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祁月的戰(zhàn)術(shù)
蕭承章并不知他這次來帶了多少人,又不知這群人都隱蔽在哪里,埋伏在何處,他一切的思路他都摸索不清楚,所以只能周旋。
要是讓蕭承章搞清楚蕭承衍在和自己玩兒空城計,不知他會作何感想。
“王嫂呢?最近為何不見?”
“她啊,前幾日非說要學(xué)維摩詰閉關(guān)修煉,我苦勸不聽,如今日日深居簡出,還說自己修煉出了什么絕世武功呢。”蕭承章在蕭承衍的婚禮上見過左婉寧。
在他那屈指可數(shù)的記憶里,左婉寧是一個傻乎乎的女子,并沒有什么可圈可點,甚至丟在人堆里都扒拉不出來,如今聽說左婉寧在“閉關(guān)修煉”,他猜測要么左婉寧被自己的人殺了,如今秘不發(fā)喪。
再不然左婉寧和蕭承衍鬧別扭了,他軟禁了他。
蕭承章是聰明人,所以很多問題他都不會去問,實際上聰明人往往會上最為愚蠢的當(dāng)。
下屬建議他殺了蕭承衍,但蕭承章就是不同意,“他哪里有你看的這么簡單,此人深不可測。”
這多半天的時間蕭承章都在和“深不可測”的蕭承衍打太極,兩人相伴去后面游山玩水,喝茶論道。
蕭承章太過于小心反而不敢對蕭承衍下手。
“我這一次來,也就和世子妃兩人?!笔挸醒芩坪鹾茸砹?,酩酊之中湊近了蕭承章,蕭承章才不相信呢。
“聽說,”蕭承衍一把扼住了他的手腕,“他們說你要殺我。”
“殿下這是哪里話?”蕭承章嚇到了,“都是一些挑撥離間空穴來風(fēng)的話,何苦信以為真?”
蕭承衍哈哈大笑,“但悠悠之口似乎也有點根據(jù)才能說出這等空穴來風(fēng)的話啊,這多年來也不見有什么人傳說太子會殺我,呵呵呵?!?p> 蕭承衍昏睡了過去。
蕭承章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伸手搖了一下蕭承衍的肩膀,“王兄?”
今晚不會太平,不如索性靠近他,所以蕭承衍裝醉,蕭承章無計可施,只能送蕭承衍到自己屋子去休息,幕僚再次建議不如殺了毀尸滅跡,但蕭承章卻嘆口氣。
“瞧瞧你這鼠目寸光?他這么好對付?他這么容易就喝醉?誰知道是什么陰謀詭計?!?p> 只能說蕭承章一次一次再一次錯過了最好的機會。
天亮?xí)r,有人進入了蕭承衍的屋子,那人手起刀落,被子一刀兩斷。
下面是枕頭等。
那侍衛(wèi)急忙將暗殺時遇到的情況匯報,蕭承章倒感覺奇怪,尋了水月過來。
水月本是寶華寺內(nèi)一個本分的道士,奈何蕭承章非要將自己和他捆綁在一起,以至于這多年來水月幫他做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
水月是真心實意信仰宗教的,因此每一次做了壞事都會惶恐做噩夢,以至于時常神思恍惚。
他明白,此事早晚大白以天下,也明白自己會因這陰謀而命不久矣。
“左婉寧呢?”蕭承章問。
“她身體不怎么好,日日在療養(yǎng),如今且在禪房?!彼禄?。
“好一個在禪房,你這牛鼻子如今也開始胡說八道了,真是豈有此理,我如今就告訴你,她人不在這里,你快要你的人在各處盤查尋找,一有線索立即匯報。”
水月不情不愿退下。
“王兄?”蕭承章靠近蕭承衍,“你這不是自討苦吃?”
等祁月醒過來已是半夜,天黑漆漆的,一股風(fēng)吹來送過一股晚香玉的香味,祁月睜開眼,發(fā)現(xiàn)妙音在忙活,祁月看看胸口,不怎么疼,但卻有一點發(fā)癢。
“妙音,你這臭丫頭?!逼钤鲁榭跉饩鸵鹕?,“你出賣我背叛我,你幫她將我弄到了這里?快說!你這家伙是不是我將我賣給鄉(xiāng)巴佬做媳婦呢?”
祁月故意如此說。
那妙音聽到這里頓時嚇唬到了,連連擺手,“我那好娘娘,您說什么呢?奴婢這是護送您回去,前途兇險,奴婢連眼睛都不敢眨巴,您如今醒過來還責(zé)備奴婢,這命令是世子下的,奴婢只能聽命行事,嗚嗚嗚。”
看妙音哭了,祁月嘆口氣,“你告訴我,我這藥里頭藥引子是什么?”
妙音本是心直口快之人,她和祁月之間也并沒什么秘密,但被問到這里妙音忽而沉默了,須臾,妙音喘口氣。
“好呀好,真好。”祁月轉(zhuǎn)過頭看都不看妙音,“你已是他的人了,你去伺候他就好,何苦在這里惺惺作態(tài)?別以為你們這些牛黃馬寶我就不知道了我。”
聽到這里妙音啜泣,“世子妃,寺廟里缺醫(yī)少藥,如今只能以血養(yǎng)血,殿下日日割破自己的手腕……”
“我們這就回去,我們怎么能一走了之呢?”祁月黛眉微蹙。
但妙音卻無動于衷,“不能啊,奴婢承諾過了的?!?p> 祁月氣急敗壞起身,“從此刻開始我做什么都和你沒關(guān)系,你也不再是我奴婢,我們各行其是就好。”
妙音想不到祁月會如此,頓時著急。
祁月從屋子出來,卻不小心撞在了一個女孩身上。
那女孩身體抖了一下,祁月看到從女孩肩膀上掉出了一只色色彩斑斕的蜈蚣,那蜈蚣搖頭擺尾快速進入墻壁的罅隙,要不是祁月視力好,她未必能注意到這個。
祁月看向那姑娘。
那是個色目人,姑娘的半張臉都隱蔽在面紗下,露出的眼水汪汪亮堂堂,那眼瞳清麗,視線……真是奇怪,這是求助的視線。
祁月記住了此人。
她才剛剛準(zhǔn)備走,忽而看到一群勁裝疾服的男子已進入了一樓大廳。
祁月從妙音口中已得知今晚或明日一大清早成將軍和魏葉落就到了,祁月一開始還以為這一群官兵是蕭承衍的人,但此刻一看,頓時發(fā)現(xiàn)并非如此。
“朝廷辦事,諸位不要東奔西走,我們不會傷害諸位,朝廷找人。”走進來的將軍挺胸凸肚,一說話嘴角的肌肉就在顫動,他體型龐大,猶如扶桑國的相撲選手。
他喉嚨滑動了一下,火速揮手,背后一群官兵已攢三聚五而來,這群人二話不說就去尋人,祁月此刻在二樓,從這里看下去能將一切看個清楚。
那將軍手中拿著兩張紙,上面畫像就是祁月和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