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趙甲葵腳踏皂旗,手中凝聚著第二顆炎丹,飄逸靈動,揮灑自如。
一顆顆狂暴的炎丹連珠炮一般打向身后。
只是額頭上的冷汗讓整體畫面顯得不那么和諧。
再看他的身后,一道黑色閃電窮追不舍。
李師師作為一名偵探,說聰明未必比正常人聰明多少,但分析能力絕對超群。
幾乎在進入戰(zhàn)斗的瞬間他就算清了自己的優(yōu)勢和劣勢。
他的劣勢在于御劍飛行不熟練,但他的優(yōu)勢是對身體的掌控度遠超普通修仙者。
飛不過你,我就在天上跑!
只見李師師的腳尖與他操控的飛劍永遠是一觸即分,被血氣催動的飛劍速度遠超普通靈氣。
那柄被用來練習的木劍快如閃電,每一次都精準的先李師師一步停在他需要踩踏的點上。
“噠!噠!噠!噠!”
漆黑如墨的身影呈之字形飛速前進,一邊追趕一邊躲閃對方丟過來的炎丹。
這看起來難度高的超乎想象的事情,在李師師激活了血之狂暴后宛如閑庭信步。
陰魂不散的李師師成為了趙甲葵心中難以忘懷的夢魘。
而李師師現在反而不著急追上對方了,他發(fā)現這種狀態(tài)對于他來說就仿佛一種磨煉。
在血之狂暴的狀態(tài)下,雖然他的速度暴增,但難免會有些不適應。
如今這種情況就像是趙甲葵在用自身為李師師磨合熟練這個術法。
眼看自己馬上就要追上了,李師師居然還自主的開始給自己增加難度。
例如只用右腳踩飛劍,每次起跳要在空中旋轉兩周再踩中落腳點。
前面的趙甲葵每次回頭去看,都發(fā)現對方追趕自己的動作越來越花里胡哨,仿佛在劍上跳舞。
這種讓人難以理解的情況讓趙甲葵的心理壓力越來越大,手上漸漸失了分寸。
攻擊線路變得單一且毫無章法,李師師皺了皺眉頭,兩步便追了上去一拍趙甲葵的肩膀。
趙甲葵肝膽俱裂雙腿發(fā)軟,自覺今日在劫難逃,一臉悲憤的扭頭看向李師師。
卻發(fā)現李師師雙眼含怒,操著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口氣說道:“你給我認真一點!三心二意的像想什么樣子!”
趙甲葵好險一口血沒直接噴在他臉上,哪有你這么欺負人的!
要殺就殺,要剮便剮,你怎么還教育我呢!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李師師說完了長嘆一口氣,一掌拍在趙甲葵的后背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趙甲葵暈暈乎乎的往前飛了十幾米,就聽到背后傳來李師師幽幽的聲音。
“加油,你可以的?!?p> 干了一輩子殺手,趙甲葵頭一次感覺自己是這么的憋屈!
“今日之辱,他日定當百倍奉還!”
趙甲葵恨省說道,齒縫間滲出一絲絲的鮮血,伸手掏出一張符篆,舌尖血噗的一聲噴在了上面。
只見那符篆沾了鮮血冒起縷縷白煙,緊接著轟隆一聲燃燒成一個蔚藍的大火球,頃刻間便將趙甲葵的身體吞噬。
這火焰來的毫無預兆,李師師根本沒來的反應,就看到那藍色火球閃了兩下,又悄然熄滅。
面前空空如也,趙甲葵不知所蹤...
“跑了?”
李師師猜測剛才那張符篆應該是用來逃生用的,側耳細聽,整片森林中的心跳聲盡收耳底。
一路逃亡的趙甲葵此刻心跳劇烈,如果他還在附近,李師師能夠瞬間鎖定。
可森林中傳來的心跳聲皆平穩(wěn)異常,并沒發(fā)現趙甲葵。
“哎...大意了!”
李師師有些不開心的自言自語著。
他是真的沒想到趙甲葵還有這等的底牌。
居然一直留到現在才用。
眼看這一番折騰都快天亮了,李師師準備悄悄的潛回太清門佯裝什么都沒發(fā)生。
但他的心中隱隱感到一絲不安,似乎他遺漏了什么。
李師師腦海中靈光一閃,再次側耳細聽森林中的動靜。
“怎么會有這么多心跳?”
平穩(wěn)的心跳聲此起彼伏雜亂無章,但唯獨有那么一批心跳聲竟然詭異的保持著相同的頻率。
在夜色的掩護下李師師無聲的從半空中落下,宛如一頭捕獵的夜梟。
茂盛的巨大樹冠仿佛天然的瞭望塔,李師師體態(tài)輕盈的落入其中,手搭著樹干如猿猴一般靈活的擺蕩在樹冠之間。
哪怕在樹冠間睡覺的野獸都沒發(fā)現李師師從它們身邊路過,仿佛只是一陣清風拂來。
隨著距離接近,那整齊劃一的心跳聲在李師師耳中愈發(fā)清晰。
漸漸他看到了目標,一個...兩個...三個...整整七十個人。
他們統(tǒng)一著裝,柔韌輕便的鹿皮被染成漆黑,做成皮甲包裹著他們充滿力量感的身體。
兜帽與面罩將所有人的五官都嚴嚴實實的包裹起來,只露出一雙雙寒光四射的眸子。
這七十人中有六十九人看身材是女性,只有一個看著似乎是男人。
這群人在叢林中行軍竟然只發(fā)出一陣低低的整齊腳步聲,互相之間沒有任何交流。
唯一能夠表現身份的印記便是這些人脖子上的血色圍巾,宛如一根根飄帶隨風擺動。
“飲血溪的人怎么會在這?”
李師師側頭望去,發(fā)現五七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的身后。
能夠這么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身邊,目前似乎只有五七能做到了。
“飲血溪是何方勢力?”
李師師也壓低了聲音,淡淡的詢問著。
“回稟主上,飲血溪是魔教紅河的情報組織,與武煊山的寒陰峰作用相同?!?p> 五七中規(guī)中矩的回答著李師師的問題,聲音中沒有絲毫的波動。
李師師暗暗點了點頭,有五七在對于他了解這個世界的情報作用實在太大了。
魔教紅河他倒是之前就聽白鶩提起過,但白鶩畢竟大部分的時間都待在宗門里,詳細情況并不了解。
現在看來,這魔教紅河果然是有點來頭。
這七十人居然能將自身打磨到連心跳都保持在同一頻率,一看就是百戰(zhàn)之師。
別看他們的平均實力也就是筑基左右,但真的動起手來,哪怕玉卿子也未必能討得到什么好處。
“看他們的行進方向,應該是奔著太清門來的?!?p> 五七觀察了片刻,得出了自己的結論。
李師師也是這么認為的。
卻沒想到,就在此時,領頭那個男子突然抬手止住了前進的腳步,冷笑一聲道:“朋友,既然來了何不現身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