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冷時星看著天上的星星愣神的時候,一顆流星劃過天空。
流星雖然一閃而逝,但是它的出現(xiàn)將冷時星的思緒拉了回來。
“不許個愿嗎,看到流星的時候許愿特別靈驗!”
就在冷時星因為流星回過神的時候,宋文君拿著兩杯水走進(jìn)了涼亭。
“大姐!”
冷時星接過宋文君手里的杯子,坐直了身體。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心情不好就喜歡坐在這里看星星。”
見冷時星的電腦屏幕黑著,宋文君知道他心里在想別的事情。
“是啊,不知道為什么,回到這個小鎮(zhèn)之后,我就感覺特別的放松,而且這里的星星特別的亮。”
“你呀,什么事都喜歡憋在心里?!?p> 兩個人聊天的聲音把剛吹完頭發(fā)的宋瑞瑞給引出來了,她推開窗就看到冷時星跟宋文君兩人正坐在涼亭里說這話。
隨即宋瑞瑞就小心翼翼的端著一個小凳子從房間來到二樓的陽臺。
也許是因為離開了喧鬧的都市,又或者是因為小鎮(zhèn)寧靜讓冷時星焦慮的內(nèi)心稍稍安定了下來。
他今晚說的話比平時要多,兩個人在涼亭里聊了很多。
“時星,你覺得瑞瑞怎么樣?”
聊著聊著宋文君就將話題引到了宋瑞瑞身上,坐在二樓陽臺上偷聽的宋瑞瑞本來已經(jīng)有些瞌睡了。
可一聽到亭子里的人在聊自己,她的睡意立刻沒了。
“二姐,她很好啊,對我很不錯?!?p> 宋文君突然提起宋瑞瑞,讓冷時星平靜的內(nèi)心泛起了些許的波瀾。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些,瑞瑞她喜歡你,你呢?你對她是什么感覺。”
宋文君知道冷時星的性格,既然提到了這個話題,她索性就將話說明白了。
樓上的宋瑞瑞此時也顧不上害羞,她側(cè)著腦袋豎起耳朵仔細(xì)聽了起來。
“大姐,我……我不知道……我好怕!”
冷時星并沒有回答宋文君的問題,而是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但是宋文君聽懂了他說這話是什么意思,可是聽懂了之后她的心里反而更加的擔(dān)心了。
她長嘆了一口氣,然后用略帶焦慮的眼神看著冷時星。
“是因為今天下去遇到了林立讓你又想起了當(dāng)年的事情?”
“都這么多年了,你心理還是放不下?!?p> “是啊,都這么多年,我以為我已經(jīng)放下了,可是……”
被宋文君說破心事之后,冷時星的神情并沒有什么變化,只是從他說話的聲音里能夠感受到一絲絲的苦澀。
“過去的事已經(jīng)過去了,人活著得往前看,你要是不想看到那個林立,我可以讓他離開這里,離的遠(yuǎn)遠(yuǎn)的。”
宋文君本以為這么多年過去了,冷時星心里的傷口再深也會被時間慢慢的抹平,可是她沒想到他心中的執(zhí)念會如此的深。
“大姐,我不是傻子,二姐喜歡我,對我好,我都知道?!?p> “可是我光是活著就已經(jīng)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我好怕自己無力再承擔(dān)這份責(zé)任了,我不想讓二姐傷心,我不知道該怎么辦。”
“你怎么這么傻啊,你為什么非要因為別人的過錯懲罰你自己呢!你爸媽要是還活著也不希望看到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
宋文君一直試圖幫助冷時星從過去的陰影中走出來,看到冷時星一直掙扎在過去的痛苦當(dāng)中,她的心里越發(fā)的焦急了。
二樓陽臺上的宋瑞瑞聽著聽著眼眶就紅了,從冷時星的話語中她感受到了濃濃的苦澀。
看著那個他喜歡的男人一直活在痛苦當(dāng)中,她的心也跟著一起難受了起來。
“大姐,我明白你的意思,所以我每一天都好好的活著,我活的比誰都認(rèn)真,可我活的比誰都累?!?p> “尤其是遇到你們之后,我更加珍惜每一天的時間,我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人在乎我,關(guān)心我。”
“我也喜歡瑞瑞,只是我不知道該怎么面對。”
聽到冷時星這句話之后,躲在二樓的宋瑞瑞的眼淚唰的一下就流了出來,她等冷時星說這句話等了太久了。
她從一開始就知道冷時星受過傷,所以她一直在身邊默默的陪著他。
如今等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宋瑞瑞心里自然是十分的歡喜,但是在歡喜之余一絲憂愁又爬上了她的眉梢。
為了防止冷時星跟宋文君發(fā)現(xiàn)自己在偷聽,她捂著嘴巴悄悄的回房去了。
而宋文君知道冷時星內(nèi)心的想法之后,心里也放松不少,她就怕冷時星鉆進(jìn)牛角尖里出不來。
其實在來到宋家之后,冷時星的內(nèi)心似乎是有了不小的轉(zhuǎn)變。
宋家人的關(guān)心讓他正在一步步的從過去的陰影里走出來,尤其是宋瑞瑞的陪伴更是讓冷時星的內(nèi)心感受了前所未有的溫暖。
只是冷時星的內(nèi)心一直在逼迫著自己,真正沒放過他的反而是他自己。
這一晚冷時星沒有動電腦,他就這么坐在涼亭里發(fā)著呆,一直到后半夜在露水的逼迫下他才回房。
第二天上午快十點(diǎn)冷時星才睡醒,醒來伸了個懶腰之后他就聽見外面有人在說話。
拉開窗簾之后就看到宋瑞瑞跟宋梓純在洗芋頭,這些芋頭都是剛挖回來的,上面還帶著泥。
看到這兒冷時星也想加入到洗芋頭的行列,所以他穿好衣服之后就下樓了。
“你起來啦,昨晚睡的好嗎?”
