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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爺他不可能懼內(nèi)

第27章 我的確不是好人

世子爺他不可能懼內(nèi) 溫輕 2684 2021-09-27 08:00:00

  沖擊太大,她倉皇失態(tài)掉頭入屋,卻不想凌亂間踩到了裙擺,險(xiǎn)些摔到。

  顧淮之不咸不淡的視線落過去。瞧著女子笨拙的背影。

  蠢貨。

  盛祁南快步上前:“你沒事吧。”

  阮蓁慌亂的搖了搖頭,不敢去看顧淮之。

  “無礙。”

  “怎么能是無礙呢?今兒可有大夫來診脈?”盛祁南也不知哪兒來的勇氣,轉(zhuǎn)頭沖顧淮之道。

  “兄長,你不是會(huì)把脈嗎?還不過來瞧瞧?!?p>  顧淮之氣笑了。

  這天下,人各有命,有的人殘害同胞,卻坐上了至高無上的地位,揮霍著先祖打下來的江山基業(yè)。有的人光明磊落,卻被殘害流放千里。

  這世道,有沉迷酒巷一擲千金的公子哥。也有螻蟻般活著痛不堪言的平民。

  他可沒那么多閑工夫一個(gè)個(gè)去同情。

  剛要冷笑,卻不想抬眼一瞥,終于瞧清女子的樣貌。

  未施粉黛,卻明珠生暈,美玉瑩光。

  墨發(fā)垂至腰間,唯系著一根發(fā)帶。

  側(cè)臉恬靜,那雙秋水般的眸子帶著閃躲。

  顧淮之捏著玉扳指的手一頓。

  阮蓁也不知怎么了,莫名的慌。指間一蜷。

  “不用了。”

  這邊的動(dòng)靜自然吵到了一旁的許氏。

  她剛得知阮蓁臉上無傷,本就氣的不清,看到這一幕,怒了。

  好啊,在佛門圣地,都不忘招惹男人。

  “阮蓁。”她高聲喝道。

  “在外頭,別給我丟侯府的顏面。”

  說著,她視線一轉(zhuǎn),看著顧淮之和盛祁南,猜出了他們的身份。

  一下子,氣焰消了不少。

  不過對(duì)阮蓁依舊沒個(gè)好臉。

  她上前,帶著歉意。

  “府里的人不懂事,惹了世子爺?shù)那逵?,我定然好好罰她?!?p>  說著,她余光看向怔怔回不了神的阮蓁。

  賤貨!

  世子爺也是她能夠肖想的?

  不知所謂!

  顧淮之眼皮一抬,看著說話的許氏。

  一身珠光寶氣,一臉的胭脂。身上抹的香粉也是那么俗不可耐。

  誠然顧淮之被丑到了。

  相對(duì)比阮蓁,雖不如盛祁南說的那般夸張,但長的好在可以入眼。

  顧淮之懶得廢話,直直看著阮蓁。語氣淡淡,聽不出絲毫起伏:“我賞你的琉璃燈,聽說被跳梁小丑搶了去?”

  阮蓁聽到這句話,一愣。

  再看被侮辱的許氏,她的臉已經(jīng)黑了。

  盛祁南沒留面子,撲哧一聲笑出了聲。

  好不容易平復(fù)好情緒的阮蓁到底沒有勇氣去對(duì)上顧淮之那雙涼颼颼的眼。

  她垂眸,呼吸有些急促。

  “我不知。”

  也對(duì),她都暈了過去,還知道什么?

  顧淮之念著她長的還算湊合,也就沒為難她。

  他繼續(xù)轉(zhuǎn)動(dòng)指間的玉扳指,黑眸裹著寒意,偏生一副公子玉如的模樣。

  一字一字慢悠悠道:“按照律法,偷盜者不論身份,一律秉公處理?!?p>  說著,他低低一笑。

  “那燈是明徽二年間,皇上賞的,我倒不知被哪個(gè)不知死活的玩意兒惦記了?!?p>  “盛祁南?!?p>  “在?!?p>  “去請(qǐng)大理寺的過來?!?p>  王媽媽嚇得重重跪在地上,連忙把什么罪過都往自個(gè)兒身上攔。

  “世子息怒,是老奴被豬油蒙了心。老奴拿的?!?p>  盛祁南雙手合十,無情拆穿:“佛祖面前打誑語,我親眼見你主子藏到了自個(gè)兒屋子,你是掂量著我兄長脾氣好?可以隨便糊弄?!?p>  “都嫁了人,還如此不守婦道。也不知是哪家的夫人?!?p>  許氏被羞辱到了。

  卻知對(duì)方身份不敢得罪,這件事說出去,都是她不占理。她一下子紅了眼。

  “我……”

  卻沒想道,與顧淮之相比,盛祁南算是溫柔的。

  顧淮之忍住惡心,冷眼看著許氏。他嘴角浮起一層冷意,聲音不急不緩。

  “你又是個(gè)什么東西?”

  許氏知道侯府如今大不如前。

  然,那年,因靖王一事后,定國公曾多次面圣,請(qǐng)求徽帝顧及手足之情,帝惱!下令打了板子,又奪了定國公一半的權(quán)。

  定國公府曾朝不保夕。

  直到顧淮之連中三元,局勢(shì)再一度扭轉(zhuǎn)。

  先今,成了侯府,許家不可得罪的人。

  “這件事是我莽撞了。瞧著好看,便在屋里放了放。竟不曾想是世子爺給表妹的?!?p>  她只能忍住恥辱,全身都在打顫對(duì)身后的婢女道:“還不快快取來?”

