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還是打不過?!庇嬌仟N的躺在庭院當中,已是玄境修為卻還是被十八銅人打的鼻青臉腫,當然這里受的傷不會在外面出現(xiàn),外面受的傷也不會再這里出現(xiàn),這個機制實在是良心,計生不由得感嘆道。
“他們會隨著對方實力進行到同等實力,別說你了,就算魔尊、妖皇來了,也得挨兩個大逼兜。”蘇蘇解釋道,看著計生眼露賊光,連忙道:“別想了,不可能?!?p> “啊,那我豈不是要被一直毒打下去。”計生哭喊道,委屈的像個孩子。
蘇蘇沒有搭話,心里所想的是‘會有那么一天的,等到誰也敵不過你的一天,十八銅人也就沒了它存在的意義?!?p> “不好外面好像有動靜!”計生驚嘆一聲,連忙睜開雙眼。
“原來是你啊。”計生被嚇了一跳,以為是有什么人會對他造成威脅,自己雖沒有得罪過誰但自從踏入了這玄門,死亡也就伴隨左右了。
此時的天已是蒙蒙的亮,而眼前的則是昏迷醒來的少年在吃著桌上的糕點,狼吞虎咽的樣子,樣子十分粗鄙,但計生毫不在乎。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可還有親人?”計生走上前去輕聲尋問。
對方?jīng)]有回答,依舊在吭哧吭哧。
計生就坐下來靜靜地看著他,并沒有因他的無禮而有一絲的憤恨,說到底只是一個餓壞了的小孩,想著等他吃完就會說了。
突然少年站起身來,手里的糕點也掉了下來,他止不住的干咳著,用力拍打著自己的胸膛,計生見狀,連忙給他倒了一杯茶水,又用帶著靈力的手輕輕拍打著少年的背部。
少年搶過杯子,一口飲下,覺得不夠又將水壺的蓋子掀開直接往嘴里倒。
終于,少年緩和了過來,他放下水壺,雙手用力的撐著桌子,目光直勾勾著盯著水壺中所剩無幾的茶水,像是停留在方才的余悸中。
計生見他好轉(zhuǎn),便再次說道:“如果你還知道自己的家在哪,我可以送你回去,如果你想留下來,這里你也可以住下,只不過這洗衣做飯、吃食打掃就得靠你自己了。”
對方仍是沒有回答。
計生不知道這位劫后余生的少年此時在想什么,只覺得既然活了下來就應該好好的生活下去。
“佛祖點化有緣的人,醫(yī)者不救投胎的鬼。”只留下這一句便繼續(xù)回去修行了。
----------------------------------------------吭哧吭哧的分割線-----------------------------------------------
“護法睡得可還安穩(wěn)?”黑無常問道。
此時太陽已全部升起,昨天來的時候是傍晚,傍晚的魔炎是陰森的,而日升的月峰則是灑滿了希望的光輝,黑無常此時過來正是相邀去那百靈山。
計生看了看白無常,“有白姐姐在的地方,總是安穩(wěn)的?!?p> 白無常冷哼一聲,而黑無常則是輕輕一笑,“計護法可饒了她吧?!?p> “那我們現(xiàn)在就去百靈山?”計生問道。
黑無常輕淡的說,“不急,昨日匆忙還未帶計護法去賞善司領東西?!?p> “什么東西?”
見計生帶著疑惑,黑無常解釋道,“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東西,就是些丹藥、靈石,以及一些俗物罷了?!?p> “原來如此。”計生答道,隨后進入秘密花園對蘇蘇問道:“靈石有什么用?”
“幫助修士提高修行的,不過對于你來說沒什么用,秘密花園里的靈氣已經(jīng)足夠充沛了,你可以把靈石賣掉去買零食吃,糖葫蘆吃不完,怎么辦?好煩惱?。 ?p> 計生不知蘇蘇是突發(fā)什么惡疾,似乎總有些時候是這樣的,便也不覺得稀奇。
到了賞善司,由魏明親自接待,交與了收有物品的納戒后又是一陣寒暄,臨了魏明把計生拉倒了一邊。
“聽說護法有辦法讓百靈山恢復如初?”
