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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追妻:侯府主母重生現(xiàn)代后

第二十七章 去蘭城(下)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唐染穿著徒步靴走在這漫無邊際的沙漠里,第一反應(yīng),就是想到了這首詩。

  她從來沒有見識過這樣的景象,隨著向?qū)е麄兩钊?,她們距離公路也越發(fā)的遠。

  周圍都被真切的一望無際的沙丘包圍。

  天地茫茫,沙海蒼黃。

  只有若干人低著頭行走在這里,好似天地之間的螻蟻。

  “前面有個海子,我們在這里暫時休憩一下?!?p>  向?qū)魍h方,給出了指令,謝無痛和唐染默默的跟隨她,走到了海子附近。

  “唐小姐如果想拍攝些沙漠風(fēng)景,就在這里拍吧,站在沙丘上,可以很好的拍攝出沙漠的起伏感。”

  唐染拿出自己的相機,攀爬到高處的沙丘,“你也對攝影感興趣嗎?”手里快門不停。

  她只拍攝了幾張純粹的沙漠風(fēng)光,剩下的照片便都有了主體。

  那就是獨自坐在海子邊上的謝無痛,他堅實的背脊充滿了寂寥。

  向?qū)Э粗闹茱L(fēng)光。

  稀稀疏疏的草本點綴在黃沙中,眺望一望無際的黃沙盡頭,隱約能看到來時候的路。

  她爽朗一笑,“哪能??!我只是帶過不少攝影團,聽他們交流過,聽多了,就知道什么的燈光在攝影師的眼里比較容易拍罷了。”

  向?qū)孟聮煸谘g的水杯,摘下防沙面罩,喝了幾口,“你們倆個小年輕,不遠千里就是為了看看這大沙漠,和古戰(zhàn)場遺跡嗎?我想你們應(yīng)該有些了解,被風(fēng)沙吹了這么久,那個地方很可能什么都沒有了?!?p>  唐染專心的拍著謝無痛,“什么都沒有也沒關(guān)系,那不重要?!?p>  唯一重要的就是,那是謝無痛踏過的故土。

  是他的埋骨之地。

  是他撒過熱血的地方。

  滄海桑田,萬事萬物都在時刻變化,唯一不變的就是,人的體驗。

  謝無痛想來。

  就算這里不復(fù)存在,唐染都會帶他來。

  向?qū)π?,每一個來到沙漠的人都有自己的目的。

  不少人過來的目的并沒有那么純粹,她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好。

  又經(jīng)過一小時的徒步。

  她們來到了一處殘垣斷壁處。

  諾大的平面沙丘上,間雜著矗立幾面墻壁。

  向?qū)@片地方,“你們運氣不錯,還能看到古代建筑的一些遺留物,這里曾經(jīng)是一片綠洲,附近的小國家跟多,不過現(xiàn)在卻變成這樣了,真叫人唏噓?!?p>  謝無痛走上前,撫摸著坑坑洼洼的墻體,沉默不語。

  他知道自己,回來了。

  默然的望著四周,很多人的話語響起來。

  【好兒子,等爹打完仗回來,一定給你帶一匹好馬良駒!】

  【你,你既然承諾了我們兒子,一定要安全回來,夫君,我和無痛會一直等著你】

  【無痛…無痛…我和你爹為起這個名字,就是希望你能夠擺脫謝家男兒的宿命…可沒想到,你還是步了你爹的后塵,若這刀再偏一寸,我兒,你性命都要不保了…】

  【哥!哥!你,你怎么受了這么嚴(yán)重的傷!啊…這么重的傷,你都說不痛,好吧…哥,那個,孟東申他,有沒有受傷呀…】

  【謝無痛,你可對寡人不滿?呵,嘴上說著不敢,可我看你穿著孝服上朝,可沒有半點不敢的樣子??!來人!替謝侯爺更衣!寡人可剛命人做了身蟒袍,謝侯爺穿上定然合身呢】

  【侯爺,妾身會在候府安心候著您。侯爺,我的能力你知道。侯爺,夜里早點回來,我等你回家,我們一起用飯。侯爺…萬事小心…】

  【無痛哥】少年的眼神開始渙散,大口大口的血涌出,少年努力的想看清什么,瞳孔卻無力的散開【告訴…告訴妹妹…我,我在蘭城,在蘭城娶了嬌娘美妾,叫…叫她不要等我…我只是從此…在…這里定居…了…】

  【侯爺!】

  【將軍!】

  【無痛啊…】祖父蒼老的手臂顫抖著,【以后你或許會很累,但沒辦法】他眼神溫柔,粗糙的手指摸著孫兒的臉頰,【你是我謝家男兒,生來就要頂天立地,守住我謝家老小平安,守住我謝家門楣。為了謝家,你只能變強】

  或許是大漠,或許是這陽光太盛。

  謝無痛只覺得自己淚流滿面,但伸手觸碰面頰,卻一片干爽。

  “走吧?!敝x無痛道。

  唐染默默的陪著他,“這就夠了嗎?”

  “夠了,足夠了?!?p>  來這一趟,足夠他與千年前的自己告別了。

  從此那驍勇善戰(zhàn)的戰(zhàn)神,那美人煞神,那從浴血廝殺中走出來的披血男兒。

  真的就只成了歷史上的幾段文字了。

  代國謝家無痛,驍勇善戰(zhàn),一生少敵,然折命于蘭城。

  享年廿三。

  唐染走到向?qū)磉?,“我們看夠了,可以回去了?!?p>  在向?qū)а劾?,他們或許是非常奇怪的人。

  說是來參觀古戰(zhàn)場遺跡,但卻只看一眼,只片刻停留就要離開。

  向?qū)б苫?,但沒有多問什么。

  不少來沙漠的人都有無法訴說的目的,她的責(zé)任就是引導(dǎo)他們走到目的地。

  又是漫長的徒行。

  他們走回了開來的車子旁邊。

  唐染從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來一身行頭,那是她為謝無痛租借的甲胄。

  “雖然這身甲胄質(zhì)量不佳,只是看起來像那么回事,不過我們也只是拍一些看起來像那回事的照片,不用在意這些?!?p>  謝無痛沉默的換了衣服,唐染為他綰發(fā)。

  沒有綰的很整齊,隨手綰的,于是頭發(fā)有些許的凌亂,卻肆意的昂揚的,襯托這張精致凌厲的臉,越發(fā)美如冠玉。

  女向?qū)Э戳四樜⑽l(fā)紅,這當(dāng)真是她見過最俊俏的游客。

  司機看了感慨,這男孩長的雖然好看,行動間卻有一股英武的氣息,還挺爺們的。

  唐染則專心的擺弄著相機,指揮著謝無痛拍了些照片,旁邊又架起了手機,錄著視頻。

  略拍幾張,她翻出來化妝品,為謝無痛增添‘色彩’。

  戰(zhàn)損妝是未來幾年后才會在網(wǎng)紅中興起來的拍攝熱點。

  唐染不介意把這熱點提前。

  又拿出來了色素血漿,擠出來點在臉頰上。

  她退后幾步,看看成品。

  不由得看呆了。

  謝無痛俊美的像戰(zhàn)神下凡。

  幾滴血平添了許多的妖冶。

  從此,戰(zhàn)神墮了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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