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呢?”
就在這時,祁承業(yè)出言打斷了祁飛的注視。
“沒,沒!”
祁飛像是偷糖被發(fā)現(xiàn)的小孩一般,心頭猛地一跳,回過神來,連忙回答。
“對了,那時候負責(zé)照顧江庚的丫鬟是哪一個來著?”
祁承業(yè)也沒在意祁飛的走神,沉聲問道。
“這個,是秋瑤?!逼铒w略作思考,便立馬將名字說了出來。
那時候為了脅迫江庚來見祁承業(yè),他可還訓(xùn)斥了一番秋瑤,所以記憶還是很深刻的。
“好,今后就讓她去負責(zé)江庚的起居吧?!?p> 祁承業(yè)緩緩開口。
憑借他的眼光,又怎能看不見江庚眼中的桀驁?
但他不會畏懼這樣的手下。
這種人,就像是待打磨的利刃,只有經(jīng)過磨刀人的細心打磨,才會綻放出最為璀璨的刀芒,也才會在使用的時候,最為稱心如意。
若是江庚真的一副諂媚模樣,祈求他收留,那么他才不會讓江庚安然站在自己的面前。
而且,收服一個這樣的人,才會令他有成就感。
況且,自認見過人性的他,并不認為世界上真的有人在金銀,女人,權(quán)力面前,都不動心,不變心。
“好的,主子?!逼铒w看著自家主子臉上沉思的模樣,輕聲回答著,生怕打斷了祁承業(yè)的思路。
“按照我的意思寫封信,待會給江庚送去吧?!?p> 說完,祁承業(yè)深深皺眉,一副不愿再多說的模樣。
本就沒睡好的他,在經(jīng)歷過一陣思考過后,覺得頭腦又一陣困頓,當下連外衣都來不及褪去,便直接靠在椅背上,一副即將沉睡的模樣。
“這,不是說好出去走一走的嗎?”
祁飛看著祁承業(yè)的模樣,一臉苦色,但祁承業(yè)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
祁飛也只能輕聲吩咐一旁的丫鬟,讓她們小心照顧祁承業(yè),而后便轉(zhuǎn)身離去,趕去草擬書信。
畢竟祁承業(yè)給他安排的差事,可不少。
草擬書信,安排秋瑤,提升江庚待遇,還有一堆平日里都要做的事……
如果祁承業(yè)是閑散世子。
那他就是忙到發(fā)慌小管家。
江庚離開了祁承業(yè)所在的庭院,拖著一陣陣因為過度勞累,而發(fā)軟發(fā)酸的身子,朝著自己在世子府中的院子走去,
這種感覺很奇妙,用上輩子的話來說,就是酸爽。
有些齜牙咧嘴地回到庭院當中,江庚耐心燒好一大鍋熱水,倒進大盆當中,才脫下已然十分臟污的衣服,緩緩邁進了盆中。
“啊!”
溫?zé)岬乃蔬^肌膚,如同一雙雙靈動的嬌手,一下下捏動著酸麻的肌肉,一陣發(fā)自靈魂深處的舒適從大腦爆發(fā),令得江庚忍不住呻吟出聲。
他靜靜躺在盆中,舒服得不愿意動彈。
可惜,生活不會一直這般順心如意,他總得投身到辛苦奮斗當中。
江庚拿起毛巾,細細地擦拭著身上的臟污。
此時清水流過,江庚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上,有著許多傷痕,有些可能只是普通的擦傷,有的則是模糊的刀傷,此時被毛巾擦開結(jié)好的痂,一股鉆心的疼痛便涌上心頭。
經(jīng)過江庚的擦拭之后,一盆原本清澈的水,居然染上了淺淺的緋紅色。
氤氳的白色水霧中,江庚看著血水,還有些不敢相信這些血,是從自己身上洗下來的。
“唉?!?p> 長長嘆了口氣,江庚重新坐回水盆中,等待身上的疼痛消散。
就在此時,關(guān)上的房門忽而被敲響了。
江庚一臉困惑。
祁飛這就來了?
上吊都還要喘氣呢!
想到這里,原本就忍著痛的他,心情更差了,一時間不想開口理祁飛。
反正自己現(xiàn)在還沒穿衣服,再怎么樣,也不可能現(xiàn)在就去給他開門。
這般想道,江庚的心情才好了一些。
直到……
門外的人似乎知道了房中沒人,或者是不愿意開門,他停止了敲門。
江庚微微一笑,正想要繼續(xù)想些東西,門口忽而傳來一陣開鎖的聲音。
欸!欸欸!
怎么回事?
江庚猛地睜開眼睛,下意識地就要起身拿衣服遮擋。
但他卻忘了,自己現(xiàn)在的狀態(tài)。
肌肉酸痛,身上傷口還流著血,可以說是虛弱得很。
這般的身體狀態(tài),怎么可能還有往日的迅捷。
于是江庚才站起身來,門就被打開了。
他和來者對視一眼,房中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安靜得甚至能聽到江庚和來者兩人的呼吸聲,與水滴從江庚身上淌下,滴到水面上的清脆聲音。
“?。。?!”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凄厲的尖叫聲,徹底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靜。
秋瑤身軀發(fā)硬,感覺自己手上拿著的砂布,草藥都幾乎要拿不住了。
她原本在府中清掃落葉,卻遇到了匆匆而來的祁飛。
祁飛跟她說,日后都由她去負責(zé)江庚的日常起居,并且還給了她一封信,讓他帶給江庚。
當聽到了這話的時候,秋瑤還覺得自己在做夢。
一種前所未有的甜蜜和喜悅涌上了她的心頭。
一是因為,她見著江庚昨日離開府中,卻遲遲沒有回來,一直都在擔(dān)心江庚的安危,如今按照祁飛所說,很明顯是江庚安全回來了。
再則,就是她聽聞自己以后可以經(jīng)常見到江庚。
于是她就興奮地拿著信,繼續(xù)聽祁飛的話。
祁飛還說,江庚受了些傷,衣服也需要換些新的之類。
所以她告別祁飛之后,就立馬去領(lǐng)了衣服和鑰匙,又去拿了砂布草藥,匆匆忙忙就來到了江庚的小院敲門。
但她敲了好一陣子,房中卻沒有一點聲音。
于是她便以為是江庚還沒回來。
于是她就想著,東西放在門外會被風(fēng)吹起的沙塵弄臟,不如先開門把東西放進來,自己再去尋他,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都是會在一起的,偷偷進門放點東西,人帥心善的江庚應(yīng)該不會在意的。
于是她就打開了門。
然后,她就看到了,江庚那精壯的,年輕的……
她暗自心驚,想要捂住眼睛,但是她一只手拿著其他東西,只有一只手,怎么也掩不住眼睛。
于是,她的臉瞬間就被燒紅了。
“吃虧的是我啊!你瞎叫個什么勁,要是被別人別人聽到了,我的清白可就沒有了??!”