計生見魏明神采奕奕,覺得奇怪,自己明明說只有兩三成的把握,怎么現(xiàn)在搞得自己已經(jīng)勝券在握了呢,計生依舊說道:“只有兩三成的把握。”
“管他兩三成還是七八成,我先在這里祝護法馬到成功?!蔽好饕膊还苡嬌氩幌霂н@高帽,自顧拱手拜去,“若此事能成,我魏某便欠你一份大恩情?!?p> “賞善言重了,我必將竭盡全力。”計生回禮道。
他不知道百靈山對自己意味著什么,但他也沒必要解釋,“魏某這里想給計兄弟提個醒?!?p> “何事?”計生并不認為自己有什么做的不到之處。
“黑白無常早些時候在合歡宗修行過,他兩表面上是兄妹,但其實是道侶?!?p> “臥槽!?。。。?!”如此驚嘆的并非是計生,而是蘇蘇,像極現(xiàn)實世界的吃瓜少女。
“多謝魏兄提醒。”計生感激道,不知不覺二人竟以兄弟相稱,計生知道這樣的兄弟是廉價的,只是習慣了逢場作戲后也不覺累。
道完謝后,就隨著黑白無常前往百靈山。
看著他兩的背影,計生暗道‘以后與他兩保持距離就是?!?p> 這次的出行用還是‘重馬’,計生后面知道了它的名字,并了解到它還可以低空飛行,說是低空飛行但其實只是跳躍的夠遠,停留在空中的時間夠長而已,不過這已經(jīng)讓普通的馬兒遙不可及了。
其實他們?nèi)际切车男奘浚约黑s路的話比用重馬要快些,不過這樣太消耗靈力了,而最裝逼的出行就是御劍飛行了,御劍飛行用的是靈劍自身的靈力,劍修——一個燒錢又裝逼的修行道路。
百靈山雖然在魔炎教的勢力范圍之內(nèi),但離魔炎山的距離還是很遠的。‘但不至于讓自己走了一天啊,果然從百靈山出來后自己前進的方向并不是魔炎山?!?p> 在離百靈山不遠的距離,他們開始慢了下來,大概是已經(jīng)到達重馬體力的限度吧。
“剛剛賞善大人把我拉倒一邊,你可知說了些什么?”計生先問道。
“魏明定是對護法寄予厚望。”看著計生‘你怎么知道的表情’黑無常又解釋道:“賞善司魏明愛寶如命,靈石靈藥怎么也不嫌多,要說百靈的枯竭誰最心疼,那可不是我們的教主,而是魏明。”
“哈哈哈哈,正是正是,我都怕此次要是沒能救活百靈山會被他記恨上,早知道我就不當這個出頭鳥了?!庇嬌嘈Φ馈?p> “這個護法不用擔心,魏明重來不是一個喜歡生事的人,只不過在百靈山枯竭之后竟是他第一個提出去君子閣的地盤上去偷的。”黑無常說起魔炎教的丑聞來也是不避諱,他知道計生是在說笑,所以自己也把這件事當做笑話來說,隨后又補充道:“不過這也不算奇怪,畢竟他是個藥修,他的修為與手段都要依靠藥物?!?p> “原來如此?!?p> 談笑間就到了百靈山,由于上次巡山的人失蹤了,這次過來人好像多了一些,之所以這么判斷是因為巡山的鬼役一看到黑白無常過來就顯得異常的慌張,顯然他們是不知道我們要過來的。
“拜見黑無常大人!拜見白無常大人!”四名鬼役趕忙叩拜,拜到一半發(fā)現(xiàn)有個人不認識。
“這是新來的計護法。”黑無常提示道。
“拜見護法!”
黑無常四處看了看,“怎么,鬼將軍不在此處?”
不料聽完這句,四人剛站起來竟又跪了下來,支支吾吾的一時四人都未說話,片刻一名鬼役才道:“將……,將軍不在此處?!?p> “那你去把他找來,就說我教新來了一位護法,讓他過來認識一下。”雖是語氣平淡,但也像冰冷的命令。
“是!”那鬼役聽完如釋重負,連忙跑去傳話。
聽到黑無常說讓鬼將軍來見自己,計生也沒忙著去處理百靈山的事,說到那個鬼將軍自己還要感謝他,如不是他的玩忽職守自己的越級之路到不會那么輕松,這種人是敵人倒是萬事大吉,如果是友軍的話就要自求多福了。
‘也不知等下黑無常會怎么處理?’
過了一會兒,不遠方一個肉球一上一下的跳躍著,越來越近,等到近些才曉得這是一個人。
‘這是一個胖死鬼?看來這地方挺養(yǎng)人啊?!?p> “屬下來遲,請無常大人責罰!”肥胖的肉球跪倒在地,趕了這么遠的路也只是輕微的喘著氣。
“白靈將軍來的剛剛好,說什么降罪之類話啊,這不是在折煞我嗎?”黑無常連連咋舌又輕輕的將鬼將軍扶了起來,只是眉頭一皺有道:“不過聽說白靈將軍這里近幾日不太平靜啊。”
‘這種鬼地方還能怎么不平靜,想必無常說的是兩名鬼役失蹤的事,這有甚要緊的,這種鬼日子再這么下去我都要跑了?!韺④娦睦锸沁@般想的嘴上卻不敢這樣說,誠懇道:“只是有兩名小役耐不住清苦跑了,后面我一定加以整頓,不會在發(fā)生這等事了。”
“耐不住清苦?百靈將軍還真是體恤下屬啊,哈哈哈哈,不知你可耐得住?!焙跓o常笑著看著鬼將軍,表情中沒有一絲憤怒,語氣到顯著幾分調(diào)侃。
鬼將軍急忙道:“屬下絕無二心!”
