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歪則去替劉大虎傳話,各家都不許賣食水。
賣衣服的小販轉(zhuǎn)了一圈,其他東西都買齊了,唯獨食水買不到,滿臉羞愧的回來找李師師。
“大爺,衣服地圖都給您買來了,但是食水,沒買到,地圖花了半塊靈石,找回來的錢您收回去吧,衣服我送給您了。”
這小販也挺厚道,剛才自己拍著胸脯說給人都買齊,結(jié)果現(xiàn)在是沒辦成,覺得對不起李師師,也沒臉要衣服錢了。
李師師笑了笑從碎銀子里撿了兩塊大的,以備不時之需。
“剩下的足夠你的衣服錢了,你收著吧。”
小販大為感動:“謝謝您,這其實也多很多了,要不您再拿回去點,集市另一頭有個劉家老店,他家能吃飯要不我去給您張羅一桌?”
李師師和白鶩倆人都成了僵尸了,根本就不需要要吃喝,讓他去買也只是為了嘗試下自己現(xiàn)在吃正常食物會有什么反應(yīng)。
外加上,行走在外,不買這些東西,萬一被有心人察覺出端倪,容易惹麻煩。
既然沒買到,那就算了唄,他還著急上路呢。
小販在后面連連鞠躬,李師師拎著包袱離開了沙棗集。
而此時,在距離風(fēng)望城已經(jīng)不遠(yuǎn)的空地上,一群武僧手腳麻利的安扎著晚上睡覺的帳篷。
“師哥,明日風(fēng)望城的法會結(jié)束我們是不是就能回金城了?”
這武僧口中的金城便是金葉寺。
近幾年曾經(jīng)的老牌大宗太清門人才凋敝,青黃不接,金葉寺中卻接連出了幾位轉(zhuǎn)世活佛,實力與日俱增。
甚至大有超越月洲壇與忘東樓,成為新大漠之主的趨勢。
金葉寺崛起,百姓也背靠大樹好乘涼,周圍原本荒涼的沙漠逐漸繁榮起來,形成了金城。
“風(fēng)望城是最后一站了,你小子怎么這么著急回去?想你相好的了?”
兩個武僧臉上露出了默契的淫笑。
外圍這些武僧的帳篷如眾星捧月一般拱衛(wèi)著中央的金頂大帳。
這是常濟(jì)活佛休息的地方,巨大的帳篷奢華無比,頂子上貼的是真正黃金砸成的金箔。
大漠的狂風(fēng)吹動著帳簾透出一股股香氣。
香味來自帳篷里那三十六盞油燈,燈油是上等羊脂混以各種名貴香料制作而成。
三十六盞油燈同時點亮,整個帳篷里都浸潤在濃郁的芬芳之中,滿滿都是奢靡的令人頭腦發(fā)昏的味道。
整個大帳橫寬縱闊,足夠二十人同時歇息,常濟(jì)活佛身份高貴,自然是由他一人獨享。
豪華寶帳的中央,是一口巨大的澡盆,冒出陣陣氤氳的水汽。
澡盆里裝的是人參,蟲草等珍稀材料加上耗牛乳熬煮出的藥湯。
尋常的富豪喝都未必喝得起,可在常濟(jì)活佛這里,只配做洗澡水。
還是在沙漠中的洗澡水。
藥湯上漂著一層鮮紅的玫瑰花瓣,常濟(jì)和尚轉(zhuǎn)過屏風(fēng),腳踩在巴掌厚的毛毯上沒有絲毫聲響。
退去衣衫的老和尚順著澡盆的邊緣滑入,溫?zé)嶙萄a(bǔ)的藥湯瞬間驅(qū)散了乘坐了一天蓮臺的疲憊。
常濟(jì)發(fā)出一聲舒爽的呻吟…
可就在此時,一道黑影突然閃過眼前,常濟(jì)猛然睜眼看去。
看清后又長出了一口氣,原來是自己的徒弟走進(jìn)帳篷,身影映在了澡盆邊的青銅鏡上。
“修明啊~嚇為師一跳。”
站在門口的正是今天李師師看到的那個小沙彌,唇紅齒白,眉清目秀,是老和尚最疼愛的徒弟。
他也不說話,只是站在門口看著常濟(jì)的背影。
“來~替為師除塵。”
用老百姓的話說就是:“來給師父搓搓泥?!?p> 但畢竟是活佛高僧,講話不能那么不雅,得有點腔調(diào)。
修明小和尚一聲不吭的從旁邊架子上拿下一條澡巾,走到了常濟(jì)背后,浸在澡盆中沾了點藥湯擦洗起師父的肩膀。
老和尚很受用,舒展了一下身體…
“師父,徒兒有件事想與你商量一下?!?p> 老和尚臉上的皺紋在這一刻像菊花一般舒展,寵溺的道。
“說啊,師父還能不依著你?”