  顧淮之被逗笑了。冷聲嗤道。

  “不給她,難不成是給你的?哪兒來的臉?!?p>  許氏:……

  阮蓁看著低聲下氣的許氏,總算明白范坤為什么會(huì)把她送到顧淮之身邊了。

  最安逸舒爽的便是盛祁南了。

  盛祁南:懟她,懟死她。

  婢女很快戰(zhàn)戰(zhàn)兢兢取回琉璃燈。

  許氏險(xiǎn)些找不到自己的聲音:“這次是我冒犯了?!?p>  顧淮之眉眼冷了幾分,不曾舒緩。

  他身姿筆挺,居高臨下看著許氏,嗓音低沉帶著詭異的溫和,若不是周身氣壓過低,眾人都要以為他是個(gè)隨和之輩。

  他沖阮蓁不咸不淡說了兩個(gè)字。

  “過來?!?p>  阮蓁下意識(shí)往后退了幾步。

  顧淮之不高興的瞇了瞇眼。

  許氏難得有眼力見,連忙把面色蒼白的阮蓁推到顧淮之面前。

  “來了來了。”

  顧淮之冷哼一聲,連帶著讓他愉悅的那一張嬌容,都沒了好感。

  當(dāng)下擰眉。

  “收著?!?p>  “我不要?!比钶韬苄÷?,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婢女連忙將燙手的琉璃燈塞到阮蓁手里。

  顧淮之斜睨她一眼,少女修長的脖頸瑩白似玉。耳垂掛著的翡翠耳垂隨之輕輕晃動(dòng)。

  她茫然的看著燈,不知所措。

  若沒有這盞燈阮蓁沒準(zhǔn)早就凍死了。到底算下來,他還是阮蓁的救命恩人。

  可他沒從阮蓁眼里看出半絲感激。

  白眼狼。

  “怕我?”

  阮蓁呼吸淺淺,她指尖泛白,后退幾步。頂著壓力沒敢撒謊,用鼻音在回:“恩?!?p>  顧淮之:……倒也實(shí)誠。

  他輕輕一哂:“也是,我的確不是好人?!?p>  顧淮之玉扳指都不轉(zhuǎn)了,冷著一張臉,輕嗤一聲,再不看阮蓁一眼,轉(zhuǎn)身走人。

  盛祁南看了看顧淮之走的干脆的背影,又看了眼阮蓁眼底難掩的不情愿。

  悟了!

  原來是兄長一直以來單相思!

  難怪提起嫂嫂,他臉色都不大好。

  盛祁南心情變得很復(fù)雜。

  “兄長給的,自然沒有要回去的道理,姑娘心里莫有負(fù)擔(dān),不過是個(gè)小玩意,不值錢。”

  說著,他看都懶得看覬覦‘不值錢小玩意’的許氏一眼,追了上去。

  好不容易送走了大佛,許氏身子一軟已無臉見人。

  當(dāng)下捂著臉回了屋子。

  阮蓁低頭去看手下的燙手山芋。一時(shí)間不知如何處置。

  卻不想,此刻有人探頭探尾,阮蓁視線一轉(zhuǎn),看清來人。

  是阿武。

  他手里捧著的是阮蓁往日用的絲帶。

  經(jīng)了這一遭,阮蓁已身心俱疲。

  她倚在門前,看著阿武走近。

  “表姑娘。公子已在來的路上。”

  他不提范坤倒也罷,如今一提阮蓁簡直想反嘔。

  想到范坤為了權(quán)勢(shì),把她送到別人榻上,阮蓁整個(gè)身子都在發(fā)顫。

  “這幾樁事,還請(qǐng)姑娘給公子一個(gè)交代?!?p>  阮蓁卻是被這句話逗笑了。

  她上下打量阿武一眼。

  嘴里吐出一句話來。

  “私藏我的發(fā)帶,你好大的膽子。”

  阿武一滯。

  漂亮女子誰不惦記,他不過有賊心沒賊膽。

  “姑娘莫誣陷小的?!?p>  阮蓁卻是似笑非笑:“那我的物件如何到你身上了?難怪平時(shí)直盯著我瞧。你說我在范坤面前提上一提,會(huì)如何?”

  阿武比誰都清楚,范坤私下有多狠。更清楚范坤惦記阮蓁的不擇手段。

  不管范坤會(huì)不會(huì)信阮蓁的說辭,可這話只要從阮蓁嘴里說出來,他阿武絕對(duì)完蛋。

  阿武背后一涼。

  實(shí)在沒想到會(huì)被一個(gè)女人威脅住。

  他動(dòng)了動(dòng)唇,面色一白。

  “姑娘說笑了?!?p>  “昨日賊人來犯,讓姑娘同夫人受驚了。是小的失職,定然會(huì)向公子請(qǐng)罰?!?p>  他再不敢提阮蓁逃跑的事。

  阮蓁接過發(fā)帶,沒再說一句話,轉(zhuǎn)身重重關(guān)上了門。

  靠著門,粗粗的喘了口氣。

  沒人知道,適才她的手一直在抖。

  阮蓁咬著下唇,死死沒有吭聲,眼底浮起一層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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