“玩笑,玩笑話而已,百靈將軍多慮了?!?p> 這時遠處又來二人,一位是剛剛跑去叫人的鬼役,一位則在穿著上正式些,拜見過后則站在鬼將軍的后面。
“人都到齊了,我來介紹一下吧,”黑無常看著計生道:“這位是看山的鬼將軍,白靈將軍,這位這是他的副將。”
計生對這種人談不上討厭或者不討厭,只是覺得對自己沒什么用,所以客套話都懶得說只是微微的點頭。
“這位是新來的護法,教主尤為看重。”黑無常又向他們二人介紹起計生來。
“參見護法大人!”顯然鬼將軍還在剛剛的驚嚇之中還未蘇醒過來。
“如果只是為了認識一下倒也沒必要過來一趟,計護法此次前來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救活這百靈山?!倍送诪橹徽跓o常又道:“不過并非是有十足的把握,教里的判官閑得無聊,于是就拿這個當賭題,有人賭可以救活百靈山,有人則猜救不了,白靈將軍想不想也猜一下。”黑無常笑著瞇起了眼睛,看了看計生疑惑的表情,笑容更加的燦爛了。
鬼將軍支支吾吾的,一時沒反應過來,他的副將到是跳出來幫著回答:“教主洪福齊天,護法神功蓋世,此次必定馬到成功、馬到成功。”
“哈哈哈哈,白靈將軍你得此副將是你之幸,魔炎教得你是魔炎之幸啊。”緊張許久鬼將軍才擠出笑容。
“不過既然是賭,自然是要有賭注和彩頭的,我看這樣,既然你的副將如此有自信不如就拿他的命來賭,如果賭對了就把他的命留下,如果賭錯了,你們二人可離開魔炎,另尋高就,如何?可還算公平?!?p> 白靈將軍哪里知道該怎么回答,而他的副將聽到一半就神思大亂起來,不過由百靈將軍細細想來再蠢也知道了怎么回事,這個賭注看起來很奇怪,‘副將賭贏了還要搭上性命?’,但其實贏是他自己的命,如果賭錯了,哪會是兩人一起離開,怕是兩人一起死吧,真是毒辣啊。
看著白將軍耽誤半天,黑無常才笑著打破了尷尬,“玩笑,玩笑話而已,不過今天還是愛開玩笑啊。”又看向計生,“護法可以開始了,需要怎么做,我們聽你的?!?p> 看了這么長時間的戲,終于要到自己表演的時候了。
“我一個人上山,你們留在山下就好,只需三刻鐘,三刻鐘之內(nèi)我會帶著消息下來。”頓了頓,“倘若我沒下來的話你們也可以試下百靈山是否還會敗靈,如果不再會吸取修士的靈力希望你們可以上山來找一下我,如果一如當初,那計某也無能為力了。”計生苦笑了一下,已把最壞的結果想好,大有‘風蕭蕭兮’之感。
黑無常說了句‘好’,眾人齊呼“愿護法平安歸來!”之后計生就飛馳上山了。
‘接下來該怎么演計生也有謀劃,無非是去當初撿到玉玦的水塘邊留下些打斗的痕跡,然后再讓自己受點傷,不受傷不足以證明自己的降服魔種的艱苦歷程,但自己打自己他也沒經(jīng)驗啊,自己主修拳掌,拍的輕了跟假的似的,也沒人信啊,要是手重了一不小心拍死自己那不成笑話了嗎?’計生已經(jīng)模擬好了案發(fā)現(xiàn)場,此刻正盯著自己的雙手陷入了深思。
“你就是慫了!”突然一個聲音傳來,但如果音色是這樣的話,已經(jīng)不會嚇到計生了,畢竟已經(jīng)相處了這么長的時間。
“你不慫?那你自己咬自己啊,怎么說我也只是個剛成年的‘孩子’啊?!庇嬌鷳嵟溃X得蘇蘇站著說話不腰疼。
“我咬我自己干嘛,我又不缺心眼。”
“那我缺??!”
“沒那個意思,你就全力的打吧,剩余的交給我好了。”蘇蘇自信的說道。
“好吧?!庇嬌懿幌胂嘈盘K蘇,但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計生雙目凝神,眉頭緊皺,靈力匯入掌心朝著自己的胸膛拍去。
“啪!”