見冷時星起床了,宋瑞瑞略帶微笑的看著他。
自從昨晚偷聽到冷時星的心里話之后,宋瑞瑞也有了不小的轉(zhuǎn)變。
“還行,山里空氣好,睡覺舒服。”
說完,冷時星就蹲下來拿起芋頭洗了起來,這種事兒以前小時候在家他也經(jīng)常干。
不一會兒宋文君跟許書意就從超市買菜回來了,吃過午飯之后宋瑞瑞就帶著冷時星去了小鎮(zhèn)旁邊的山里。
小鎮(zhèn)還處于未開發(fā)的轉(zhuǎn)態(tài),山里有不少野果,還有著不少的野生動物。
宋瑞瑞帶著冷時星把小鎮(zhèn)周圍轉(zhuǎn)了個遍,期間他們還在鎮(zhèn)子后面的湖邊弄了燒烤,一家人在一起玩的特別開心。
她們一直待到第三天中午吃過午飯之后才回城里。
臨走的時候許書意拉著冷時星跟宋瑞瑞說了好多好多,搞的宋瑞瑞的臉一直紅撲撲的。
回到家之后,三人又忙著從車上卸貨,這些都是從老家?guī)Щ貋淼耐撂禺a(chǎn),有芋頭,花生,還有柿子。
在冷時星他們的車剛進(jìn)小區(qū)的時候,小區(qū)門口的小樹林里一個穿著黑色衛(wèi)衣帶著墨鏡的男人拿著手里照片看了一眼。
掏出手機(jī)撥通了電話,說了幾句話之后這個黑衣人悄然離去了。
放假過后大家又投入到緊張忙碌的工作當(dāng)中了,這天上午冷時星在忙完手里的工作之后拿起手機(jī)在挑禮物。
宋瑞瑞的生日快要到了,冷時星想著給她個驚喜。
經(jīng)過這么長時間的相處,他能感受到宋瑞瑞對他的好,所以冷時星也想試著改變自己,試著承擔(dān)起這份責(zé)任。
他打算趁宋瑞瑞過生日的時候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告訴她。
中午吃過飯之后冷時星跟宋瑞瑞兩個人在街邊散步,午飯吃的太飽了宋瑞瑞想要散散步消消食兒。
離他們散步的這條街不遠(yuǎn)處有一輛有些破舊的小轎車正停在路邊,車?yán)镆粋€胡子邋遢的中年人正緊盯著不遠(yuǎn)處的冷時星跟宋瑞瑞兩人。
看著兩人正慢慢的朝著大馬路這邊走來,中年男人從座位底下拿出了一瓶酒。
看了看不遠(yuǎn)處的兩人,再看看手里的酒,男人又想起了昨天晚上那個女人跟他說的話。
“只要你開著車撞過去,這些錢就是你的了,有了這些錢才能給你兒子治病?!?p> 說這話的人就是謝玉娟,為了她那個寶貝兒兒子她找了很多律師,但是沒有一個律師肯幫忙。
那些律師得知她兒子的情況之后只有一句話,除非原告撤訴,否則這官司沒得打。
聽的多了之后她的腦子里就冒出了一個昏招,眼下讓宋家撤訴是不可能的,可原告要是死了呢?
這個想法在她腦子里盤旋了好久,眼下實在是沒有辦法之后她決定試一試。
由此可知顧羽鳴平時游手好閑,惹是生非不是沒有原因的,根源就在謝玉娟的身上。
再過幾天就是他兒子開庭的日子,被逼急的謝玉娟決定鋌而走險,所以他打電話找了一個很久都沒有聯(lián)系過的人。
這個人以前專門幫謝玉娟處理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一口氣把手里的酒喝光之后,這個邋遢男紅著眼睛猛的踩下油門。
在發(fā)動機(jī)撕心裂肺的尖叫聲中,這輛略顯破舊的小車如同發(fā)了瘋的公牛般的沖了出去。
而這個時候冷時星跟宋瑞瑞剛好從路口那邊轉(zhuǎn)拉過來。
“時星,你說林素這個小老頭是不是吃錯藥了,這段時間變得這么老實,就連我提出要整頓工程部他……”
“小心!”
