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聽是不可能幻聽的了。
作為一名光榮的網(wǎng)文作家,秦政對眼下的情況很熟悉,這是重生流加系統(tǒng)流的節(jié)奏啊。
不過這種類型的小說在網(wǎng)文界很容易撲街,就是不知道他這段還沒開始的壕門人生未來會不會也撲街了。
“果然”,等他弄明白系統(tǒng)提示的意思后,不祥的預感應驗了,這個所謂的國王系統(tǒng)貌似有點坑啊。
什么叫占領一塊無主權爭議的領土,完成建國任務?
拜托,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二十世紀了,全球地盤早就瓜分殆盡了,別說一座小島了,就是大海上的一塊礁石都是有主的,還哪來的無主權爭議領土給他占領。
即使真的有,建國是隨隨便便就能建的嗎?估計把整個紐斯特家族搭進去都不一定能成。
想當敗家子也不是這個敗法啊,自己拿去花天酒地不香嗎?
秦政對這突如其來的國王系統(tǒng)有些不待見,不過他還是抱著僥幸的想法,在腦海中使勁搜刮原主留下關于這個世界的信息,看是否有便宜可撿。
可惜,這里雖說是平行世界,但也只是在近代以來有一些細節(jié)上的差異,而在整體大勢以及科技發(fā)展上都與前世相差不大。
更何況關系到領土主權的問題,哪個國家不是寸土必爭的,壓根就不可能有遺落的地盤讓他去撿便宜。
“臥槽,難道這個破系統(tǒng)我就一輩子都開啟不了?”
想到這種可能,秦政的心情瞬間跌到了谷底,看得見吃不著,這不是想饞死人嗎?
試著跟系統(tǒng)溝通了一下,卻完全沒反應,看來想談條件都沒得談了,導致他對系統(tǒng)的怨念也更深了。
隨即他又在心里安慰自己,就算沒有系統(tǒng),單憑紐斯特家族唯一繼承人的身份也足夠他這輩子吃香喝辣的,開啟不了就開啟不了吧,反正在現(xiàn)代社會玩建國游戲,怎么看都像是在作死,我才沒那么頭鐵呢。
正當秦政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時,剛才出去打電話的摩頓管家回來了。
“少爺,老爺說他還有個會要開,明天才能飛來邁阿密看你?!蹦︻D一邊說著,還一邊小心翼翼的觀察著亞瑟的臉色,生怕他聽到這個消息后鬧脾氣。
“嗯,知道了?!鼻卣犚姾螅樕媳砬槠届o,畢竟此亞瑟早已非彼亞瑟,并不急切地想見到老薩繆爾也是可以理解的。
只不過心里還是有些無語,這都什么家庭啊,自己唯一的孫子出車禍了,居然還在公司開會,這心也太大了吧。
難道是爺孫倆關系不好嗎?
又或許在薩繆爾·紐斯特的心里家族基業(yè)比他這個不成器的繼承人更加重要?
不過秦政從亞瑟留下的記憶得知,之前不管老薩繆爾還是原主的父母,為了家族的生意,整天忙來忙去,幾乎都是不著家的,對亞瑟也是疏于管教和照顧,讓他感受不到太多家人的溫暖,最終才養(yǎng)成如此叛逆的性格。
可見即使生在富豪家庭,也不是方方面面都比別人好的。
最起碼秦政自己小時候就不缺溫暖,尤其是在犯錯誤之后,老爸老媽的混合松骨享受了不少。
秦政看著眼前頭發(fā)花白,卻打理得一絲不茍的摩頓管家,那關切的眼神,讓秦政感覺他更像原主的爺爺。
事實上,亞瑟的確從小就是在他的照顧下長大的,闖了禍也是他在幫著處理手尾,總之不管什么時候,摩頓都會出現(xiàn)其身邊,可以說不是親人卻勝似親人。
“摩頓管家,幫我倒杯水吧?!鼻卣粏≈ぷ诱f道。
摩頓管家見亞瑟罕見的沒有發(fā)脾氣,心中有些詫異,但也稍松了一口氣,沒有再多想,連忙給他倒了一杯溫水。
秦政只是右腿傷得比較嚴重,兩只手倒沒有受傷,還不至于躺在床上當廢物,接過溫水,喝了幾口,原本干燥的嗓子得以滋潤,秦政感覺舒服多了。
不過估計是麻醉效果還沒完全過去吧,沒一會后他就又迷瞪著睡過去了。
摩頓見此便輕手輕腳的幫秦政掖了掖被子,這才慢慢的退出房間。
……
第二天,秦政終于見到薩繆爾·紐斯特,他這一世的爺爺,也是世上唯一的親人。
在原主的記憶里,老薩繆爾一直都是嚴肅、古板的,是家族的掌控者,威嚴甚重,如今看來的確如此。
老人滿頭白發(fā)打理得整整齊齊,一只鷹鉤鼻,一雙棕褐色的眼睛深陷在眼窩里,透露出懾人的眼神,渾身發(fā)散著一股上位者才有的氣勢。
不過當看向的亞瑟時候,眼神深處偶爾也會流露出一絲心疼,威嚴的神色也柔和了幾分,證明這位老人并不是對自己的孫子毫不關心。
爺孫倆誰也沒先開口說話,病房中的氣氛有些壓抑和沉默。
老薩繆爾看著躺在病床上的亞瑟,想教訓幾句的,但看他現(xiàn)在的慘樣一時又罵不出口,既感到心疼和慶幸,同時也有些怒其不爭,神色頗為復雜。
