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打抱不平
“或許吧,誰知道呢?!瘪T先生搖搖頭。
“若陳公子做了大將軍,我真想跟著他去他手下做事。”白及托著腮倚在柜臺前暢想著,馮先生聞聲將手中的記事錄卷起重重的敲在了白及的頭上。
“你個白眼狼,學(xué)了我一身醫(yī)術(shù)便想走了?”白及吃痛,解釋著自己不是這樣的意思。
“你能跟著陳公子做什么,別癡心妄想了,快去給晚月姑娘煎藥?!瘪T先生打發(fā)著白及,心中卻想著若是白及真能有了好前程,也不枉這一身的醫(yī)術(shù)了。
馮先生醫(yī)術(shù)高明,卻是個自命清高的人,疲于應(yīng)酬,不懈趨炎附勢,當(dāng)年放棄了做太醫(yī)倒愿意開個小醫(yī)館,若不是前些年得陳潛救命之恩,恐怕校場他的都不會去,留在校場也是期望有天再遇到陳潛。
只是白及年輕,又承襲了自己一身醫(yī)術(shù),與自己一同埋沒在山草堂也實在可惜。
白及正托著腮坐在晚月門前給他煎藥,馮先生和陳公子都囑咐了自己照顧好晚月,白及也只能盡心盡力。晚月自昨日喝了藥便接著睡了,到今日都日上三竿了,才剛剛醒過來。
晚月初醒來便覺得自己渾身酸痛,想必是在床上躺了太久的緣故吧,剛想伸個懶腰卻又怕扯痛了傷口,只能乖乖躺在床上。
不知道為什么,晚月感覺昨晚睡得特別好,所以這會子請過來精神也好的很,感覺自己都能下床活動活動了。晚月又仔細(xì)想了想,自己在床上躺著什么都做不了實在是難受,為了早點好起來,還是老實休息著吧。
“小藥童。”晚月剛好看到門外煎藥的白及,仔細(xì)想了想還是沒有想到他叫什么。“幫我拿芙蓉糕過來,我記得有的?!?p> 昨日困乏的厲害,應(yīng)付公事的喝了藥,芙蓉糕都沒吃兩口就睡了。
白及也意識到晚月叫的是自己,放下手中的蒲扇便走進去給晚月拿了芙蓉糕,還將她扶著坐起來。
這可真是個祖宗。
“我叫馮白及。”白及對晚月沒什么好語氣,只是淡淡的,但不管怎樣還是要照顧好她。“陳公子出城去了,約莫午后能回來?!?p> 晚月點點頭,怪不得沒看到時元哥哥。
此時晚月便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與白及聊聊天吧。
“你貌似不是很喜歡我啊。”晚月這人向來直腸子,有什么便說什么。她早就注意到白及對自己的態(tài)度不一般,總帶著些許的敵意。
被說中了心事的白及也不言語,只是惡狠狠的看著吃一醒來便要吃芙蓉糕還吃得正香的晚月。真是搞不懂,明明陳公子那樣好,這姑娘還念著別人。
“呦呵,你年紀(jì)不大,脾氣倒是不小啊。我大概應(yīng)該也許沒有開罪與你吧,到底哪里對我不滿意了,說說?!蓖碓驴窗准皼]有要開口說話的樣子,又催促了一遍,“快說說?!?p> “你就是個不知好歹,沒良心的女子?!卑准八餍砸沧讼聛?,從桌子上拿起晚月的一塊芙蓉糕吃著。
“我?不知好歹?沒良心?”晚月不可置信,這是對自己的評價嗎?“你如何這樣說?”
這下晚月是真的有些惱了,要是自己身手還矯健著,定要痛打這不知深淺胡言亂語的毛頭小子一頓!
“陳公子對你那樣好,你還念著別的男子,不是不知好歹是什么?!卑准叭M去一口芙蓉糕,像是要把芙蓉糕當(dāng)成晚月狠狠的嚼著。
“你們來的那夜,不止你受了傷,陳公子也滿身是傷,卻不叫我們?yōu)樗t(yī)治,叫我和師父全力來救你?!?p> 聽到這里,晚月焦急的放下手中的芙蓉糕。
“他受傷了?”晚月一醒來便看到陳潛好好的在自己面前,不像是受過傷的樣子啊。
白及看了晚月一眼,“這時候你倒是假惺惺的了,不必在我面前來這一套!”
“你快說,他是怎么受傷的!”晚月不理他。
看到晚月這樣焦急的樣子,白及也是如實相告。
“據(jù)說你們來的時候城門便關(guān)了,陳公子是冒著被砍頭的危險夜闖城門將你送到醫(yī)館來的,具體是什么時間受的傷我不清楚,反正在城門口免不了與官兵打斗一番的?!卑准跋肫痍悵撋砩系膫?,依舊覺得觸目驚心。
不過看晚月此時皺著眉頭,很是擔(dān)憂的樣子,秉持著為傷患身體健康考慮的想法,白及還是安撫了他一番。
“陳公子已經(jīng)沒事了,雖說傷口較多,但都是皮外傷,沒有你嚴(yán)重。你看你都好了,他自然是無礙了?!彪S時這樣說,白及回想起陳潛將衣服從傷口處撕下來的情景依舊覺得駭人。
“你不知道,他一個文文弱弱的書生,哪里能打得過那些人啊。我真是笨,居然沒有發(fā)現(xiàn)他受傷了?!蓖碓乱老∮浀没杳灾坝龅降囊蝗汉谝氯?,他們看上去各個伸手了得,陳潛肩不能提手不能抗,也就讀過幾本書畫個畫的,哪里是他們的對手呢?
也不知道是怎樣拼著性命廝殺一場將自己救出來的。
“陳公子?文弱?”白及大為震驚,陳潛那樣健碩的身材,一看就是鍛煉過的,聽師父說之前他一直在校場待著,且不說功夫如何,怎么也用不到文弱這個詞吧。
看來晚月這姑娘當(dāng)真不喜歡陳公子,居然對陳公子這般不了解。
“你喜歡的,那個叫時元的,大概才是真的文弱吧?!卑准八崃锪锏膩砹诉@么一句,晚月沒明白他的意思,“???”了一聲。
“陳公子待你這樣好,你昏迷不醒的時候,一直守在你的床邊,一步都沒有離開過。給你診治的那個夜里,陳公子在你屋外站了一夜,身上還帶著傷,那樣子誰見了不得痛心疾首,偏偏你個沒良心的,昏迷著還叫著時元的名字,這讓陳公子一番深情何處處?”
白及自認(rèn)為自己在為陳潛打抱不平,說到情緒激動處險些落淚。
“你說你不是沒良心嗎?我說你說的有錯嗎?”
在小白及的心中,喜歡一個人便該叫他知道,藏著掖著是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