“噗!”
一口鮮血吐出,強壯的少年也隨之倒地,腦子關機前的最后一個念頭便是‘你騙我!’。
計生一巴掌把自己干到了秘密花園,發(fā)現(xiàn)怎么睜眼睛也回不到外界。
蘇蘇悠閑地在庭院中喝著咖啡,“要不要來一杯?”
隨后秘密花園中就傳來一陣雞飛狗跳。
“你給我站住!”
“這不也沒事嗎?!?p> -------------------------------計生與蘇蘇和諧相處的分割線----------------------------------------
“時辰已到?!币慌缘墓硪凵蟻硖嵝训?,然后又輕手輕腳的退了下去。
無論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已經(jīng)不可能是最好的結果了。
眾人甚至不敢上前去試試百靈山的危難是否解除,與其相信計護法救活了百靈山,眾人更習慣依舊敗靈的百靈山,因為他們已經(jīng)用過了各種方法,可無一生效,也就習慣了,麻木了。他們多希望計護法只是沒有估算好時間,而在下一刻就能出來,大聲的告訴大家,已經(jīng)沒事了。
可是沒有。
黑無??戳艘还韺④娋拖蛏仙阶呷ィ笳邽橹械侥懞?。
“哥哥?!卑谉o常擔心道。
“沒事。”黑無常沒有回頭,就這么一步一步地走著,直至越過界線。
黑無常愣在了原地,眾人拿捏不準這是好了還是沒好,靜默,死一般的靜默,仿佛能聽到自己的心臟在‘通通’的跳動著。
良久。
“百靈山恢復了?!彪S著黑無常的回答,眾人齊聲歡呼,像炸開的水一般,有的膽大的由于過分的激動甚至也跑過了界線,答案自然毋容置疑,歡呼聲再次迎來一波高潮。
黑無常很快恢復了平靜,依舊微笑的看著鬼將軍,眼神不會說話,但鬼將軍已然明白對方的意思,心里縱是百般掙扎,現(xiàn)在也要給個結果了,他快速抽出大刀向身旁的副將砍去,副將還沒有反應過來腦袋已然在地面上打著滾。
鬼將軍忍著悲痛大喊道:“以后再有人玩忽職守,懈怠工作,這就是下場!”
這是鬼將軍對他的下屬們所說的話,他也知道這是黑無常大人要對他說的話。
看到鬼將軍做出的選擇,黑無常心道他還是個聰明人,那么百靈山以后還可以交給他看護的,不然他不介意再添一條亡魂。
“妹妹,隨我上山。”
----------------------這是黑白無常帶計生會魔炎山的分割線----------------------------------
牧閻聽到消息后大為振奮,覺得魔炎教總算是時來運轉(zhuǎn)要熬出頭了,自己得一寶劍、得一人才、得一靈山,這不僅是這三年來的好消息,說是三十年的來的好消息也不為過,他真想擺上一場慶功宴,可惜這個功臣現(xiàn)在還在昏迷著,不過魏明已經(jīng)過看過,并無大礙,兩三日可醒,十余日可恢復如初,將現(xiàn)成的藥材分好交于黑無常讓其照顧,畢竟計生正住的就是黑無常哪里。
而計生則在第二日的晚上醒了過來,昏迷的時候時間也沒耽誤,全然用在練功與蘇蘇的相處上,想來這種設定還真是好用。
回到現(xiàn)在,自己的胸口還是能感受到疼痛。
“咳咳?!庇嬌共蛔】攘藘上隆?p> “吱呀——。”
會是誰呢?
馬上出現(xiàn)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收留的少年,手里用布包著湯藥罐子,門外傳來一陣柴火的味道,‘原來他就在外面熬藥啊?!?p> “是你一直在照顧我嗎?”
對方還是沒有說話,難道是啞巴?
“都這么久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不過你既說不出來,我也不好叫你‘楚雨蕁’,那就給你起個名字吧?!彼斎徊恢榔渲械挠哪?,不過反正他也不會問自己‘到底啥是楚雨蕁啊!’也就無所謂了。
“我看你狗頭狗腦的,又不會說話,我們老家有句話‘咬人的狗不叫。’我以后呢就叫你‘啞巴狗’,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主人,我會照顧你,要是聽的懂,就點點頭。”看著他傻頭傻腦的樣子,但計生還是期望他能配合自己一次。
“好,以后……我……就叫……啞巴……狗?!鄙倌瓯孔镜幕卮鸬馈?p> 計生滿意的摸了摸少年的頭,口中喃喃道:“我們老家還有句俗話,叫:賤名好養(y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