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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花殘

第8章 疑案分析

曉花殘 趙春寶 2182 2021-09-12 20:04:26

  明月問道:“另一個可能是?”

  如泉答道:“這個人未必是這個雷知府的仇人,或許是自己熟悉的人,也不一定。”

  明月不以為然,笑著說道:“這怎么可能?如果是自己熟悉的人,怎么也不至于讓其恐慌的,把臉都扭曲了?!?p>  如泉問明月道:“你覺得汝父是可怕的人嗎?”

  明月笑了,說道:“爹爹和藹可親,怎么會是可怕的人呢?”

  如泉道:“這只是你自己的看法?!?p>  “就是其他人看爹爹,也是這樣?!?p>  “其他人未必這樣認(rèn)為。你也見到了,那個錢得福對我父女的態(tài)度,以及剛才過來的年眾為,他們對我們都是小心對付,生怕一丁點的無禮,就會給他們帶來滅門之禍?!?p>  “那是他們不了解爹爹,如果他們知道爹爹是什么人,他們就不用這樣害怕了?!?p>  “相反,如果一個人知道另一個的可怕之處,那這個人是不是更怕那個人。”

  明月詫異道:“爹爹是說,有一個讓這個雷大人特別害怕的人?”

  如泉答道:“這只是我的推測。”

  明月說道:“這個雷大人平時應(yīng)該是兇神惡煞的樣子,我還以為只有別人怕他,沒有想到這世上也有他怕的人?!?p>  如泉輕輕笑道:“這個世上總有人怕的東西。”

  “就像爹爹怕母親!”明月突然想到父親對母親唯唯諾諾的樣子,然后竟脫口而出。

  “這個世上有個怕的人,也是好的。希望這個世上也有你怕的人。”

  “這個姓雷的尸體,昨晚就嚇壞了我。”明月又說道,“無論怎么說,這個雷知府死前是在恐懼之中。”

  如泉一邊沉思,一邊說道:“能讓一個堂堂知府恐懼的人。這個人一定不簡單?!?p>  “管他簡單不簡單!我只管把他找出來就行了?!?p>  “如果只是單純的仇人謀殺,為父是不怕的;為父怕的是,他能讓一個知府不明不白的死了,他也定能威脅你我父女的安全。”

  “爹爹,不用怕,我會保護爹爹的?!?p>  如泉苦笑道:“但愿這個雷大人,是被一個普通的仇人所殺;如果他是被卷入其他的紛爭,那我們就沒有必要插手了?!?p>  明月問道:“如果我們不管了,那如何給那個索大人回信?”

  如泉干脆利索地說道:“好說,就說此事正在調(diào)查中,不日將必有重大的發(fā)現(xiàn),請索大人耐心等待?!?p>  明月道:“這一‘拖字訣’對刑部侍郎——這樣在官場久混的人,恐怕不太好使吧?”

  如泉道:“那也比讓你我父女以身試險要好?!?p>  明月安慰父親道:“恐怕是爹爹杞人憂天了,這背后的蹊蹺,涉及何人,只要我們好好調(diào)查調(diào)查,一切就都清楚了?!?p>  如泉面帶憂色道:“我總覺這個雷知府的背景不簡單?!?p>  明月笑道:“爹爹今日這會兒,說了多少不簡單了,還是那句話,無論簡單也好,不簡單也罷,只要水落石出,一切就全都明目了。”

  如泉道:“查一下也無妨,但只要感覺不對勁,我們就立馬收手,千萬不要卷入過多的其他紛爭。”

  明月應(yīng)付似的說道:“好,好?!?p>  然后又說道:“那爹爹,我們來分析一下案情。對了,爹爹,你知道這個雷大人叫什么?”

  如泉說道:“好像叫什么雷方實?!?p>  明月道:“爹爹,關(guān)于這個雷方實,我還有些情況想了解一下?!?p>  “你問吧,凡是你爹爹知道的事情,都會告訴你?!?p>  “第一,雷方實是怎么死?尸體上有沒有傷痕或中毒的跡象?”

  如泉一邊回想著尸體的情況,一邊說道:“你走后,我和仵作仔細(xì)地檢查了一下尸體,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任何的傷痕,及中毒的跡象,對了,有一個情況或許值得一說?!?p>  “什么情況?”明月好奇地問道。

  “就是右手的中指有傷痕,指甲蓋有裂開。”

  明月有些興奮,問道:“那是不是從這里下的藥,讓其毒發(fā)身亡?”

  如泉擺手道:“如果是毒發(fā)而死的,多少都會在身體上,留下痕跡的,但身體上一點痕跡都沒有,我看不像是中毒而亡的?!?p>  明月有些失望,盡管不愿去想那具尸體,但此時為了查出這背后的蹊蹺,還是在心中,反復(fù)思索這具尸體上的反常。

  “雷方實臉上的傷疤!”明月突然想到這一點,覺得這可能是個突破口。

  “爹爹,你也注意到他臉上的傷疤了吧?這也很有可能是個致命傷?!?p>  “這是個舊傷疤,當(dāng)時這個傷,就沒有要了這個雷方實的命,此時,舊傷復(fù)發(fā)恰好要了他的命,這未免太巧了些?!?p>  “爹爹,你還記得你在寧遼縣做縣尉時,在一個冬天,有位壯漢被殺死在雪地上,而且當(dāng)時剛下完雪,雪地上只有那壯漢一個的腳印,而且雪地上也沒有打斗的痕跡,只有死者脖子上的致命傷痕。當(dāng)?shù)厝硕颊f這一定不是人干的,這是天譴。”

  如泉想起這起案件,微笑地說道:“這個我當(dāng)然記得,為父可不相信世上有什么天譴,我只相信一切的案件,都是人為。”

  “是的,爹爹根據(jù)當(dāng)時死者血灑的痕跡,判定死者前面必有一個人?!?p>  如泉微笑道:“當(dāng)時我看血灑的地方,中間一塊就像被人抹去了一般。我想這雪地上,是不可能被人毫無痕跡給抹去的。只有一個可能,就是當(dāng)時有個人擋住了血灑,讓血流不到了地上,然后,這個人走后,這中間的地方,自然就少了一塊血痕?!?p>  “除此以外,爹爹根據(jù)傷口的情況,推測了兇手的身高,一定是矮死者很多,并且是個左撇子,然后還是一個姑娘?!?p>  如泉又笑道:“因為死者是被刺死的,與死者相對的高低左右角度不同,留下的傷口就不同,這個一般仵作都能查得出,也算不得是什么能事?!?p>  “但是父親能查出兇手是個姑娘,這就不是一般仵作能查出的了?!?p>  如泉微微一笑,道:“當(dāng)時也是為父亂猜的,因為死者的嘴角沾了一些胭脂,我很難想象一個壯漢會有這種嗜好;我去問這個死者的周圍人,他們也說,沒有發(fā)現(xiàn)過死者有這種嗜好。我就在想,能讓一個男人的嘴角沾上胭脂的人,必是一個姑娘。”

  “唉,女兒寧愿讓爹爹是個無知的人,當(dāng)時爹爹就不應(yīng)該破了那個案。當(dāng)時不但我大哭一場,跟爹爹鬧了幾天;就連母親也流了淚,傷心了好幾天?!泵髟聡@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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