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上八點半,手機頑強的響了一遍又一遍。
“這么執(zhí)著,肯定不是因為我中獎了。”
林小憂拉過被子蒙住頭,不過此刻的手機鈴聲穿透力極強,絲毫沒有因為蒙住被子而減弱。
好吧,再不接恐怕還要響上一會,為了能早點繼續(xù)剛才的美夢,林小憂抓起手機,按下接聽鍵。
“是林小憂林女士嗎?”電話里問。
“是,你哪位?”
“我是順豐的快遞員,我已經(jīng)到你的門口了。麻煩開門,你有一封快遞。”
“好,稍等。”
林小憂披上外套,嘀咕著說,“這年頭,這么拼命的、棄而不舍的給我打電話,還給我把東西送上門的男人,恐怕也只有快遞小哥了?!?p> 打開門,順豐小哥微笑著遞給林小憂一封快遞。
“謝謝?!绷中n說。
“不客氣,應(yīng)該的?!?p> 看看,多好的男人啊。
關(guān)上門,林小憂說,“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還不顧我蓬頭垢面的模樣給我微笑,如此禮貌的男人,我真的想打賞兩塊錢?!?p> “當(dāng)然,我只是想想?!?p> 林小憂快速翻看快遞信封的正反面,上面除了她的收信地址外就只是一張印著二維碼的寄件單了。
這就是順豐,她明白。
林小憂晃了晃信封,里面好像有東西。
突然,林小憂覺得自己就是個傻子。
快遞自然是有東西的,就算晃不出來,里面也可能有東西,比如一張紙就不能通過晃動感覺到。
多么智慧的思考啊!
誰會花十幾塊錢給我寄個空信封呢?這年頭,能發(fā)微信的絕不打電話,能打電話的絕對不寫信,能寫信的絕對不見面……
當(dāng)然,我沒有那種需要用寫信代替見面的人。
摸了摸,里面確實有東西。
好吧,我就是個傻子。明知道有東西就是不想打開,有時候我真的覺得自己腦子不太好使,再或者就是純粹的不想做一件事。
雖然對這個快遞沒興趣,林小憂還是打算先打開信封再接著去睡覺。
不然怎么對得起快遞小哥那認(rèn)真負(fù)責(zé)的臉呢?
幸好快遞小哥不難看,不然林小憂應(yīng)該根本不想拆快遞吧。
畢竟夢里的男人是被快遞小哥給趕走的,這種不共戴天之仇,只有一張帥臉能稍微的彌補一些。雖然這個快遞小哥的臉帥的不是很明顯。
被快遞小哥吵醒前,林小憂正夢見自己和一個超帥的男人一起吃飯,氣氛曖昧到一個眼神都是一個故事。
他們彼此心照不宣,反正心里想的什么你都明白。
都是成年人嘛,誰也沒必要裝清純。
想到這個夢,林小憂哀嘆:只不過我不明白的是,為什么我的美夢總是在天亮?xí)r才開始。無數(shù)次的經(jīng)驗都是停留在美好的開始,劇情還沒進入高潮呢,不是鬧鈴響了就是電話響了。
就像今天,林小憂想:快遞小哥如果再給我半個小時時間,我保證,劇情絕對直接封神。
算了算了,誰讓自己的夢總是青黃不接呢。看來我的夢就跟我那一去不回來的青春一樣,讓人心有不甘呢。
林小憂苦笑。
扯遠(yuǎn)了,還是先拆信吧。
信封還沒拆開呢,林小憂的電話響了。
“小艾?”我趕緊接聽電話。
小艾,林小憂的高中的室友。
那時候她們學(xué)校擴招,擴招的結(jié)果直接帶來的后果就是宿舍擁擠不堪、供不應(yīng)求。
后來學(xué)校倒是想了個好辦法,就是鼓勵大家出去租房子住,美其名曰:安靜有利于學(xué)習(xí)。
林小憂和小艾就是那時候認(rèn)識的,她們租了一間房子,就在學(xué)校后面,出了學(xué)校后門就是了。
別多想,小艾是女生。
“小憂,我的快遞你收到了吧?!?p> “剛收到一封快遞,順豐的,還沒拆呢?!蔽覍嵲拰嵳f。
“就是我寄給你的。”小艾高興的提高聲音,“快點拆,我要結(jié)婚了,你剛才收到的是我寄給你的請柬?!?p> 好吧,你真會挑時候。
你結(jié)婚,晚一會半會的也跑不掉,可是我的夢里男人卻是實實在在會跑的??!
林小憂掏出那張結(jié)婚請柬,果然沒錯,是小艾的婚禮請柬。
大紅的底色上是小艾和一個男生的合影,俊男靚女的那種,跟你在酒店門口看到的迎賓照片一樣。
我真的懷疑這些拍婚紗照的攝像師是不是都是一個學(xué)校畢業(yè)的,反正我見過的婚紗照都是一個套路,就是美膩美膩的。
這年頭,就跟誰也不在乎真人倒地長什么樣似的。
林小憂慶幸的想:幸虧我跟小艾度過了人生中最痛苦的三年高中生活,不然我也可能認(rèn)不出這請柬上的新娘就是小艾。
除了抱怨之外,好吧,我還有點難過。
我承認(rèn),我真想從一開始就說自己沒收到快遞。
不是嫉妒,是不知道怎么拒絕小艾。
實話,我不想去參加她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