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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爺他不可能懼內

第30章 你顧淮之也有求我的這一天

世子爺他不可能懼內 溫輕 2004 2021-09-30 08:01:00

  估摸著約半炷香,阮蓁他們這才動身下山。

  顧淮之的反應讓她一身輕松,阮蓁想了想,提著精美的琉璃燈,到底沒舍得扔,索性帶回去。

  許氏挽著范坤,親昵說著話:“我爹在朝中也有些聲望,他又與池家交好,這事太子不好出面。你且放心,等找個合適機會,讓他在皇上面前替公爹求個情?!?p>  談起險些罷職,元氣大傷的范承,范坤也是心焦不已,聽許氏提起這事,當下笑:“那便有勞岳父多上心了?!?p>  一根繩上的螞蚱,侯府若不好,對許家也無利。就算許氏不提,許家也會想法子扭轉乾坤。

  “都是一家人。”

  朝中的事,阮蓁壓根沒興趣聽。

  她邊走,邊端詳著手里的燈,又沒忍住摸了摸沒傷口的后腦。心事重重,卻不想一下山就瞧見了本該離開的檀云和葛媽媽。

  阮蓁一滯。

  捏著燈的手下意識鎖緊。

  “慕將軍回臨安,明日宮中設宴,夫人無需等我回來用飯?!?p>  許氏享受著范坤的體貼。

  “好。”

  阮蓁:?。?!

  被刺激到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想到慕將軍回府會發(fā)生的事,阮蓁腳下一歪,身子晃了晃。

  離她最近的王媽媽連忙把人扶著,生怕她摔壞了:“表姑娘,您可有大礙?”

  葛媽媽:???

  檀云:???

  這從來難對付的王媽媽是瘋了嗎!

  若是沒記錯,上回對姑娘冷嘲熱諷的就是她吧。

  阮蓁擺了擺手,不動聲色的收回自己的失態(tài),再由著葛媽媽扶上了馬車。

  一入座,她又急又惱,壓低嗓音質問:“我給你們的信沒看嗎?沒來找你們,便是我暫時無法脫身,你們應自行去處,怎么回來了?”

  檀云吸了吸鼻子,手里還抱著那只冷的發(fā)抖的兔子:“看了,姑娘不來,我們怎么可以走?”

  說著,就紅了眼圈。

  檀云帶著抱怨:“銀子,賣身契,退路,姑娘倒是什么都給我們算好了?!?p>  葛媽媽面色柔和,恭敬取出牌位后,而后伸手給阮蓁理了理額前的碎發(fā):

  “哪有如此狠心的,你狠心讓我們走,就能狠心舍得夫人和小公子?”

  阮蓁眼底閃著淚花,梵山寺這一夜的提心吊膽在此刻放大再放大。

  她抱著阮熙的牌位。壓著嗓音,壓抑著嗓音,低聲啜泣。

  “可我沒辦法啊,我真的沒辦法了。”

  葛媽媽把她摟在懷里,輕輕拍著她的背。

  “老奴知道。姑娘想讓我和檀云帶著夫人的牌位走,可我若真同檀云走了,誰來伺候姑娘?”

  阮蓁任由淚珠滾落,本來嗓子就啞,這么一哭,鼻音愈發(fā)重的厲害。

  “范坤比你們想象中的還要卑劣無恥?!?p>  葛媽媽用帕子給她擦著淚。

  “總還是有機會的。姑娘莫哭?!?p>  兔子從檀云懷里跳下來,阮蓁腳下一重,趴到她鞋上。

  葛媽媽:“本想放生,可它不走?!?p>  阮蓁垂下眸子:“那帶著吧,這傻乎乎的模樣,天氣寒,也活不久?!?p>  “對了,那王媽媽是怎么回事?”

  阮蓁抱緊牌位。

  “她啊,做了虧心事,怕夜里鬼敲門吧。”

  等到了候府,阮蓁剛下馬車,就聽許氏一副關懷備至的做派。

  “表妹受了驚,便回去歇息吧,祖母那邊不必請安。王媽媽,你送送。”

  阮蓁也懶得和他們虛與委蛇,福了福身子,抱著兔子回了自己的院子。

  左右她不擔心阿武會在范坤面前說什么。

  王媽媽一路老實的不行,見阮蓁不說話,便討好的想要同檀云搭話。

  “檀云姑娘啊?!?p>  “可別,叫的我瘆得慌?!?p>  王媽媽:……

  她笑瞇瞇道:“過不久我兒子成婚,你和葛媽媽若是空,來喝杯喜酒?!?p>  檀云拒絕:“不去,你還不是想收我份子錢,真當我傻?”

  “無需份子錢,這不是大家伙沾沾喜氣。”

  檀云警惕:“都說了不去不去,你這老媼有如此好的心?休想算計我們?”

  王媽媽:……我他娘在討好你們啊,這么明顯??床怀鰜韱幔。?!

  阮蓁聽著檀云油鹽不進的回答,沒忍住彎了彎唇瓣。

  ————

  梵山寺半山腰上,顧淮之靠著石頭,閉眼假寐。

  桶里裝著幾尾個頭不小的魚,盛祁南盤膝而坐,雙手合十。嘴里提前給小灰的嘴下亡魂念著往生咒。

  顧淮之被念得昏昏欲睡。

  他抬了抬眼皮。

  “慕有德明日回臨安?!?p>  盛祁南念經的聲音一頓。

  只聽顧淮之緩緩道:“你姑母平日里瞧著是個有主意的,可真要出了事,她便慌了神,你姑父現今被派出去任職監(jiān)察,估摸著也要一年后才能回來。顧盛兩家,子嗣單薄。我若出事,能穩(wěn)住局面安撫長輩的只能靠你。”

  顧淮之以往從來不和他說這些。

  前些日子還同他談起靖王,絲毫不避諱讓他知曉宮里太子千寵萬寵的歌姬是自己的人。

  盛祁南隱隱有種不好的感覺。

  他有些抵觸:“兄長同我說這個作何?”

  顧淮之眼里劃過一絲幽光。

  光線透過層層枝葉間隙,在他側臉上留下斑駁的光影。

  “明日我入宮赴宴,你請舅母來國公府小住?!?p>  “可是宮里會出事?”盛祁南當下正色。

  顧淮之也不說是不是,眸光平靜,瞧不見絲毫波瀾。

  有些人勢頭正盛,必須滅了他的氣焰,既然要滅,就得滅的徹底。

  “盛祁南。”他眸光忽明忽暗。

  “在。”

  “從明日起,凡事送拜帖探望的,一律不收。緊閉大門,不見外客?!?p>  盛祁南被他說的心砰砰的跳。

  “兄長,你別說了,好像留遺囑似的。”

  顧淮之斜視他一眼。

  不說話了。

  他不說話,盛祁南又開始心癢癢。

  慢慢的挪過去。

  “要不,你同我說說,宮里會發(fā)生什么事,我也有個準備不是?”

  他高高揚起下巴。

  “激動!你顧淮之也有求我的一天!”

  顧淮之嫌棄的不再看他。

  現在是激動了,明兒別哭就成。

  平靜的湖面上,魚竿小幅度的往下扯了扯。

  他動了動指尖。

  魚桶又多了一條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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