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dāng)初,老子的隊伍才開張,總共才有十幾個人,七八條槍,遇鬼子追的我暈頭轉(zhuǎn)向,多虧了阿慶嫂她叫我水缸里面把身藏……”上完課后,看著下面黑壓壓的一片學(xué)生,趴在課桌上寫作業(yè),秦睿自己坐在講臺上,哼著《沙家浜》中的經(jīng)典選段。
只見遠(yuǎn)處一匹快馬疾馳而來,秦睿定睛一看,來人卻是胡良。
胡良來到場院邊,一拉韁繩,駿馬立即止住,只見他一個翻身跳下馬來,找了一棵樹,將馬拴好。
秦睿站了起來,向胡良走去,邊走邊打招呼,“胡大人,您大老遠(yuǎn)的來這里,有什么事情嗎?”
胡良撇了撇嘴,心里罵道,“你以為老子愿意來?要不是太孫殿下有事找你,這鬼地方打死老子,也不會踏足一步?!?p> 心里這么想,可不敢嘴上這么說,“秦小哥兒,今日可有空,朱公子在涿州城內(nèi),略備薄宴,想請秦小哥兒千萬一敘!”
“空,我是有的,但是去涿州城,這么熱的天,我走去要一個多時辰,要不改天我去北平請朱公子?”秦??刹幌氪笾形绲模﹪}咯噠騎著大青騾,頂著大太陽出門。
“秦小哥兒不必多慮,你可以騎我的馬,前去涿州城,我隨后趕到?!焙枷膈咔仡啄_解恨,可惜不敢??!
“可是,我不會騎馬??!”秦睿也是有苦難言啊。
“不若這樣,我們共乘一騎,不消半刻就能到達(dá)涿州城。”胡良是帶著朱瞻基的死命令來的,帶不回秦睿,就提頭來見。
“呃……”秦睿內(nèi)心是拒絕的,與男人同乘一騎,似乎過于曖昧。雖然秦睿的身體是十三歲,但靈魂已經(jīng)40多了,想想就讓秦睿起雞皮疙瘩。
“秦小哥兒,不要推辭了,朱公子已經(jīng)在涿州城等候已久,你可不能不給面子??!”胡良的語氣稍微硬了一點,這是在威脅秦睿了。畢竟秦睿知道朱瞻基的身份,讓皇太孫等秦睿太久,這對皇權(quán)來說,是一種踐踏!
秦睿正準(zhǔn)備再思忖一下,找個類似“大姨爹來了,不方便”之類的理由推辭,胡良已經(jīng)直接上手了,一手拉著秦睿就向拴在樹上的馬走去。
“胡大人,您這是干嘛?強(qiáng)搶民夫嗎?”秦睿柔弱的小身板,開始掙扎,奈何實在太弱雞,怎么跟久經(jīng)殺陣的胡良比。
胡良解開韁繩,雙手將秦睿送到馬上,自己一縱身,漂亮的落到馬背之上,然后抽出馬鞭,空中一揮,只聽“啪”的一聲脆響,駿馬在一群學(xué)生的歡笑中,絕塵而去。
學(xué)生們一看秦睿走了,都高興的跳了起來,無情修羅終于走了,可以放松一下了。
“無情修羅”是秦睿自封的稱號,凡是不好好學(xué)習(xí),不好好上課的學(xué)生,要么被罰抄寫,要么被罰跑圈,更有甚者,秦睿已經(jīng)將小黑屋準(zhǔn)備好了,一直沒找到炸刺的人試驗。
加上前世,加上今生,這是秦睿第一騎馬,還是一匹駿馬。駿馬的意思就是跑起來的速度快,躍起來的高度大,這可真是全景天窗,無極變速,百公里油耗零的坐騎。
看著眼前的房子、樹從眼前嗖嗖閃過,自己身體隨著馬躍起時,前仰后合,上下?lián)u動,秦睿第一時間覺得想尿尿,趕緊雙腿死死夾住馬背,手抱在馬脖子上面。
騎過馬的人都知道,馬跑起來時,除了向前,還會有明顯的上下方向的運(yùn)動,這兩種方向的運(yùn)動疊加在一起,就形成了像海浪一樣的運(yùn)動軌跡。