一邊說著,老和尚睜開眼自下而上的打量著修明那英俊的臉龐。
“徒兒也想坐一坐這活佛的位置?!?p> 老和尚笑了起來。
“這有什么,你是為師最疼愛的徒弟,為師保證,待為師圓寂之后,你就是下一任活佛行走。”
修明也突然笑了起來,慢條斯理得拿起澡巾。
“既然如此,師父,你就圓寂了吧!”
話音未落,那沾了水的澡巾便死死的勒在了常濟(jì)的脖子上。
常濟(jì)怒目而視,雙手合十想催動內(nèi)力震開修明,卻發(fā)現(xiàn)體內(nèi)的靈氣竟然空空如也。
眼底的余光一瞥才發(fā)現(xiàn)這一盆的藥湯不知何時已經(jīng)變成了烏黑之色。
“你竟敢…下毒害我!?。 ?p> 修明的嘴角扯出一絲冷笑,眼中涌出滔天的殺意。
失去了靈氣的加持,活佛也不過是個凡夫俗子。
沾了藥湯的澡巾越勒越緊,常濟(jì)掙扎的雙手最終緩緩沉入藥湯之中…
“什么!!!跑了?”
得到李師師離開消息王大虎掄起巴掌狠狠的抽在老歪臉上。
“都是你踏馬出的餿主意!這靈石要是沒了,我砸斷你狗腿!”
劉家這父子五人在開黑店一年也攢不下一塊靈石。
倒不是他們掙得少,主要是這五個人沒有一個不吃喝嫖賭的,消耗太大...
劉大虎和老歪悄悄出了集市往李師師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剛走出沒幾步劉大虎就看到了一個圓滾滾毛茸茸的東西在地上轱轆...
走近了一看,竟是自己三兒子的人頭。
“四虎!!”
劉大虎一把抱起三兒子的腦袋一陣嚎啕痛哭。
老歪從一邊拍他。
“虎爺!虎爺!”
劉大虎蹦起來又給了扇了他一大嘴巴子。
“我這正難過你攪合什么!”
老歪一臉委屈指了指前面。
劉大虎抬頭一看,大漠之中,三個腦袋排成一列,隨著夜風(fēng)在沙漠中風(fēng)滾草似的轱轆。
不遠(yuǎn)處,一男一女立于月色之下,冷冷的看著他倆。
李師師的眼中泛起妖異的紅光,剛吞噬了四個人的精元,讓他有點上癮,他慢慢的笑起來,森白的牙齒像是嗜血的老虎。
“老頭,你看我像不像尸王?”
劉大虎咆哮一聲,不顧一切的沖上前去,揮舞著手中的板斧砍向了李師師。
白鶩剛要上前阻擋,李師師揮手令她退下,他想嘗試嘗試自己現(xiàn)在的防御力到達(dá)什么程度了。
板斧劈頭蓋臉的砍向李師師,激動之下劈的還有點歪,直奔肩膀去了。
李師師貼心的挪了半步用腦袋去接劉大虎手里的斧頭。
“叮?。?!”
沉重的斧頭旋轉(zhuǎn)著直上半空,落入黃沙。
劉大虎的虎口俱裂,鮮血淋漓。
李師師,發(fā)型微微有點凌亂…他悠然的抬手理了理頭發(fā),順勢掐住劉大虎的脖子。
“全力也就這樣?那我可不給你機(jī)會了。”
第二天天亮,沙棗集的百姓發(fā)現(xiàn),劉家老店門口堆著六個人腦袋。
劉家五虎和老歪,一家人擺的整整齊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