還是個新鮮東西。
不少都市白領,還有一些小資都在這里品嘗情調(diào),輕聲笑語,倒也還算安靜。
人很多。
黃斌大汗淋漓推開門,人群里掃了一圈,停留在了一個人身上。
那是一個年輕人。
很帥,很年輕。
黃斌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的感覺。
咖啡廳雖然人很多,但他就是覺得,那個年輕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沒有為什么。
如果非要說為什么,大概就是感覺。
一看就是華爾街精英的感覺!
鶴立雞群,有種張揚的自信,昂首挺胸,眼神明亮,臉上掛著輕松笑容,大熱天一身不茍的西裝。
只有海歸精英,才會這種天氣如此莊重!
電視上那些上流社會的大人物,不都是這樣!
“你好,請問你是趙先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