砰~!
伴隨著一陣猛烈的撞擊聲響起,宋瑞瑞就感覺自己的視線開始飛快的旋轉(zhuǎn)。
然后她整個人直接摔在了馬路邊的花壇上,顧不上胳膊上傳來的劇烈的疼痛,她立刻站了起來。
等她站起來回頭看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十幾米外渾身是血的冷時星正躺著地上不停的抽搐。
原來剛剛在小車快要撞上宋瑞瑞的時候,冷時星用盡全力把宋瑞瑞往路邊推了一下。
“時星~!”
看到冷時星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宋瑞瑞發(fā)瘋般的跑了過去。
“時星,你怎么樣,你看著我,你別嚇我??!”
顧不得他身上的鮮血,宋瑞瑞趕緊把冷時星摟在了懷里。
看著冷時星的嘴里不停的往外吐血,宋瑞瑞除了緊張的大哭之外,她已經(jīng)不知道要干什么了。
“二…二…姐,你…沒…事…兒…吧”
“我沒事兒,時星,你別說話,……對了,救護(hù)車,時星你等著,我這就打電話送你去醫(yī)院?!?p> 宋瑞瑞握住冷時星滿是鮮血的手,顫抖著拿出了手機(jī)。
“二…姐,你…你…沒事…兒…就好,我…好累…啊,好…想…睡覺!我…先…睡……”
“時星,你看著我,你別睡,救護(hù)車馬上就來,你看看我啊!”
“啊~!”
看到冷時星的聲音越來越小,宋瑞瑞摟著他放聲大哭。
隨著救護(hù)車的尖叫聲響起,冷時星被送到了醫(yī)院。
手術(shù)室外,宋瑞瑞看著自己雙手上的鮮血,無助的癱坐在地上。
“瑞瑞!”
“二姐!”
不一會兒,宋文君跟宋梓純就火急火燎的趕到了醫(yī)院。
“大姐~!”
“大姐,我好怕啊,嗚~!時星他……嗚……我該怎么辦??!”
看到宋文君跟宋梓純來了之后,宋瑞瑞整個人徹底的崩潰了,她趴在宋文君的懷里哭成了淚人兒。
“別擔(dān)心,時星會沒事兒的,別怕!”
宋文君摟著宋瑞瑞用手輕輕的拍著她的后背。
她雖然這樣安慰宋瑞瑞,但是從她緊皺的眉頭就能看得出來,她自己心里也十分的擔(dān)心。
“二姐,你別哭了,我哥他人這么好,肯定會沒事兒的?!?p> 一向性格跳脫的宋梓純,這個時候也是滿臉的愁容,她都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宋瑞瑞。
“嗚…本來被撞的應(yīng)該是我…嗚…,是時星把我推開了,嗚…大姐…嗚…!”
“好了,不哭了,時星他肯定沒事兒的。”
宋文君摟著宋瑞瑞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宋梓純連忙拿出濕巾替宋瑞瑞清理手上的鮮血。
一個多小時候之后,宋鴻鳴跟許書意在吳國信的陪同下,氣喘吁吁的來到了手術(shù)室外。
這一路上許書意都在埋怨宋鴻鳴,眼淚也流了一路。
平時嘴皮子利索喜歡頂嘴的宋鴻鳴此時是一言不發(fā),他時不時就用焦急的眼光看向手術(shù)室。
眾人一直等到傍晚快六點(diǎn)半的時候,手術(shù)室外的燈才熄滅。
看到醫(yī)生從手術(shù)室走出來,早已經(jīng)在外面等候多時的眾人一起圍了過來。
“他怎么樣了,醫(yī)生。”
“醫(yī)生,我弟弟怎么樣了?!?p> “對啊,醫(yī)生,病人怎么樣了?!?p> 看到手術(shù)室外圍著的這些人,醫(yī)生長出了一口氣,“手術(shù)暫時成功了,但是病人還沒有度過危險期。”
“他身上其它地方的傷都沒什么問題,關(guān)鍵就是腦部受到了重創(chuàng)?!?p> “接下來的七十二小時非常的關(guān)鍵,如果他能平安度過危險期就沒事兒了,如果挺不過來的話……你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p> 聽到醫(yī)生說的話,宋瑞瑞緊張的抓著宋文君的胳膊,一旁的許書意踉蹌的往后退了兩步扶在了墻上。
宋鴻鳴想要去扶她,許書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之后一把推開了他的手,如果這不是在醫(yī)院許書意一定會對著他破口大罵。
“醫(yī)生,我們能去看看他嗎?”
“病人已經(jīng)轉(zhuǎn)到了重癥監(jiān)護(hù)室,要明天下午才能看到他?!?p> 醫(yī)生搖搖頭拒絕了宋文君的請求,又交代了幾句之后離去了。
這一晚宋家的人一直守在重癥監(jiān)護(hù)室外面。
快到后半夜的時候宋鴻鳴跟許書意才在宋文君的再三勸說之下回了宋文君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