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烏云部到底和天圣教有什么聯(lián)系,也不知道烏云部到底和師父的死有沒有關(guān)系。
我沒看見,我暫時也不知道,如果我發(fā)現(xiàn)了烏云部和師父的死有關(guān)系,那我便殺!
既然現(xiàn)在沒有發(fā)現(xiàn),那他們就和我沒關(guān)系,我不會動他們?!?p> 已經(jīng)來烏云部三天了,這三天張小遠聽了許多,問了許多,看了許多,也想了許多。
這是這三天張小遠能想到的最好的答案。
“那你該找誰報仇呢?”
衛(wèi)楓蹲在矮坡上,望著身旁同樣蹲在矮坡上的張小遠。
“天圣教那些長老和教主肯定是跑不掉的!”張小遠掰著指頭數(shù)著,“還有天圣教里主事的,普通教眾口里的大人。至于普通教眾……要是攔我那就殺了,誰叫他們是天圣教的呢!如果不攔我,我又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參與那次的事兒那就先放了吧!”
“你不怕活下來的報復(fù)?”衛(wèi)楓笑著問道。
“那就來啊……反正我就這爛命一條!”張小遠毫不在意的說道。
“只是我太弱了,我打不贏那些人!”
張小遠情緒又低落下來。
“沒事兒,有我在,那些人……哼……小意思的!”
衛(wèi)楓昂著頭,很自信。
張小遠看著衛(wèi)楓,然后輕輕笑了起來。
“好,不過那些人最后一刀要留給我!”
衛(wèi)楓聽后用手撅著下巴,許久后才說話。
“給你留一半!”
“為什么?你和天圣教也有仇啊?”張小遠不解地問。
“當(dāng)然有仇,沒仇我?guī)銇磉@兒幫你報仇?
我閑的嗎?”
“你騙我,你不是說你跟我爹是朋友,所以要幫我嗎?”
“這你也信?怪不得你被那個讀書人整天騙的暈頭轉(zhuǎn)向的!
蠢的嚇人!”
“你不蠢?你不蠢會來教我這個蠢人?”
“好像……你說的也沒毛??!”
“對了,天圣教和你結(jié)的是什么仇???”
……
荒原上。
姜小滿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抬頭望了一眼已經(jīng)近在眼前的斷山,然后就地盤坐下來。
這些天,她真的很累。
一種凡人的,無力的疲累。
許久之后,休息好的姜小滿再次起身,朝著斷山再次行進。
斷山以南可入山的谷口被山的上半截給截斷了,所以姜小滿選擇了向北。
……
烏云部的學(xué)堂也無比的靠近斷山的南面,這算是整個烏云部風(fēng)景最秀美地勢也是最高的地方了。
在學(xué)堂的的大門外,一棵老寒松下這幾天總是坐著一個抱刀的少年。
張小遠覺得這個地方很不錯,既能聽吳生和吳月兒父女兩人講課,又能看風(fēng)景。往南看能看見那座天下奇觀——斷山。往北能清楚地俯瞰整個烏云部,這是除了吳月兒和吳生的家外,看烏云部看得最清楚的地方了!
衛(wèi)楓沒有告訴張小遠他和天圣教到底有什么仇,張小遠也沒有多問,只要他們兩個目的是一樣的就行。
學(xué)堂內(nèi)又響起讀書聲。
現(xiàn)在剛過未時,講課的是吳生,聽課的是烏云部的那些大孩子。
這也是張小遠喜歡聽的課。
誰讓吳月兒教的是那些五六歲的孩童呢!
這三天來,張小遠弄清楚了他們父女兩人的教學(xué)時間。
吳月兒早上辰時講課,講一個時辰,教的都是烏云部的孩童。吳生下午未時講課,講半個時辰,教的是烏云部的十二歲以上的少年少女。
至于為什么是這兩個時間?
因為這里的并不是像帝國內(nèi)陸那般耕讀的傳統(tǒng),烏云部十歲以上的孩子都要跟著他們的父親母親們,從早到晚的學(xué)習(xí)如何放牧,以及如何打獵……
讀書?
