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觀察不一定要親自出馬
“可惡！”
羽田化吉走路刻意地去踢地面上的石子，心想：“這個時候，難道又有人一直在觀察自己？究竟是想干什么？觀察別人的生活！簡直是瘋子！”
“下午沒課…去兼職吧！一點兒也不想把心思花在這些莫須有的東西上，愛觀察就去觀察吧！真是令人掃興！”
不過，回頭想想，只是單純的被觀察就有三十萬円，總結起來，要說壞處的話，無非就是存在的心理壓力。
在附近的車站與田村政志會合，兩人互視了一眼，沒有過多的交流，只是默默地在等待電車。
接下來，他們要到新宿去面包店兼職。
“今天我們兩個調換職責?！?p> “啊？為什么？”
田村政志對金發(fā)少年突然的話驚訝了一下。
內心想：“這家伙不會認為今天也有人送錢給他吧？”
“那好，反正我也無所謂…”羽田化吉兩手放在腦袋上，擺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對羽田化吉而言，在廚房除了會烘烤面包以及守候面包的發(fā)酵時間之外，剩下的大部分時間其實是可以用來摸魚的。
相比騎車送貨這一工作，自然是有更輕松的摸魚時間。
“你，確定嗎？”
確定！
“我愿意像深愛的深田醬發(fā)誓！”
〈這個就不必了…〉
“午好，洋姐！”
“都來了，今天過來的挺早的吶！”星野洋嬉笑道。
“今天早放學，運氣好的是，剛過去車站等一會兒電車就來了…所以，時間就提前了。”
“吶吶，那可真幸運呢！興許今天就是你們兩個的幸運日哦！比如說運氣很好。做什么都不會出錯的?！毙且把蠊Φ?。
“是，是嗎……”
對于眼前這位少女的話，羽田化吉秉持著半信半疑地態(tài)度，然而，另一邊的田村政志幾乎是全信了，他相信，今天如果是幸運日的話，那么，他也會獲得那“三十萬円！”
他可不管是誰給他送錢，只要獲得了‘三十萬’。他許諾立馬充值給他最愛的深田醬再提升階級。
這么一來，直接提升十幾二十的全國排名是輕松的。
當然，這個游戲世界的富豪更多，像是前十基本無望了。那么，比同齡人拉開更高一段的距離水平，是他一直在追求的。
“這就是你一直吃泡面也要充值的游戲么？感覺這家伙更蠢?！?p> 羽田化吉對金發(fā)少年的行為表示無語。
兩人換上工作服，戴上工作牌。
他們接下來的工作是先將早上賣完的面包補充到貨架上，此時的星野洋正好購置了面包所用的材料：面粉、紅豆、奶油、肉松等等。
“那么，店里就交給你了，小吉?！毙且把蠓愿赖?，接下來她的工作是進去廚房將需要的面包填補，田村政志出去外送面包，因而店內要有一人結賬、管理、推薦新款面包等，這些工作落在了羽田化吉的身上。
“嗯，好的！”羽田化吉口頭答應道。
聽起來雖然很忙，但其實很容易摸魚。
說實話，店內的生意并沒有想象的那么好，多數(shù)的面包都是外送出去的。
再者，面包店的地理環(huán)境比較偏僻，對面還有幾個競爭對手，因而生意并不好，但偶爾有些高峰時間段是能夠賣掉不少面包的。
像廚房這種比較粗重的活一般星野洋都是自己為之，來兼職的學生幾乎不會被安排制作面包。
因此，店內所有的面包都是由星野洋一人完成的。
叮！
“歡迎光臨！”
羽田化吉禮貌地傾斜身體，用肢體動作像客戶表達尊重。
“嗯？”
羽田化吉愣了一下，這個少女……為什么出奇的眼熟，似乎在哪見過。
“請問，奶油蛋糕…一個多少錢？”
沉悶了好一會兒，羽田化吉終于想起來眼前這位少女究竟是誰？
而且，就在一個小時之前，兩人還在人類觀察社有過一面之緣。
琉乃！
這少女的名字是琉乃。
羽田化吉回憶了下德川希對她的稱呼。
“是來觀察自己的嗎？”
“德川?！羌一镆欢ㄒ苍诟浇?p> “可惡，這些心理壓力一上來，腦袋又要開始胡思亂想了?！?p> 這么一想，羽田化吉深吸了一口氣，既然無法改變，那么，就讓它順其自然好了！
羽田化吉郁悶了下，隨著呼吸了一口空氣之后，心情逐漸淡定了下來，然后繼續(xù)露出微笑，用禮貌地聲音回答：“兩百，奶油蛋糕兩百?！?p> “嗯，那肉松吶？”琉乃繼續(xù)問。
“三百?！?p> 羽田化吉仍然顯得十分客氣。
“草莓蛋糕？”
“五百。”
羽田化吉繼續(xù)回答。
琉乃終于不再繼續(xù)問價格，而是告訴羽田化吉：“就它了，幫我將它打包?！?p> 眼看生意就要做成了，就在羽田化吉去拿包裝盒的時候，琉乃又一次改口：“還是肉松面包吧，對了，要五個！”
“好…”
羽田化吉心里很明白，琉乃這么做是為了觀察自己，在她多次詢問、變更之后，再繼續(xù)轉到數(shù)量，一切都是為了一份人類觀察的分析表。
就在羽田化吉認為琉乃還會繼續(xù)變更或者改口時，琉乃卻提醒他：“您可以包裝了嗎？這是一千五。”
〈已經(jīng)交錢了？〉
別忘了，這也是觀察的一環(huán)，不按常理出牌，這才是最值得被觀察的地方。
出乎意料才是最具備意義的效果。
然而，在這張觀察表里，在最后一個環(huán)節(jié)的猜疑率上，羽田化吉與大多數(shù)同齡人一樣，有85%的表現(xiàn)率。
也就是說，像他這樣的行為觀察過100人做出的對比，只有15人是繼續(xù)按照要求的。
而他，是屬于85%的正常范圍之中。
所以，這個數(shù)據(jù)又顯得他很平淡、正常，對于觀察來說，一點兒也沒有值得被輸入數(shù)據(jù)庫的新奇效果的發(fā)生。
購買完五個面包，琉乃淡然離去。
羽田化吉心想：“雖然一直在問東問西的，不過，這攤生意最后做成了就是好事?！?p> 琉乃離開之后，將剛才的數(shù)據(jù)傳送給了此時正坐在人類觀察社的辦公室椅子上的德川希。
觀察，并非一定要親自出馬。
“你知道了嗎？小學弟…”
“我很期待，你會成為我的數(shù)據(jù)庫最耀眼的星。”
德川希放下手中的信息表，嘴巴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