運(yùn)動速度越快的馬,對人體施加向上的力越大,而向前的力較小。好的騎手,會想辦法去抵消這個向上的力,這有個專業(yè)的名字,叫壓浪。騎馬的時候,一定要肌肉放松,骨架正直,身子隨著馬跑的節(jié)奏動起來,用腹部肌肉的收縮當(dāng)做減震系統(tǒng),而腿貼住馬鞍保持平衡性。
秦睿的所有動作都是朝著相反的方向做得,他死死抱住馬脖子,夾緊馬身,就是把自己當(dāng)成了一匹馬,所以他在跟著馬做波浪運(yùn)動,這可苦了秦睿了。
胡良看著秦睿的樣子,就知道他是個雛,但胡良不打算提醒秦睿,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尿褲子事件給胡良帶來的陰影,可不是一點兩點,現(xiàn)在北平城很多人都在傳,胡良點地雷嚇尿褲子的事跡。胡良即使走在大街上,看到不認(rèn)識的人,也覺得別人在嘲笑他。
本著有仇不報非君子的想法,讓秦睿吃點苦頭,以解心頭之恨,成了胡良最真實的想法。
好在胡良沒有撒謊,大樹樓桑村離涿州城只有十多里路,快馬一刻鐘就到了。但就這一刻鐘,讓秦睿產(chǎn)生了一生中揮不掉的陰影。太可怕了,真他喵的太可怕了,怕的狗都抱樹了!
暈頭轉(zhuǎn)向、惡心不已的秦睿是被胡良抱下馬的,一臉驚恐加迷糊的樣子,讓胡良看了很開心,恨不得仰天長笑!
“秦小哥兒,你還好吧?”胡良知道朱瞻基很重視秦睿,所以他不會在朱瞻基面前表現(xiàn)的過于明顯,假裝關(guān)心起秦睿來!
秦睿覺得胃里翻騰不已,想找個地方蹲下來吐一頓,現(xiàn)在大腦處于一片漿糊狀態(tài),耳鳴的厲害,也聽不清胡良的說什么了。
“嘔……”秦睿暈暈乎乎中,看到一個墻角,然后就一頭扎了過去,蹲在墻角開始狂吐了起來,別說早飯了,就是隔夜飯、還有膽汁也都吐了出來。
胡良也是第一次見吐得這么厲害,吐得這么“精彩”的場面,心里終于有一種“大仇得報”的爽快。
但皇太孫在等著秦睿呢,自己差事辦不好,會吃掛落的。胡良趕緊上前,又是拍背,又是順氣,還讓店小二去拿水給秦睿漱口。
好一頓折騰,秦睿的惡心終于止住了,但頭依然是暈乎乎的,一腦子漿糊。
胡良扶著秦睿走進(jìn)酒樓之后,來到三樓,此時朱瞻基已經(jīng)等候良久,看著不清醒的秦睿是被扶著上來的,頓時感到訝異。
在朱瞻基驚詫的目光中,胡良只能將秦睿不會騎馬的事交代了,但他并沒有說自己是故意騎馬顛簸的事。
看到昏昏沉沉的秦睿坐到了自己身邊,朱瞻基開口說道,“秦兄弟,你還好吧?”
秦睿此時還處于大腦宕機(jī)狀態(tài),隱約中聽到有人叫他,于是開始“啊,恩,啊,對對!”的回答起來!
朱瞻基聽了秦睿迷迷糊糊的回答,就知道秦睿已經(jīng)沒有判斷能力了,于是頓時心生一計,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夜里,北平,燕王府中,一臉興奮的朱瞻基對著一臉懵逼的胡良說道,“很好,今天多虧了你,你做得很好,去賬房那里,領(lǐng)五十兩賞錢!”
悠悠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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