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替罪羔羊
“皇兄,”蕭承章指了指跪在面前的水月,“那人是鄭國人,您看看這個。”他的人速度很快就將這道士的度牒搜查了出來,“還有這個?!?p> 蕭承章附送過去許多的信箋,蕭承斌打開一看,發(fā)覺都是此人和鄭國人往來的文契。
“好一個不知死活的化外之人,王憐花可是你?”蕭承斌剛剛還無的放矢,此刻得到線索怒吼了一聲,他手中的信箋猶如飛出的暗器一般打在了他的面上。
水月嘆口氣。
“我是?!?p> “這一切你是主謀?你一個道士為何如此利欲熏心,你還有什么目的?說!這些武器是運送販賣到哪里去了?和你接頭的是什么人?”蕭承斌的問題接二連三,他因激動而站了起來。
其實,大家都知幕后黑手就在這里,但到此為止一沒有證據(jù)可直接證明事情和蕭承章有關(guān)系,二來并沒有一個涉案人員居高攻訐蕭承章。
蕭承斌唯恐此事不了了之對朝廷不好交代,此刻恨不得將屎盆子扣在那水月頭上。
哪里知道水月對自己的行為供認(rèn)不諱。
“主謀自然是我!蕭承章,我是鄭國人,這多年來你們中原人侵吞我鄭國版圖,匹夫看在眼里都痛心疾首更何況我還是有志之士,這里距太原很近,所以我讓人運鐵礦給我,至于這些武器,隔一段時間我會聯(lián)絡(luò)鄭國,我國會來人全部都搬走?!?p> 事情已接近于水落石出,不少人恍然大悟,但祁月卻明白現(xiàn)狀猶如水中撈月,具體的狀況還不得而知呢。
“我們這邊一旦泄密,在規(guī)定時間就我國人就不會過來,那些武器都送給你們好了,哈哈哈。”
水月……
不,王憐花已冷笑。
祁月發(fā)現(xiàn)王憐花額頭上有一條暗暗的青色痕跡,追想起多年前和鄭國有過一次曠日持久的戰(zhàn)斗。
那年她抓住了幾個鄭國的副將,也在他們額頭上發(fā)現(xiàn)了一般的痕跡。
起初祁月還以為這是某種組織或團體內(nèi)部的刺青亦或標(biāo)志,后來才逐漸明白此乃鄭國人的特征。
因鄭國接壤騰格里草原,緯度低,一年四季光照區(qū)長,所以形成了一種得天獨厚的暗黑色瘢痕,那瘢痕陪伴一個人從出生到死亡,任何辦法都不能改變。
皇上暴跳如雷。
他怒不可遏。
旁邊的老太監(jiān)福生看皇上如此震怒,急忙過去敲皇上的后背,“萬歲爺,如今人贓俱獲,您也不要生氣了。”
皇上氣咻咻。
祁月本想說話,但礙于此乃廟堂之上,只能丟眼神給蕭承衍。
蕭承衍大步流星靠近王憐花,“我們這邊是什么人在幫你采買鐵礦,尋找地方,販賣運輸,要知道,此事沒一個位高權(quán)重的本地人擘畫,就憑你們?此事做一時半會也泄密了,王憐花,我知你有什么東西被他拿住了,但你只要肯實話實說,我未必不會幫你脫離苦海?!?p> “世子爺這是哪里話,我一個鄭國人自是要為鄭國排憂解難了,至于殿下您說的什么幕后之類,實際上這哪里需要什么幕后不幕后,都是輕而易舉的事。”
眼看王憐花不肯說真話,祁月生氣。
“接頭地點呢?在哪里?”
“我豈能告訴你這個,哈哈哈?!蓖鯌z花哈哈大笑,他的眼神意味深長,他先看了看蕭承章又看了看地面,最后已迅雷不及掩耳撞在了旁邊的柱子上。
嘭的一聲王憐花的腦袋已四分五裂,頓時血如泉涌。
看到這里祁月湊近,但王憐花已死。
“哎呀,這!”皇上捂住了眼。
在帝京宴安鴆毒八九年的皇上,早忘記尸體是什么模樣了,此刻還嚇了一跳。
祁月看皇上躲了躲,心頭黯然。
皇上啊皇上,當(dāng)初你害死了多少我家將和兵???他們死亡的狀態(tài)可比這個恐懼猙獰多了,那都是你造成的,如今這才哪里到哪里你就嚇唬到了。
看皇上干噦了一下,福生急忙送了手帕過去。
祁月和蕭承衍對望一眼,兩人通過這眼神已明了對方的意思。
此刻蕭承衍湊近蕭承斌,他快速的嘟囔了一句什么,蕭承斌已明白。
看皇上準(zhǔn)備離開,蕭承斌單膝跪下。
“皇上,如今不如趁熱打鐵,扭送我們抓住的案犯送到鄭國去,讓他們給一個說法。”這是目下最強有力的計劃。
祁月看了看皇上。
這多年來鄭國和本國一直有戰(zhàn)爭。
在那接二連三的戰(zhàn)斗里,要么我國略遜一籌,要么鄭國吃個敗仗,多年來戰(zhàn)爭曠日持久誰也討不到便宜,久而久之皇上產(chǎn)生了畏怯心理,倒一派得過且過的模樣。
以至于此刻蕭承斌有了策略和提議,皇上僅僅是嘆口氣就準(zhǔn)備走。
“皇上,我國厲兵秣馬多年,如今燕云十六州也回來了,是我們大張旗鼓教訓(xùn)他們的時候,您快部署啊?!?p> 看皇上準(zhǔn)備離開,祁月子夜忍無可忍。
蕭承衍想不到祁月會如是建議。
眾人更感覺奇怪,據(jù)說這左婉寧是個傻了吧唧的病秧子,如今跟隨允王世子還不到三個月,已這么聰明了嗎?
蕭承衍的確想不到作為一個女流之輩的祁月會在這等必要的時候說出如此發(fā)人深省當(dāng)頭棒喝的話,一時之間欽佩的很。
但同時也產(chǎn)生了一種惶悚的心。
皇上嫉賢妒能那是眾所周知,也得虧祁月是個女孩。
皇上回眸狠狠地看了看祁月,那眼神分明在斥責(zé)祁月不該如此出言不遜。
他掃視了一下蕭承章和蕭承斌,最終的眼神鎖定在了蕭承衍的身上。
“蕭承衍,你如何看?”
“回皇上的話,”蕭承衍字斟句酌,“微臣以為婉寧的話很有道理,倘若推遲,事情只怕越發(fā)難以處理?!?p> “你們呢?”
大家都知曉皇上口中的你們是“蕭承斌”和“蕭承章”,蕭承斌自是想立即處理此事,但蕭承章就不同了。
“父皇,如今這點兒證據(jù)能證明什么?我們這和挑釁有什么區(qū)別呢?再說了,戰(zhàn)爭就有流血和犧牲,允王世子妃說的是,揮師南下去教訓(xùn)他們就好,但誰掛帥呢?打擊可不要忘記鄭國人多厲害,當(dāng)年的祁月就是被鄭國人殺了的,祁將軍可是我國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將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