若不是烏云部二十二年前突然冒出一個吳生,他們到現(xiàn)在都根本不知讀書為何物。有的只有這里世世代代,口口相傳神女的故事。
吳生和吳月兒只有早上和下午這短暫的休息時間才能講課。
半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
近百烏云部的少年少女們自學(xué)堂中魚貫而出。
這些少年少女們也都知道了這個每天在樹底下聽課的人,他們從張小遠面前路過時都會給他一個很熱情很和善的笑臉。
經(jīng)過烏云部人的口口相傳,他們都知道這個每天在樹底下聽先生講課的人就是那個救了他們的女先生的人。
張小遠不知道的是……其實吳月兒在烏云部的地位比他想象的要高的多。
“張小遠!”一個少年對著張小遠喊道。
張小遠見狀立馬站了起來,想要離開這是非之地。
那少年就是張小遠在這見到的第一個烏云部族人烏云赤炎。
不過,張小遠還是很不習(xí)慣烏云赤炎對他的稱呼。
張小遠不習(xí)慣的原因完全是因為烏云赤炎那口走音嚴重的官話。
“走,今天我們再比一次!”烏云赤炎臉通紅攔住張小遠說道。
張小遠很無奈。
這烏云赤炎這幾天對張小遠的態(tài)度格外熱情。
在張小遠來烏云部的第二天就硬拉著張小遠騎馬射箭。
在發(fā)現(xiàn)張小遠的箭射的好之后便徹底激發(fā)了他對張小遠的興趣。
于是兩人就比了好幾次“射”藝。
毫無意外是張小遠贏了!
一個通神境和一個修身境都沒有的凡人比試,說出去可以笑死半個旭陽城的人了。
當(dāng)烏云赤炎發(fā)現(xiàn)自己在“射”藝上比不過張小遠之后,他又不甘心的要與張小遠比起“騎”藝來。
張小遠不善騎馬,第一次自然輸了。
于是烏云赤炎很高興。
但他沒有第二次高興了。
因為第二次騎馬張小遠很輕松的便贏了烏云赤炎。
后來烏云赤炎就騎馬上再與張小遠比了幾次,結(jié)果當(dāng)然還是很悲慘的。
騎藝上不是張小遠的對手后,烏云赤炎依然不甘心,又比起了騎射。
張小遠不善騎射。
于是第一場張小遠輸了。
烏云赤炎又一次高興起來。
只是他還是沒能繼續(xù)高興下去。
第二場乃至第三場便又是張小遠贏了。
張小遠覺得這很不光彩。
烏云赤炎覺得這很恥辱。
昨天,烏云赤炎不甘心的邀請張小遠于今天與他進行第四次騎射比試。
“烏云赤炎,不要再比了,他可是一戰(zhàn)斬殺了巨巖寨二十六個戰(zhàn)士,并救下了先生的勇士,你怎么比??!”
烏云赤炎一旁的同伴哄笑著。于是緊接著旁邊的烏云部少年少女們也都哄笑了起來。
但烏云赤炎仿佛與張小遠較起勁來了,不管周圍同伴的嘲笑,只是通紅著臉繼續(xù)喊道:“你敢不敢再比一場!”
“最后一次了啊!”
張小遠還是無奈的答應(yīng)了。
徹底斷了烏云赤炎的希望也挺好的。
于是,兩人在一幫烏云部的少男少女的簇擁下離開了學(xué)堂,來到烏云部的的東南面。
看著面前一望無際的荒原,張小遠疑惑起來。
“怎么換了個地方啊?”張小遠問道。
他記得昨天一直在部落內(nèi)的靶場比試。
“今天我們換一種比法?!?p> 只見烏云赤炎剛說完,一群同窗便扛著箭靶跑上了荒原。
每五十丈立一個箭靶。
五百丈的距離,十個箭靶,難度可謂不小。
周圍人都驚嘆不已,顯然要做到每箭都上靶是件很難的事兒。
只有張小遠一人在心中嘆氣。
有時候并不是箭靶多幾個就能夠改變結(jié)果的。
“這次你先!”
烏云赤炎拉來一匹馬,將繩遞給張小遠。
之前都是他先張小遠后,這一次他決定換個次序。
“好!”
張小遠答應(yīng),而后將斬山連刀帶鞘插在地上。
他可不想一匹好好的馬被壓死。
烏云赤炎眼皮狂跳幾下,每次見張小遠那把刀都讓他心驚肉跳。
只是沒過多久,他的眼神便又堅定起來。
取了弓箭,張小遠一躍上馬。
沒了斬山在身,張小遠倍感輕松。
腿輕輕一夾馬肚,身下這匹黑色駿馬便如利箭般飛了出去。
穩(wěn)的不可思議。
看見這一幕的還有許多烏云部的青壯,他們無不搖頭嘆息。
前兩天的比試他們也看了。那時候的張小遠的御馬之術(shù)顯然沒有這么穩(wěn),還沒十五歲的烏云赤炎穩(wěn)。
但僅僅只是兩天時間,剛剛那少年的馬術(shù)便已在整個烏云部難尋敵手。
箭術(shù)也一樣。
即使他只和烏云赤炎比過,但改變不了這個鐵一樣的事實。
“張小遠……十箭全靶,十箭……全部……正中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