而秦政此時心里多少也有些別扭,他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這位老人,不久前兒子媳婦才過世,如今孫子在靈魂層次上來講也沒了。
自己不過是一位鳩占鵲巢的惡客,從本質意義上來說并不是真正的亞瑟,兩人只是存在著單純的血緣關系而已。
最終還是心里有些許愧疚的秦政率先開口叫了聲“爺爺”。
既然重生在這具身體已成事實,他不會矯情的去否定什么,所有的因果都由他來承擔便是。
雖然秦政只是對占據(jù)了人家孫子的身體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但在不明所以的老薩繆爾眼里,就是亞瑟對自己的胡鬧行為有了愧意,低頭認錯了,這讓他嚴肅的臉龐也稍微柔和了幾分。
薩繆爾先是面無表情的“嗯”了一聲,然后說起車禍的事,“那場車禍的手尾我已經(jīng)幫你處理干凈了,你這段時間就安心養(yǎng)傷吧,摩頓管家會負責照顧你的?!?p> 接著語氣變得稍微嚴肅認真了一點,“亞瑟,你已經(jīng)不是個小孩了,我希望你能明白如今家族的處境,我不可能一直為你遮風擋雨,所以停止你那幼稚胡鬧的行為,在我死前盡快成長為一名合格的繼承人吧,否則你將沒有能力獨自面對一群豺狼虎豹的攻擊,而家族基業(yè)最終也會落入他人之手的。”
確實,老薩繆爾現(xiàn)在是秦政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如果他不在了,秦政即便是重生者,也沒自信對付那些老奸巨猾的資本家,很可能分分鐘鐘被吞得連骨頭都不剩,所以紐斯特家族的處境遠沒有他想象的那么樂觀。
想到自己做咸魚的夢想有些不現(xiàn)實后,秦政心中略感苦悶,沉默了一會,聲音低沉的回道,“知道了,爺爺?!?p> 見亞瑟態(tài)度較以往有所轉變,薩繆爾有些欣慰的點點頭,心里也希望經(jīng)過這場車禍后亞瑟能變得成熟一點。
然后轉頭對站在一旁的摩頓囑咐道:“摩頓,等亞瑟的傷好一點,就先別回紐約了,你帶著他去洛可農場靜養(yǎng)一段時間吧,我會安排私人醫(yī)生跟著,方便養(yǎng)傷?!?p> “現(xiàn)在正有人拿著亞瑟未成年危險駕駛在作文章,雖然沒撞到人,但還是在這邊的農場暫避一下風頭,你只要看好亞瑟,別讓他再和那幫狐朋狗友來往,也別再讓他惹事就行?!?p> 摩頓心里一陣苦笑,他要是能管住亞瑟,現(xiàn)在也不會發(fā)生車禍躺在病床上了,不過還是開口應道:“知道了,老爺?!?p> 而秦政此時就是殘廢一個,對這番安排自然沒有反駁的權利,何況他也想借機脫離原主曾經(jīng)的紈绔圈子,遠離之前的那些狐朋狗友。
老薩繆爾見經(jīng)歷了一場車禍后,以前有些叛逆的孫子似乎懂事了一點,居然沒有出聲發(fā)對自己的安排,心中的欣慰更多于詫異,畢竟這也是他一直希望看到的。
老薩繆爾在醫(yī)院呆的時間總共不超過半個小時,接到一個電話后,便匆匆飛回紐約的公司總部了。
而秦政也悄悄松了一口氣,畢竟占著人家孫子的身體,再當面管人家叫爺爺,心中多少還是感到有些不自在的,或許只有時間長了,才會逐漸適應吧。
秦政看見不遠處的桌子上放著一堆報紙,想到剛才薩繆爾所說的,便叫摩頓管家把報紙都拿過來。
雖然是原主的鍋,但現(xiàn)在這些事都算到他頭上了,秦政可不希望自己的名聲在米國爛大街。
醫(yī)院訂閱的都是些比較主流的報紙,有紐約時報、華盛頓郵報、先驅論壇報、今日美國等,其中先驅論壇報就是紐斯特家族發(fā)行的,這肯定不可能報道自己的事故,就翻了一下其他幾家競爭對手的報紙。
果然,秦政在這些報紙中都看到了相關新聞,但都沒有點名道姓,或是刊登他照片,只是含沙射影的抨擊某家族縱容未成年子女在街頭危險駕駛,罔顧民眾安全,其中華盛頓郵報更是把這件事上升到了政治層面,說這是資本家濫用特權的典型。
秦政看完后也放心了許多,沒出現(xiàn)他的名字照片就好,同時對這些競爭對手的言論有些不屑。
掌控這些報紙背后的家族干的事比這惡劣都有,干凈不到哪里去,大家都是一丘之貉的,只不過自己這次被人抓住了把柄而已。
當然,這些報道更像是對虛弱的紐斯特家族的一次小試探,那些競爭對手也不敢太過分,否則老薩繆爾這位鐵血的家族掌門人保不準會在這關鍵時刻瘋狂反擊,拿一些對手來立威,殺雞儆猴。
畢竟哪個豪門家族還沒有點腌臜事,萬一都被爆出來,那就有些麻煩了。
所以,這些負面新聞只要老薩繆爾出手干預,很快就會銷聲匿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